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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咻--」凤君儿顿时呆楞住,望着已遭众多车子无情辗过的玩具。她不经意地微皱起党眉。

  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有些不顺利?

  早上,她莫名其妙的把电脑里的一份档案删除,中午外出时,也差点滚下阶梯,就连现在……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发现自己居然在烦心尚未发生的事,凤君儿甩头笑了笑。

  现在,她已有许多的事情需要烦心,根本就没时间再去想那些未知之事,来增加自己的麻烦。

  看着掉落于车道上的玩具狗,凤君儿抿了唇。虽然她并不是那么喜欢玩具狗,·但,那毕竟是公司同事买来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应该要把它给捡回来的。

  一见车流中恰有空档,凤君儿直觉就想伸手将玩具狗给拾回。就在她跨上车道,手指刚碰上毛茸茸的玩具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的惊呼。

  「啊!」

  「吱!」一声尖锐的紧急煞车几乎响彻云霄。

  凤君儿抓起玩具倏地直起身子,转向车流来向。她吞了吞口水,低头目测着克莱斯勒房车的尖形车头与她之间的距离。

  十公分。凤君儿闭起了眼,作了一次深呼吸。她差点就被这世界给除名了。

  突然的紧急剎车,教龙漠斯微拧双眉。移开原专注于手上并购专案资料的视线,他抬起头透过前方车窗,冷视着那显然是祸端的长发女子。

  冷哼一声,龙漠斯便将视线再重新调回手中的资料。

  「我去处理。」坐于龙漠斯身边的奉天义,随即推开车门直步走向尚楞于原地的女子。

  奉天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没事吧?」见她尚未回神,奉天义只得开口问道:

  「没事。」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凤君儿又似受到惊吓般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奉天义等着对方的开口索偿。久等不到她的要求,他暗示说道:「你不说些什么吗?」

  「啊?」回过神,凤君儿呆楞地看向站在眼前的陌生男人。

  说什么?她要说些什么?一见对方眼中的惊讶眼神,她想到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该站在这里。」话一说完,凤君儿立即转身走回候车亭中。

  等不到奉天义上车,龙漠斯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不耐地开门跨步下车。

  「天义,上车。」

  那沁冷入心的冷严命令,让凤君儿微楞一下,继而缓缓地转向声音来源处。

  四目相对,两人反应回异。

  见他如遭冰雪覆上的森寒冷峻容颜,凤君儿不自觉的倒退数步--

  因为,炎炎夏日之中,她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椎心的冷漠气息。

  那沁心的冷漠,教凤君儿心莫名的一揪。怎会这样?她怎会觉得有一道闷气紧紧地覆住了她的心?

  而惊见从未见过的美丽,随着她的退离,龙漠斯略感有趣的迈步向前,再逼近她一步。

  俯视仰脸而起的细致五官,他挑高眉梢认同她绝色的美丽。

  而在抓取到她眼中倏闪而过的惊惧时,霎时,他那原显有趣的黑眸突地闪出一道温柔光芒。

  她,真是美得令人惊讶,美得令他感到--熟悉。

  不可否认,她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情。他已可想象她深邃黑眸轻阖的瞬间就足以引人遐思,带笑掠过就可慑人心魂;而柔润红唇微扬则带有醉人的美丽,若讶然微张即可动摇他无情的心。

  尤以那双黑瞳于惊骇之中所保有的单纯,更是令他心中翻腾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烈悸动,进而紧抓住他向来狂傲的冷色眸光。

  对他而言,她该是陌生的。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紧紧地揪住了龙漠斯的心,教他感到心动。

  心动?对一名陌生的女子,他竟会感到心动!?龙漠斯紧拧着双眉。是她那双黑眸的关系吗?

  *****

  看见他深沉的眼,凤君儿也拧了眉。

  回头一见二六二公车已进站,她再望了他一眼,随即毫无恋栈地转身搭上公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而去的景物,凤君儿让自己的脑子也处于空白状态。她知道自己没有作梦的权利。

  没有权利的。凤君儿轻叹一声,敛下了眼中微弱的星火光芒。

  发现龙漠斯意外地对着已远去的公车发楞,奉天义微微诧异。这样的情形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时,一个突兀而宏亮的吟唱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里。在这时代,谁还会当街吟唱?

  天意难违,天意难违,劝龙见凤要直追;

  惜凤恶龙,惜凤恶龙,君身罪恶掩情浓;

  龙困此世,龙困此世,龙若有情必出世;

  凤女已现,凤女已现,漠视命运向天谏;

  情缘五世,情缘五世,斯龙随凤将永世。

  龙漠斯转头看去,就见一名手捧玉兰花盘的白发妇人,在红灯亮起时,步履轻快的向停于面前的车辆兜售盘中的玉兰花。

  眯起眼,龙漠斯忽觉她的笑容十分熟悉且慈蔼。

  发觉有人在盯视自己,那满脸笑容的白发妇人高举手中的玉兰花,朝他笑了一笑,而嘴里仍持续吟唱着那一句句无人了解的词句。直到绿灯亮起,她才转身走上行人道,投入往来的行人之中,随着人潮渐行远去。

  那词中的意思听来虽不甚明确,但奉天义仍听出了个大概。看向龙漠斯陷入沉思之境,奉天义知道他也意会到了。

  只是,那妇人是谁?为何能随口吟唱出有关龙家长子的命定情缘之说?而她指的「凤」是刚才那位女子吗?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龙先生,要把先前那位小姐给找出来吗?」他开口问道。奉天义知道,就算没有那首莫名的词句,由龙漠斯方才对着那辆公车去向而出神的情形看来,他对那个女孩是有兴趣的。

  奉天义的问句,让龙漠斯回过神。刚那妇人的话是造成了他的一丝困惑,但,一个巧合有需要他如此认真看待吗?

  「不用,就结她一次机会。」望一眼拥挤不堪的车流方向,龙漠斯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下次碰到再收起来。」

  他向来就喜欢挑战,尤其喜欢挑战这种忽略他、且毫不将他看进眼里,而急于逃离的女人。

  只是,除了在梦里,他似乎也曾经在哪见过那双深邃大眼。龙漠斯眯着眼,搜寻着自己脑海里所有的相关记忆--

  须臾,无情薄唇忽地扬起一道罕见的笑意。

  不须伤神的。就如同以往一般,只要他对她有兴趣,就算她是政坛名门闺秀、商场富家千金也一样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即使她已经结了婚,他还是会有办法的。

  因为掌控别人的生活是他与生俱来的--

  兴趣。

  第二章

  放下手中的报纸,凤父神色凝重地看向正盯着萤幕的么女凤君儿。

  其实身为老么的她该是最幸福的,单身未婚又有一份算是不错的收入。倘若她能再为凤家……

  凤父知道自己的身子,再也撑不久了,只是他始终牵挂、忧心凤家是不是真的会断在他这一代?

  凤家香火的传承问题,是他截至目前为止唯一悬而未决、卡于心中的憾事。虽然他有一个儿子,但是……凤父从大开的房门中,看向躺在床上早巳沉睡而发出大响呼声的凤司霦。

  司霦是他的儿子,一个痴傻低能的孩子。如果当初他不要因为妻子只生下三个女儿,而在亲戚的建议下为子嗣的问题领养了司霦,或许今天他的遗憾只会是没儿子这事,而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心烦与后悔。

  因为,任谁也料想不到,当初可爱的司霦会因为保母一时的照顾疏失,而摔下床撞坏脑子,变成一个无法融入社会,任人欺负也无法正确表达出自己情绪的孩子。

  他知道君儿一向很疼这个弟弟,只是,他不希望她为了司霦而误了自己的一生,更不希望她因长辈及老大思苇的婚姻失败,而抱持单身的想法,毕竟老二思谊的婚姻还是很幸福的。

  况且,长久以来,他早巳将凤家的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他希望君儿能为凤家担下延续后代的传承重任。所以,他一定要再和君儿谈谈招赘的事。

  「君儿。」

  「爸?」她的视线从电视萤光幕移向父亲。

  「嗯--」在得到女儿的注意力之后,凤父轻咳一声。「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该嫁人,有适当的人选,记得带回来让我看看。」

  看了父亲一眼,凤君儿笑了一下,又将视线重新定回萤幕上。

  这问题还有需要再提吗?如果她真想结婚,早在二专毕业那年,就会答应学长齐郡谚的求婚,而移民到南非。只是,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台湾,也抛不下台湾的所有亲人。

  虽然当时知道这事的大姐及二姐都对她说:「去吧,家里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但,她还是狠不下心也舍不得,她们是姐妹,理当一同守护凤家的。即使在齐郡谚说出愿意为她放弃移民留在台湾,她还是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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