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备,没有泪水,有的只是一颗死了的心,依柔无言转身离去,她的反应吓坏了硕彦!急忙跑过去挡住她。“你听我说。”
“让开。”她冷道。
“我没有办法。依柔,我父亲的工厂出了问题,产品被大量退货,已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那女人……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愿意无限资金帮助我父亲到海外重新设厂,条件是我必须娶她女儿,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解决问题吗?只是增加你的痛苦罢了,你也帮不了我!”
“我帮不了你,所以你就移情别恋,和那女人怀了孩子,锺硕彦。凡事总有个先后顺序,别将所有理由归咎在你家的困境,你敢说你对那女人没一丝动心。”虽然她只看了那女人一眼,但她明白,那是个非常标致可人的女子,她怀疑硕彦的动机。
他有丝心虚,随即接口。“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会要求你,一切都结束了。”
她失落地转身,也许硕彦是情有可原,她可以理解,但她无法容许在他心中某处背叛了她给的爱。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原来人在伤心失望的时候,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依柔落寞地回到家,发现弟弟急切的叫唤,直到看到因狭心症痛苦倒在地上的父亲!她才回过神。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无法思考太多将父亲送进了医院。
父亲必须暂时住院观察。店里也暂时停止营业;对依柔来说,家里的担子更重了。她白天必须去医院照顾父亲,晚上则去兼差打工,学校的课只好暂时不去。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十二点,少了父亲的店面,总觉得过分冷清。
凄冷的夜备感孤独。硕彦给的伤害,心痛的感觉带来模糊的眼眶,她忍住不去想。现在家里需要她,她不可以在这时候哭。
一个门铃声并回她的思绪。这么晚了,谁会来拜访?
她打开门,看到意外的人,是唐煌。
“唐大哥?”
“我正好经过,看到你店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
“你有心事?”
她摇头。
他厚实的手掌执起她的脸细看。“你哭过?”这举动有丝暖昧,她怯怯地想要躲开,不过唐煌却不给她机会,双眼直探入她的心。
“谁欺负你,告诉我。”
“我没事的,只是没睡饱而已。”
“说谎,第一次见到你,就明白你是个乐观的女孩,除非受了天大的伤害,你是不会掉眼泪的。一定有人伤你的心。”
“没有。”她的眼睛再度热了起来。
“和男朋友吵架了”
男朋友三个字刺痛了她的心。她无法言语,深怕一出口泪便馈决。
唐煌锐利的眼他着了悟,断续点破。“几天没见你们营业,是不是家里出了事?你父亲呢?他好吗?”
依柔再也无法忍住想要哭的冲动,眼泪漱漱而下。在唐煌温柔的攻势下,道出了所有经过。
望着娇弱伤心的佳人,唐煌眉头紧锁从没想过她的眼泪会让他坚冷的心如此撼动。他很坏,竟让她哭得如此伤心,却也庆幸她没被别人抢走,忍不住搂着这具伤心的身子。她的每一滴泪水揪痛了他的心,他可以竭尽所能为她摘下天上星月,只求她展颜欢笑。
“依柔……”搂着这副娇弱颤抖的身子,唐煌再也忍不住暗藏在内心多年的爱意。
捧起她的泪颜,他吻了她。
一股热感惊回依柔的神智,她双手据着唇退却,他……他对她做了什么?
“我爱你,依柔,嫁给我好吗?”他再也无法隐藏对她的感情。
这突来的表白。让她没有心理准备,一直将他当大哥哥看待,这么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
“对不起。这太突然,我……”
“你不需要立刻回答,我只求你能考虑我,我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对你负心的。”
“对不起,我……还是不行!你是那么优秀,而且。我们才认识不久,对你了解也不深。”
“我会让你了解我,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我只当你是大哥看待。”
“我不要你把我当大哥,我要你当我是个男人。”他的认真失态吓到了她。
“唐大哥?”
“对不起!也许现在不是时机,不过,请不要拒绝我好吗?”他的步步近逼,将她困在一小方天地。
依柔被他认真的神情吓坏了!这男人爱上了她,甚至向她求婚,面对他如此激情的眼眸,她却有些害怕。
“我需要时间。”
“多久?”他抓住她的肩企求答案。
“唐大哥,你弄痛我了。”她的哀求几乎吼出。
发现她眼中的恐惧,唐煌才发现自己过于急躁,放松了力道,言语尽量温和。“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也许今天不是好时机,但至少,请你认真考虑好吗?”
她点头。“我想睡了。”不敢正视他的眼。
唐煌放开她的肩膀,还给她独处的空间,道过晚安后,他坐上车闭目养神。为何每次一见她,他就是无法理智的看着她,那种桑唇的触感令人欲罢不能,渴望得到她的身心的思念折磨着他,比以往更甚。
父亲在四天后出院,,医生叮嘱他不可受到刺激。更不可劳累。依柔总算安了心,但是家里经济问题仍在,她撑起便当店所有的事务,好友秀卿也来帮忙。豪国企业仍是店里最大的主顾,但是依柔害怕见唐煌。
自那晚之后,依柔有意无意的避开唐煌。她很明白他是个优秀的青年钜子,人又长得英俊!这样的人相信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吧!
但是,她就是怕他,也因此她拜托秀卿代替她送便当到豪国企业。
今日打烊后,她检查每一处开关是否已关上,确定安全后才打算关门之际。唐煌出现了,而这正是她所害怕面对的。
“这几天没见到你。”他的态度虽温柔。但眼光是令人难以招架的炽热。
“父亲必须休息养病,人手不够,所以……”她以忙碌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可以帮你。”
“不,谢谢你,我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她无法正视他的眼,尤其在他表白心意之后,她更无法正视。
她在避着他!这个认知冲击着唐煌的理智。看着她全身充满然拒的气息,他不再靠近她,只轻柔道。“是吗?没事就好,改天我再来看你。”
她不语,眼光始终避着他,直到他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偷偷抬眼望向离去的车影。
为何会怕他?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唯一可以理出的思绪是压力,第六感告诉她,离唐煌越远越好,希望经过今天他能对她死心。抚着被他夺吻的唇瓣,那霸气的感觉犹在,透过那吻,她清楚感受到他的爱好强烈,也许她是害怕他的这—面吧。
这几天,豪国企业主管之间笼罩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原因是董事长没有笑容的神色比阎罗还慑人!懂得察言观色的下属们,早躲得老远不敢靠近,深知当董事长有这种表情时,识相的就别来打扰。
此时此刻,放无动于衷接近他的人唯有石桐。看着神色冰冷的老板,石桐叹了口气,那女孩可真有本事,竟能轻易撩动老板的七情六欲。
“什么事?”唐煌瞪向那个唯一没有躲得远远,反而在—分不怕死地观察他的石桐。一般人在此时老早噤若寒蝉地退出办公室里。
石桐完全对老板的睦视无反应,反倒说出实话。“您向来公私分明,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公事,怎么会犯了错,这样对公司和您的形象都不好吧。”
“住口!”他大吼。
“是。”没有惊煌失措,石桐仍是八风吹不动的自若神情。
唐煌有丝狼狈,依柔的事情令他心绪烦乱。石桐只是说出实情罢了,他的确公私不分,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他在办公室来回走着,懊恼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坐立难安。
强压下心中的烦乱,渐渐理情心绪,他像是下了个决定,说道:“没有我得不到的。”
“老板有何指示?”
“打电话给高菱银行的经理,施压让地主出售老饕便当那块土地。”
“这么做,岂不将老饕便当店逼入绝境。”
他沉吟许久,已经等了三年,他无法再等下去,如果不能得到她,这结果会窒毙了他。与其如此,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不会让她离开。
“我要她投向我的怀抱。”
“属下明白?”石桐再次叹了口气。看来老板中毒已深,难医治了。
学校的课一结束,依柔没有多耽搁,一心只想奔回家。
“依柔,你真的不参加班上下礼拜的杉林溪之旅?”秀卿缠着她问道。
“嗯,我要帮忙照顾家里的生意,所以……”
“才一次而已嘛,不参加多可惜。”
“不行,我爸爸才刚出院,我不能让他太劳累,对不起。原本和你约好—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