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骂我啊!」她在错愕以後,气得大吼,却也因为太过生气和吃惊,一时间忘了怎么骂人,而这又令她更加生气。
「……我是为你好。」梅竹睿深深地蹙眉,他居然不为自己情绪失控而懊恼,还有些得意地欣赏著她气得涨红了脸的模样……「痛!——爱玫瑰!」
她火大地又狠狠踩了他一脚,「鸡婆!你鸡婆!」
她真是气到什么都骂不出来了,丢下原本打算为他做一顿丰盛晚餐所买来的菜,愤怒的转身跑出去!
「玫瑰!」该死的,她该死的倔脾气!
梅竹睿追出去,却和她在门口撞上了,她忽然又开门转回来,死也不肯多看他一眼,和他错身而过走入客厅去拿她忘了的钱包。
梅竹睿扯起眉头,关起了大门,索性倚在门上,等著她开口。
「让开!」她很气,相当气,他居然骂她是白痴,是笨蛋,居然还说她白白送上门去给人家吃——要不是他执意要跟她妈说,她也不会背著他去找房子啊,她也会让他跟她去找啊!说她没有跟他商量,他去打小报告,他有跟她商量吗?他居然还有脸皮骂她!……咦,她乱掉的神经线似乎接回来了……
「你要上哪去?」他都忘了……她的本质是相当火爆的,就和他一样……不过真是奇怪了,怎么他现在会觉得她生气的模样比哭泣沮丧的样子更好玩咧……他是不是该改写他的游戏战略了?
「我要上哪去不关你的事!住对面的,我警告你,你既然敢背著我去跟我妈打小报告,如果你害我被人抓回去的下场,就别怪我四处宣扬你的恶行!我妈那儿你要是不处理好,我向你保证以後再也没有女人敢接近你!还有——我绝对、绝对不要跟你的女人做室友!」她再次重申。
「……我的恶行?」她可真敢惹他啊。
「你玩女人!花女人的钱!专门拐骗良家妇女!让人家怀孕还叫人家堕胎!你医术烂!乱开药!治得人家一口烂牙!你是一只丧尽天良的大色狼!」
「……你这个不叫公布恶行,叫疯狗乱吠。」
「你管我!你不知道现在八卦当道,早已经是非不分了吗?你以为没有人会相信,那要不要来试试!」
「……爱玫瑰,你真的惹我生气了。」他这算是事先警告她了,她赶紧收起她这副挑衅的态度也许还来得及。
「那又怎样,怕你啊!你识相的才应该赶紧躲到角落去喘息,否则别怪我掐你的痛处!」她一个弱女子对一个大男人气焰高张,耀武扬威,只因为他的右手还没复原,她掌握著他的弱点,而且——她才不相信这个住对面的真敢以武力对付她一个小小女子。
梅竹睿沉默了,一双棕色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凝望她——
「你真的这么卑鄙?」他都已经事先警告她了。
「是啊!怎样?」她挺起下巴,他愈是招惹她,就愈惹火她!明明是他先煽风点火,还敢骂她卑鄙!
「你想看看怎么样是吗?」他伸出左手,缓缓握住她的手臂……
「放手。」她充满威胁的语气提出严重警告,除非他是想多请几天假。
「……不放呢?」他的握力加重,存心挑衅了。
她掌握了他右手的骨折处,但是一点也没有用力,只是吓唬的摆摆姿势而已。
「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抓你的痛处!」她的语调有些下稳和犹豫,她是气归气,其实真要害他又受伤,她的自责会比他的伤口深。
「……有胆,你抓。」他一把拉过她,在她来不及反应时撞上他的胸膛。
「住——」住对面的!她都还没喊出口,他的唇已经落下来堵住她的嘴巴——
爱玫瑰睁大了眼睛,惊讶满满地塞满她的心……她可以抓他的痛处的,但她终究没有下手,反而松开了他的手——料不到他来这一招,她真的是太震撼了!
他的右手勾住她的腰,令她的身子贴紧他,在他高大的身体包围之下,她整个人都变纤细了……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带著强势的齿咬,含著占有的吸吮,完全是以-种惩罚的姿态吻她,丝毫没有尊重的味道……
「呜……你……可……呜……!」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火大的想捶打他,才猛然发现她两只手不知道何时被他抓在背後,想要骂他,嘴巴也给堵住了,他不停的占她便宜,气坏了她!
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快放过她,反而加深了火热的吻,把她口腔内的蜜液搜括得一乾二净,堵得她不能呼吸,就快因缺氧而窒息,他终於把她吻得天旋地转,世界黑暗——
天!她会不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被强吻而晕死过去的女人……
她最後的知觉残留在她再也不想醒过来丢人现眼的意识里。
梅竹睿终於放开了她,同时抱住她下滑的身子……用他的右手,毫不费力。
棕色的火热的眼眸眯起,瞅著她泛红的脸儿,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我怎么早没想到用这一招呢?」
那本写著「我的玩具」的纪录本里——
战略——要对玩具好,要获得玩具的信任。(二十七岁,计画改变!)
战略二——养成游戏。(十一岁,补。)
目的——玩具的哭泣,就是主人的快乐。 (二十七岁,舍弃。)
目的——主人的快乐,来自於爱玫瑰的愤怒。
纪录十六,正在悄悄进行……
黑幕悄悄盖过漫天的霞彩,爱玫瑰在自我厌恶下的自我催眠显然奏效,都过了晚餐时间,楼下的阿柔也来过一趟,梅竹睿代她取消了约会,她还窝在床上,眼皮动都没动。
痛……讨厌,讨厌,不要骚扰她……
「喂,起床,做饭。」看不出来她瘦巴巴,脸拍起来还挺有肉。
不要,不要,丢脸到家,她死也不起来……咦?不要捏她啦!会痛耶!
「爱玫瑰,快点,我饿了。」她的脸掐起来,水水嫩嫩的,手感挺好的哩。
饿死你这大色狼、饿狼好!……等等,这是谁?
「喂,再不起来我要踹人了。」他的肚皮已经在打鼓了,她再假死就别怪他不客气。
痛!可恶,真的踢她耶!
这是谁啊!……声音很熟悉,很像……不,语调不对……这么凶,这么恶霸,这么粗鲁,绝对不可能是他……
「爱玫瑰,现在是怎样,你想扮睡美人是不是?那是还要我再吻你一次,你才肯起来?」
不会的,不会是他……可吻过她的人就只有——
眼皮感觉到罩上来的阴影,耳朵听到一个男人的呼吸,鼻息间充斥著一个好闻的熟悉味道,她的皮肤有刺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她的脸上……阿睿的头发!她猛然张开眼睛——
「呜!……」可恶、可恶,他又吻她了!放、放开她的手啊!好重……她快喘不过气了!
梅竹睿一点也不客气地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一只手将她的双于提过头顶,用另外一只手固定她的下巴,好让自己好好的享用她……
棕色的眼神忽然犹豫,万一她又缺氧昏过去,他的肚皮不是又要挨饿?在她温熟柔软的小嘴上舔了一口,他才端起一脸好心的表情,暂时解放了她的嘴巴。
爱玫瑰赶紧先吸两口气,等神智恢复清醒,她整个人在他的压迫下动弹不得,却忘了出声骂他,她被他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给吓得三魂飞了六魄……
「呜……」她的眼眶一下子泛红,马上热泪盈眶,豆大的珍珠泪儿从眼角滑落发鬓。
「喂,哭什么?」棕色的眼神出现深沉的困扰,显然感到意外。她不是应该狠狠的和他对骂吗?……这可不好玩了。
「你……你是谁?你不是住对面的……你是谁来附他的身?你为什么要欺负他?是他的话就不会欺负我……呜……你到底是谁?」阿睿才不会这样对她,阿睿对她是很温柔的,他也没把她看做女人,他身边的美女一大堆,他才不会吻她,这样欺负她。「呜……本来听妈说,镇上、有个女生,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那是被附身了,呜……後来、听说,请了乩童来问……神,做了、一场法事,那个女生就好、了。我还骂我妈那是、怪力乱神……呜呜,我要回去问妈,当时是找了哪一个乩童。」她抽抽噎噎地自言自语。
梅竹睿不可思议地瞪住她,哭笑不得——这个笨玫瑰!
她打算用这个方法来逃避现实,他可不许!
「你总该知道眼睛是灵魂之窗,看著我,你看清楚,我看起来像不清醒吗?我的眼神有涣散吗?我像被附身?」他抹去她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必须仔细的盯著他迷人的棕色眼神瞧清楚,认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爱玫瑰相当不情愿的瞪著他,他反常的行为除了用附身来解释,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但这双眼睛,这眼神,明明就是住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