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等于是王国的宝库,没了宝库等于丢了王国,所以这间一向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
“那么我该出去才是,不该侵人你的宝库。”
“不。”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是属于我们的宝库,我说过,我会给你我拥有的一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信守承诺,就算我死,了也一样。”
她心头颤动了下。轻微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我又不懂企业的事,你给我也是浪费了。”她想离开这房间。
唐煌扳过她的身子面对他。“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而你的……”他碰着她的心。“何时才愿意交给我?”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悸动着,不再是冷淡无波,望着那深邃如汪洋的眸子,她迷失了方向,一颗心真的乱了。
害怕悸动的心跳传达到他手中,依柔赶忙退后,强逼自己镇定笑道:“我已经嫁给你了,你也信守承诺让我们姊弟过得很好,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样就够了。”
“你知道我要的不止如此。”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害怕泄漏了自己的感情,但唐煌已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将她逼入墙角勾起她的脸,想要确定她眼中的犹豫。
她有些慌了。“我能给的就这么多,你不该这么贪心。”
“我的确贪心,贪的是你这珍贵的心。”他在逼她交心。
“不要逼我,你明知我做不到的。”
“看着我,依柔爱我这么难吗?相处这么久,你敢说对我没一点动心?”
“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一个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我说过我是无心的!你父亲的死我很愧疚,甘愿用一生来弥补,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在攻破她的心防!瓦解她的决心,而她竟真的动摇了危机和罪恶感让她惊回仇恨的理智,她甩开他的手说道:“我不会爱你,一辈子都不会 我恨不得不要再见到你,你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厌恶自己,如果你能消失多好!”她喘着气瞪着地上。
“你真这之认为?”他紧握拳头,心凉了一大截。
“你想知道我的心,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是吗。”他冷笑。“我懂了,不管我怎么做,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无赖。”
她跑回卧房趴在床上,不禁流下了眼泪,她不懂为什么她会难过,为何看了唐煌的神情会心痛,为什么会流眼泪,为什么?
自从那一次之后,唐煌很少出现,他早出晚归。不像以往缠着她说着宠溺的爱语。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告诉自己。但内心的某一处却不争气地盼着他。
看着时间,唐煌今日也许又晚归了。她知道那天的话伤了他,是她将他关在门外,怎能怪他不进门来。真讨厌自己矛盾不定的心情,他不出现她该高兴才是呀。唉。她心好乱。
“依柔,你有心事。”小叶问。
“没有。”
“心情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
“我真的没事。”
没事才怪,单纯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她早看出依柔和唐先生之间僵持的气氛,依柔应该是在意唐煌的,却又逞强地否认。
“太太。”管家走过来道,像有急事。
“什么事。”
“设计师送来新款的料子和目录,想让太太看看下一季的夏装要用什么颜色和式样。”
唐煌所穿的衣服一向有专门的设计师,她的也是。正在心烦之际实在没心情去挑式样。“随便。都可以。”
“那么……先生的呢。”
“我不知道。”
管家面有难色,小叶接口道:“太太会去问先生,请设计师先等着。”
“好的。”
管家走后,小叶催促道:“快去公司问他。”
“打电话不就得了。”
“颜色和布料是要用看的才能决定,带东西去问他较准确。”
“为何要我去?”她又不是设计师。
“你是他的妻子耶。妻子帮丈夫挑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当然要你去喽。”
在小叶再三的哄拐之下,依柔心意也动摇了。“唔,好吧。”只是选个布料而已,这理由也挺够的。
唐煌的心情很不好,刘茵茵看得出来,她来了三次。每次都看到他不好的脸色,她心里却挺高兴的。
虽然他结婚了。但她仍是不死心,瞧他这种欲求不满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和家里的黄脸婆出了问题。
这表示她有机可趁,听说他老婆只有二十岁,嫩草毕竟是嫩草,哪比得上她野花香。
“煜,怎么了吗?老是这么不高兴。看了我心都疼。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只要你说出口,我都答应。”
她在挑逗他,唐煌明白。瞄了她一眼,刘茵茵向来对他死心,除了是事业的好伙伴之外,也是床上优秀的情人。只可惜,她不是他爱的女人,他的心除了依柔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刘茵茵还不了解这点,才会到现在将他视为单身男子不住地献殷勤。
的确,从前的他没有固定的女人,他的心只放在事业上,女人一直是闲来没事所需的生活附属品。但是他却对依柔一见钟情,痴恋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连看别的女人一眼的兴致都没了。
他必须让刘茵茵明白这一点,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怎么不说话嘛,煌。”坐在他腿上缠着他的肩,这高度正好让他的眼对住自己丰挺的胸沟。
依柔一进来所见的景象即是如此,她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依柔。”唐煌甚是意外,依柔怎么会突然来到公司。看她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该死的秘书。怎么会没通报就让依柔直接进来了。
他将刘茵茵推开。直走向她:“你怎么来了。”
她没回答,直接将目录放在他桌上,瞧了刘茵茵一眼,她是上次那个女人,唐煌—直有女人。
她冷硬地开口:“这是没汁帅送来夏天的目录。”说完便打算离开。
“等等,”他抓住她,扳过她的身子:“你误会了。”
“你才误会了,我只是尽我的本分送东西过来,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抱歉打扰了,清继续。”
她的话惹怒了他,唐煌的脸色铁青,看了刘茵茵一眼,刘茵茵知道闯了祸,赶紧识相地离开。
“别用话刺激我,我和她早结束了,你这么说不公平。”
“不公平。”她冷笑。“这世界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从遇见你开始,公平这两个字就与我无缘了,对我不公平的始作俑者,现在却向我要求公平。唐煌,你真是过分得可以。”
“别用过去的事来指责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努力地弥补,你要求的我都可以答应,但是你的界限呢。难道就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中。”
“你没资格要求我。有些事不是弥补就可以解决的!我也不想你弥补什么。更不想管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因为那跟我没有关系。”
“你……”他简直怒火攻心,甩开她的手,怕极度生气时伤害到她,一手改打向桌子,破碎的玻璃和文件洒了一地。
碎裂声惊吓到她,他凭什么对她发怒。依柔转身跑出办公室,再也不想看到唐煌,他是全世界最可恨的男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刘茵茵与唐煌之间的暧昧惹火了她。
她终于明白,他娶她无非是要证明无人可违逆他。
她猜不透唐煌的心,他得到她了,却不碰她。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和其他女人谈情说爱,而她还差点天真地相信他的山盟海誓。
他不再与她同房,她心中却有着失落,他有了女人却又不肯放开她。她好恨啊。他的一切都是谎言,她竟然为他伤心落泪。
也许日阳企业的董事长猜错了,唐煌并没有那么爱她,也许他很快便会对她厌倦了。那么是否代表着这是她该逃离的时候?没有他的关注,她可以真正死心去窃取机密。
夜晚,没有他在一旁逗弄偷香,她可以睡得更好才对,如今她却辗转难眠!何时开始她已习惯那宽大的怀抱了?无庸置疑的今夜又是个独眠难安的夜晚。不过她料错了,唐煌在凌晨回到他们的卧室。
她警戒地瞪着他,他的额发垂散,领带早己拿掉,衬衫上两颗钮扣是松开的,看起来有些凌乱不羁,即使如此,仍是致命的英俊。
他看起很疲惫,但盯着她的黑眸却炯炯有神,他丢下外套缓缓移近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不要碰我。”她冷冷拒绝。
“什么。”他的眼神带着威胁。
“我说,不要碰我。”她在不要命地挑衅他的怒火。
“这是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态度。”
“我是逼不得己才嫁给你,为了还债,我已经做到你的要求了。既然你有了别的女人,何不放开我。”
“你在吃醋?”眼中产生期待。
这话让她狼狈至极。“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