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这样她身上会沾上宋晴的古龙水味?他神色更阴冷,目光也结冻起来。
“他还要我跟您道歉。他说江会长您是个好人,不会跟我计较、为难我的。”
口口声声“您”、“江会长”,不知怎地,江海深觉得刺耳极了。
“你还想骗我!到底说不说!”他更加用力,扳住她的肩膀似要将它扳碎。“给我老实说!”
“啊!”痛得她低呼出来,控制不住纠结起眉。“真的没......”
他更加又用力。
“啊──”低呼要变呻吟,眼角因痛溢出泪,脱口低喊:“放开我......他只是拥抱我一下安慰我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他抱了你?”不但没放,力量更紧了。
何澄空只感到痛,再说不出话。
“他也吻了你吗?”他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嘴角。
“没有!”她反射喊出声。
“你如果敢再欺骗我──”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很好!过来──”
他钳住她,野蛮地将她拖进她宿舍,根本不管宿舍里那些人惊讶的叫声及目光,一路将她拖进她寝室。
“你干什么?江海深!放开我!”
不再叫“江会长”了,不再是“您”了?她叫他“江海深”。
江海深在盛怒中,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进去!”他将她摔进浴室,将水柱开到最大往她身上猛冲。“把他的味道全给我洗掉!洗干净!”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何澄空忍不住叫喊起来。
强大的水柱打在身上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她本能地闭著眼,双手盲目地乱挥,想阻挡不断冲打向她的水柱。一边狂叫:“江海深,你快住手!你这个疯子!混蛋......”
宿舍的人听到她的喊叫,但没人敢过去。就连舍监也不敢接近,甚至也没有任何师长出现。
“住手!江海深!”何澄空不断狂叫。冷得直发抖。
强大的水柱冲击下,她的眼镜掉了、头发散了,全身不仅都湿了,湿衣服吸水变得沉重贴在她身上,又冷又阴更加的难受。
好不容易,江海深终于罢手。凑近到她冷得抖颤的身子前,用力嗅了嗅。
很好。沾染在她身上的宋晴的味道,都被他清洗掉了。
“你给我听好!”他捏住她下巴,用力扳起来。“你要是敢再跟宋晴偷偷往来,敢再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我绝对不饶你!”
何澄空再气忿不过,违逆理智说要忍耐的告诫,硬是使劲扳开江海深的手,忿怒地瞪著他。
“不要碰我!”甚至歇斯底里地吼著。
“我当然能碰!”她,他是要了,他怎么不能碰!
一下子便紧攫住她,不管她身上的潮湿,将她搂深到他怀中,搂得那么紧,彷似要将她压碎;更不顾她的挣扎,完全强迫地侵略地掠吻住她的唇,吻得那么用力,存心要她身上沾染上他的气味。
她身上,就只能沾有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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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人实在要为自己的愚蠢负责。
江海深拖著何澄空入她宿舍寝室的事,第二天传遍了整个桐梧。而且,有各种不同的版本。从江海深教训她到暧昧地“收纳”她,各种版本传得绘声绘影。
不管是什么样的版本情节,江海深“亲自出手”了准没错,以江海深的身分地位,就算要做掉一个人,也不必他亲自出面动手。所以,他“亲自出面”这一点,太耐人寻味。也或许是震慑于这一点,一时间竟没有人再动何澄空,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盯著她。
面对各式各样古怪奇异的眼光,何澄空皆保持沉默,仿佛一切跟她皆没有关系。
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事发生,简直风平浪静。在餐厅看见林漾竟与艾玛玉那伙人同桌坐在一起时,她小小吓了一跳。林漾传纸条给她,说有要事要跟她谈,要她到旧体育馆时,她还不疑有它,也没深思太多。等进了形同废弃、“人烟绝迹”的旧体育馆后──
“林漾?”赫然看到不只是林漾,她竟与欺负过她的人为伍──还有艾玛玉、祈圆圆、梁兰那伙人,甚至“女王”荆筱梨时,震讶之余,她才晓得自己有多蠢。
“林漾马上就是我们姐妹会的成员了,名字岂是你能叫的!”梁兰冷不防窜上前便掴了她一巴掌。
何澄空根本没想到,也没提防,结实地吃了那一巴掌。
“梁兰。”女王荆筱梨叫回梁兰,上下打量何澄空。“你就是何澄空?”
脸颊尚觉得热辣辣的,何澄空默不作声,反望著荆筱梨。
那副德性怎么看怎么教人倒胃口,她实在不懂,江海深怎么会对她感兴趣?荆筱梨打量又打量何澄空,心里就愈加的气怼不平衡。
“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迷惑海深的?”若要说用“色相”迷惑,这个乡巴佬何澄空根本不够格。但或许像她这种无耻的女孩,有特别的手段也说不一定。不然,为什么宋晴与江海深两人竟都受了她的蛊惑?!
“我没有。”这实在是有口难辩。
“没有?那么,我问你,那天晚上,海深怎么会到你的寝室?”整个桐梧都在传,荆筱梨简直忍无可忍,漂亮精致的脸孔扭了一下。
何澄空闭紧嘴巴不说话。
荆筱梨美丽的眉毛皱一下,艾玛玉立刻窜出来,一把揪住何澄空的头发,叫嚣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要脸的东西!不仅勾引宋晴学长,现在又千方百计想诱惑江会长!”
荆筱梨没有阻止,姿态优雅地在那里看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何澄空反覆来反覆去只肯说这一句“没有”。
“啪啪”!艾玛玉左右开弓连掴了她两耳光。
“你到底说是不说!”用力又扯了她头发,将她扯跪到地上。
荆筱梨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宣示说:“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分,别痴心妄想攀上和你身分不相称的事。如果你保证不再去勾引海深,这一次我可以饶了你。”
何澄空忍不住冷笑起来,有点不知死活。“你看我这样子,‘勾引’得了谁?江大会长不来找我麻烦,我反倒要谢天谢地了。”不意遇上林漾的目光,林漾看她的眼光相当冷,没有半点不忍或同情。
“你的意思是海深他自己主动招惹你?”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希望平静地过我的日子而已。”
“不要脸的东西!”祈圆圆上前踢她一脚。“你明目张胆勾引宋晴学长的事,谁不知道?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江会长身上!你知不知道江会长和筱梨小姐是一对?!居然也敢把主意打到江会长身上!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凭你那副德性也配!”
“就是说嘛!”艾玛玉也补上一脚。
何澄空这么嘴硬,想想是需要给她一点教训,荆筱梨嫌恶地看看何澄空有点红肿的脸颊,轻轻拂了拂她自己的秀发,对艾玛玉说:“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林漾!”她招手叫林漾,在她胸前别上一枚圆形的徽章。“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姐妹会的一员了。”
“谢谢筱梨小姐。”林漾笑开,带几分奉承。
像是那枚徽章多么珍贵似,摸了又摸,说不出的自得满足。
“林漾......”这样的林漾实在太陌生,何澄空简直不认识。
“看什么看!”目送荆筱梨“起驾”后,艾玛玉等人回头,朝半跪的何澄空肚子踹了一脚。
“为什么......”她望著林漾,还是无法相信,更不明白。
“为什么?”林漾扯动嘴角冷笑一声,脚一踏,用力踩碎她掉在地上的眼镜。“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你跟那些人一样,表面上装作很同情我,其实暗地里都在笑我,甚至庆幸。庆幸那个人不是你,我活该要做你们那些人的替死鬼,然后嘴巴随便说两句安慰的话敷衍过去。”
那语气充满满心的怨、满心的恨。
“你比那些人更加虚伪、更加可恶。你明明可以早点帮我,可是你却不闻不问。你甚至从来不跟我走在一块,也不邀我一起去吃饭,就怕惹上麻烦吧!
“那些也都罢了,但你明知道我对宋晴学长的心意,却不知羞耻地引诱他、利用他──何澄空,你太自私无耻了!我最恨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你!”
“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梁兰说:“今天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过去林漾所受到的欺负,就那样全数在何澄空身上再来一次。
“像你这种丑女,也敢打宋晴学长的主意!”
“我们都没能与宋晴学长并肩同起同坐,你这个丑八怪凭什么?!”
“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听到没有!”
骂一句,就甩她一个耳光,连带踢她一脚、踹她一记。祈圆圆还拿出剪刀把她的衣服剪得破破碎碎的,想想不过瘾,抓起她头发,随便剪断了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