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把盼盼救出来。”贺达意志坚定地说。
“你又不会武功,怎么救人?”葛亚托就是想扯贺达后腿。
“能不能是我的事,你自己管好自己吧!”瞪了葛亚托一眼后,贺达便快步走出府邸大门。
望着贺达的背影,葛亚托仅是撇撇嘴,一副不屑的嘴脸。
盼盼被关在密室中已经十天了,整天除了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外,几乎什么事都不能做。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闷死,好不容易拟定的计画也将功亏一篑,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如果生病了……武逸总不会再将她关在这里吧?
可是如果假病的话,像武逸那么精明,一定一眼就瞧出来;可若不装病,她要怎么将自己弄病呢?
像她身体这么好,连涞水都淹不死她,要生病似乎挺困难的……
“哈啾!”远远的,盼盼就听见巧隶儿打喷嚏的声音,不久就见她端着晚膳进屋。盼盼立即好奇的走向她,“巧隶儿,你病了?”
“只是鼻子痒痒的……哈……啾!”
瞧巧隶儿这副样子,似乎真的染上风寒,听说和生病的人接触就可以被传染,于是盼盼连忙说:“巧隶儿,你快过来,我们靠近点。”
说着,盼盼便将整个身子贴在巧隶儿身上,又揉又拧,还不时在她嘴巴前深呼吸,吓得巧隶儿张大嘴,完全不知所措。
“对,嘴巴尽量张大点,让我闻……我要闻……”
盼盼的鼻子不停地朝巧隶儿的嘴巴靠去,吓得巧隶儿立刻推开她,尖叫地冲了出去,“啊……救命啊……”
“怎么了嘛?那么小器,分一点儿风寒给人家又不会少一块肉。”盼盼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行径,在巧隶儿眼里根本是种病态,她还以为盼盼被关久了,所以神智不清,发疯了!
现在没人传给她风寒,盼盼只好想办法让自己生病了。于是趁夜慢慢加深,她便将衣裳全给脱了,然后大胆地躺在地上。地上十分沁凉、上头通风口又不时灌入凉风,让她打了好几个哆嗦!
“快!快让我生病呀……呃,好冷。”盼盼蜷起身子,脑子却不停想著「生病”两个字。不知过了多久,她就这么睡着了!
而从密室跑出去的巧隶儿不停地大吼大叫,不但引来府邸所有下人,在口耳相传下,也很快地传进武逸耳中。
“你说什么?盼盼疯了?”武逸迅速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传讯的博特。
“巧隶儿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说……”博特似乎有口难言。
“她说什么?快说!”武逸走出桌案,黑眸迅速掠过一丝急促。
“她说盼盼姑娘对她又抱又黏,还要她把嘴巴张大,直在她嘴里吸气,弄得她头皮发麻……爷,您要去哪儿?”博特话还没说完,就见武逸已迅速冲了出去。
“去看看她,你去安抚那些下人,要他们别乱传话。”武逸撂下话,便快步朝密室走去。
一走进密室,武逸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一愣。
他下意识地赶紧将门合上,防止有人闯入,接着快步走向盼盼,却发现她全身发烫,该死!这女人到底在干嘛?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是想诱拐谁呀?
“醒醒,你快醒醒呀!”武逸着急地拍拍盼盼的脸蛋。
盼盼这才缓缓张开眼睛,望着眼前不甚清楚的脸庞,“我……我怎么了?”
“你病了!”
武逸赶紧为盼盼穿上衣裳,可意外的是,他居然见她咧开嘴笑了,嘴里还喃喃念着:“我病了……哈……我真的病了!”
“我看你是神经病。”武逸气得怒骂出声。
她压根不知道当他看见她光裸着身子躺在地上时有多紧张,还以为她真如巧隶儿所言--疯了!不过看这情形似乎也不乐观,或许她精神方面真的出了问题。都怪他……都怪他为了怕她逃走,竟将她关在这里。
“你好凶喔!”盼盼这才看清楚武逸那张暴怒的脸,于是噘起唇嘟嚷着。
“我还想打你呢!”武逸湛深的黑眸直凝在盼盼脸上,表情中唯一看得见的只有杀意,看来他不但想打她,还想杀她!
盼盼赶紧噤声,脑袋发沉地说:“我……我头好痛。”
“你自找的。”将扣子全数扣好后,武逸便将盼盼抱出门。
“你……你不关我啦?”发现武逸这么做,盼盼可是兴奋极了,早不在乎自己现在发热的身子有多痛苦。
“别得意得太早,如果你以为离开这间密室就溜得掉的话,那就错了!”武逸面无表情地抱着盼盼往客房走去。
“我……”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连她想干嘛都知道?
“躺好,我去请御医来为你诊治。”武逸进入房间,轻柔地将盼盼放在炕上,凝神望了她好一会儿后,便旋身离开。
“等等,我有话对你说。”盼盼急急地坐了起来。
“有事等病好了再说。”武逸头也不回地说。
他不听她说话并不是气她、恨她,而是怕自己一接触她,就会隐忍不住想紧紧搂住她的冲动。
可隔墙有耳,他凡事还是得谨慎才是!然而,就在他打开房门的刹那,贴着门偷听他们谈话的巧隶儿就这么摔了进来!
“啊!”巧隶儿大叫了一声。
“你鬼鬼祟祟地待在屋外做什么?”武逸的黑眸闪过一道幽光。
“大……大统领,我……我不知道您在里面,正要进去伺候主子。”巧隶儿一看见武逸,吓得声音都发抖了。
“我只是说说你,你怎么害怕成这样?”武逸笑望着巧隶儿紧张的模样。
“没有,我没怕。”巧隶儿连忙澄清,却反而愈描愈黑。
“照顾你主子吧!我去请御医。”
“大统领,宫里御医我还认识几位,由我去好了。”
“我可不要随便的大夫。”武逸回头睨着巧隶儿,哪会不知道她想乘机回去通风报信?
“我……”巧隶儿失望地垂下脸。
“进去吧!”武逸往房门望了眼,就快步离开了。
巧隶儿皱起眉,原以为她可以逃离的,可现在她居然还得伺候一个神智有问题的主人,唉!她进了屋,就见盼盼坐在床上噘着唇,她只好怯怯走向前,“盼盼姑娘,您……您舒服些了吗?”
“不舒服!我浑身都不舒服!”为何他不肯听她说话?为何他连多陪她一会儿都嫌累?愈想愈不甘心,盼盼开始摔东西,大哭出声。
巧隶儿只好赶紧躲到屋外,就怕遭到池鱼之殃。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御医来了,经过把脉后,确定盼盼只是得了风寒,只要准时用药便可痊愈。
可偏偏盼盼一直耍性子,说什么也不肯吃药,直说那黑色药水像墨汁,她不敢喝。其实她不过是故意闹情绪,只希望能引他过来,上回他将大夫请来后便不见人影,还真是让她伤心。
难道他真的绝情到不管她的死活了?唉……
见盼盼又是叹气又是皱眉,巧隶儿好说歹说怎么也没办法劝她吃药,只好任她去了。
“晚了,你先退下休息吧!”盼盼见巧隶儿直在一旁盯着自己吃饭,觉得挺不好意思,自己的任性倒是害苦了她。
“可是您……”
“我等会儿就会把药喝了,你去睡吧!”盼盼敷衍地说。
“好,那您别忘了。”巧隶儿吐了口气,这才离开。
盼盼闭上眼。没吃药,病怎么会好呢?可她就是想试试看武逸还会不会关心她?莫非他真以为她要嫁给贺达,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要恨她一辈子?
双颊发烫、脑子发沉,禁不住病体的折磨,盼盼还是缓缓睡去了。
不久后,房门突然开启,一抹暗影步入里头,油灯随即被点亮,这才瞧清楚原来来人就是武逸。
武逸坐到床边,望着盼盼那张仍带着红热的脸庞,再看看桌上不曾动过的药汤,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个小女人!果然没有乖乖吃药,否则一场轻微风寒,怎会拖那么久?
趁着汤药还温着,武逸端起汤药,以单手撑起盼盼,“醒醒,吃药了。”
“不,我不吃药。”昏昏沉沉之间,盼盼只听见“吃药”两个字,直觉就是拒绝。
“再不吃,我可要亲自喂你了。”武逸警告着盼盼。
盼盼转开脑袋,不肯就范,“好吵……我想睡……别叫我吃药。”
“不能再睡了,快吃药。”武逸嗓音略微提高。
盼盼这才从迷迷糊糊中惊醒,一见到是武逸,先是露出欣喜的微笑,随即又板起脸色,气他对她不闻不问。
“吃药好吗?”武逸没办法,只好放软声调,“再不吃,可会丢了小命。”
“少唬我,我不过是头有点儿疼、身子有点儿热、四肢有点儿酸麻,这样就会死啦?”盼盼鼓起腮帮子,揉了揉太阳穴。
武逸摇摇头,“快喝!喝了你就可以说了。”
“说什么?”
“你那天不是说有话告诉我吗?”那时候是因为巧隶儿在,他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