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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喔!」小孟翻找照片,一面疑惑不已:「老爹传了一张姬氏饭店的小开,叫姬莲冬的照片过来。别墅区有一间别墅是为他保留,在你那间附近。这张……」

  一朵紫色清莲在YEN眼下绽放,莲瓣栩栩如生,仿佛在风中摇曳。

  「从空中看下去就是一朵莲花,对吧?」

  「姬莲冬是男的?」

  见小孟怯怯点头,YEN眉心一皱,不予置评地别开眼。

  「姬莲冬据说是姬家老太爷最宠爱的小孙子,我在伊顿念书的时候见过他……」小孟见她对豪门公子哥的八卦兴趣不大,音量渐渐弱下:「这里,有……有一张姬莲冬的照片,很难得喔……」

  台湾姬家富可敌国,据传「地上地下」的财富合计起来,不输给世界首富。

  YEN迅速搜寻记忆中的资料,搜寻结果,堪称全球经济霸主的姬氏一族资料贫乏得可怜。今年年初以来,全球财经界乃至政治圈盛传一则流言:传闻,姬氏王国第四代接班人,在隐退多年的老太爷一声令下,跌破世人眼镜地,将由最骄纵不驯的小少爷出任,而非华尔街股票分析师公推为本世纪最卓越经理人的姬家三少。

  姬氏一族行事低调,流传在外的档案照片少之又少,与这位退而不休的罗嗦老头严禁子孙曝光不无关系……

  「YEN,你要不要看姬莲冬,他是美男子喔。」

  「照片是给我的?」YEN啃著饼干,不打算浪费时间在与自己无关的事物上。

  小孟哑口无言半晌,呐呐道:

  「老爹没说耶……」就是没说,他才会一直怂恿她看嘛。

  「没说就摆著,可能是别人要的。」

  「好。」别人是指头儿吧?见她谈兴不高,小孟识相地闭嘴不敢吵她。

  头儿和小姐冷战的情况日益恶化,目前没有转好的迹象,这星期他们两个好像还没说上一句话。都怪头儿啦!人家愈警告他愈故意,难怪小姐生气不理他。

  人家大猫老大明明再三交代了小姐是他们的组员,由他们自己照顾。

  现在想想,大猫老大不交代情况可能好一点,头儿独善其身,不至于管上别人家的闲事。结果,大猫老大一叮咛,头儿表面上无动于哀,暗地里故意将受伤而无法反抗的YEN挟持到中国,害闻讯赶至贝加尔湖的大猫老大扑了个空。

  而且,一路扑空,一直到他们搭船离开中国的前一刻,三位老大还在继续扑。

  从乐观的角度刦析此事,大猫老大他们几位的追踪技巧,显然远逊于头儿的反追踪技巧一大截。可是,在乌兰巴托搭火车那天早上,他发誓,他真的听见大猫老大他们粗暴的咒骂声了……God……

  小孟余悸犹存,赶紧拿出矿泉水解渴,并不忘打开一瓶让女士优先。

  「谢谢。」见小孟呆住,YEN浮躁的心绪稍解,忍不住想逗逗小男生:「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哪里!」小孟微红的脸色胀成猪肝红,手忙脚乱澄清:「我不委屈,请你不要这么想,是我失礼……」慌张的嘴巴倏然闭上,小孟仿佛听见谁在笑……

  抚额低笑的YEN一会儿,望著少年半真半假道:「小孟,你很有趣,太有趣了,所以你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这里是活死人的坟场,别走错地方了。」

  她话里不经意流露的孤寂,听得小孟一阵伤感,许久许久接不了话。

  前天向老爹回报任务进度时,老爹要他好好照顾YEN。他说,YEN不好亲近的只有她的外表,她对伙伴的忠诚度无人能比,把同伴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这就解释了YEN这些日子为何把头儿当成仇敌,不愿和他说话。她是替大猫老大他们抱不平吧?其实喔,他也有不想接近头儿的时候……

  前天,他在上海那些好像八卦阵的小巷子跟丢俄国佬,就是他最不想接近头儿的时候了……那天他好怕头儿一怒之下将他清蒸剥皮了,幸好没有,感谢YEN在那天解开俄国佬的小保镳临死之前留下的谜团。YEN没说谜团是什么,只建议他们跳过中国,直接去台湾张罗一切,俄国佬近期会去「提款」。

  提什么款啊?小孟心生好奇,从眼睫下偷觑YEN动人的侧影。

  他和头儿这次的任务是逮回被判处八个死刑、早该被毒死和电死八次的国际通缉要犯——据情报显示,刚抵达澳门赌马狂欢的俄国佬。

  他记忆力强,几乎过耳不忘,很确定头儿不曾提及什么钱……提什么款啊?

  YEN瞥视站在甬道口的雅各,他弓身观测海流一会儿,转头向甬道彼端正在探头探脑的船长比了个手势。

  接过小孟递来的纸巾,她擦拭双手,对欲言又止的少年沉静开口:

  「什么事?」感觉渔船在转向,她忍不住一叹,弓身解起鞋带。

  惊闻叹息声,小孟一吓,连忙把滚到舌尖的话语悉数吞回,不敢惹烦老大姐。

  「有话就说。」

  「不、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你为什么脱鞋子?我们不是快到台湾了?」纳闷著半爬起身,朝夜黑风高的船外张望去,小孟脱口惊嚷:「YEN,船怎么往回开了!我们不是要从基隆的什么澳底上岸吗?」

  「基隆那边可能出状况了。」将靴子丢入防水袋内,抬头见小孟一脸不解,她不禁又想叹气了。「我们要游上岸。」他现在这样子承受得住吗?

  「游……游上岸?!」小孟傻眼,呆呆望著仿佛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海岸线。

  「你可以应付吗?」YEN冷漠的声音柔和下来。

  「他可以。」刚冷似剑的声音断然扬起,不给小孟打退堂鼓的机会,两件救生衣跟在话声之後,抛到他们面前。

  「这一带的水温不算冷,持续侧泳,别停。」雅各迅速标好方位,将卫星定位器用力塞在小孟胸膛上,假装没瞧见他吓得发白的双唇。「定位器绑好,万一你跟不上我们,事後我们会晓得去哪个地方替你收尸。」

  「头、头儿!」小孟吓得魂不附体。

  「怕就跟牢。」雅各轻轻一笑,拨弄一下他野人似的披头散发。「十五分钟後岸上见,没问题?」

  「报告头儿,没有!」他才不乐意当浮尸!

  「我们让小姐知道她错了。」雅各踢了下小孟的个人用品。「这些收好,底下的宝贝也去收一收。」

  「Yes,Sir!」

  小孟人瘦小,状况又不佳,泡在海里不必十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就够他受了……YEN不想当面质疑雅各的决定令少年难堪,看也不看移步至她面前的男人,她冷淡开口:

  「给我绳子……」话未说完,她突然被雅各拉起。

  闭了闭愠怒的眼,不急著质问对方拉她起身的用意,雅各从容地解开系绳,似乎也无意多做解释。两人僵持片刻,直到雅各双手再次握上她的腰,YEN才迎视他阴森的黑眸。

  「怒气是冲著我来的?」雅各挑高一道眉,将她拥近一些。

  YEN很想发怒,却顾忌著他们身後的小孟:他抓起救生衣朝舱房入口而去,沿途回头留意这方的动静,表情忧心忡忡,生怕他俩…曰不合大打出手的样子。

  「小孩离开了。」雅各要笑不笑,眼神从船舱入口看回YEN隐隐动怒的脸容。「我们做父母的,可以开始谈心了。」

  「我不喜欢跟你说话。」她冷冷回应。

  熟稔而迅速地帮女士扎妥系带,雅各将绳索的另一端绑在自己腰间,随口道:

  「所以你只喜欢跟我做了。」

  已经捏起的粉拳又放开,YEN捧起雅各好整以暇的恶容,额贴额地逼近他,媚眼如丝:「你不是世上唯一的男人,你或你珍贵的援手可以留给别人,我不需要。」

  「小姐的挑战不容忽视啊。」雅各低头吮吻她不驯的红唇,吻得她满嘴都是他血腥的气味,眼神阴狠道:「什么时候你的需要变重要了?我们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YEN懒得挣扎,任由雅各为所欲为地品尝她,直到他够了放开她为止。

  「你想用证明什么,证明你的力量在我之上?你得逞了,然後?」双颊因无法顺利呼吸而淡淡晕红,她悲哀一笑,「然後呢,雅各。男人只能以这种方式征服女人吗?很可笑,我替你们感到绝望……男人不全然是这样的,不是的,他从来不会……」惊觉自己失言了,YEN震愕咬住下唇瓣,却咬不住已然出口的忧伤。

  雅各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无意休兵,毫无体贴之意地反击:

  「怎么了,想听中文还是又想要吐?我不介意为小姐服务,只要用对了地方,男人糟糕的蛮力有时候挺令人著迷的,你同意我卑微的说法吗?」

  「我的生死由我操心,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同伴。」

  「好好照顾同伴?」雅各将转身欲去的女人环回来,佯装不解地皱起俊眉,又故意一松,懂了。「天真小姐,你又要搬出陈腔滥调教训我小孟只是孩子吗?省省吧,这一行没有孩子,你是真学不乖,还是故意不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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