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僵硬,他疼惜地转过她的脸,眸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为什么那么怕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瞧你脸色都泛白了。”安哲沁揉揉她的小脸,“好,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很风流。”
她心一沉,缓缓抬起眸望着他,“你……你有很多女人?”
“过去不少。”
“艳儿只是其中之一?”她的声音有些破碎了。
“可以这么说。”听出她嗓音的变化,他赶紧说:“但现在全都没了,包括艳儿,以后我身边只会有你。”
圆圆听在耳里,忍不住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他,“哲沁,你可以不要我、不喜欢我,但我不要与其他人瓜分你。”
他心一动,反身抱住她,“傻瓜……我说一是一,再说以前我的心从没给过人,这才身在女人窝中自以为是一种幸福。”
“那现在呢?”她眨着眼探索他话语中的意思。
”现在心已经在你那边了。”
“哲沁。”她闭上眼感受着紧贴着他的温暖。这时候的她心情终于可以安稳放下,不再这么起伏不定了。
“好了,现在可以睡了吧,别再胡思乱想了。”将她紧搂在怀中,他轻抚她的太阳穴,让她好沉沉入睡。
她俯卧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果然没多久,便缓缓入睡了。
这下反倒是安哲沁失眠了!
抱着她软绵诱人的身子,要他如何能静下心呢?
唉……想必这一夜他必然会在这样难抑的煎熬中度过。也罢,就算是老天爷惩罚他前阵子对她刻意的无心与冷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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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这几天来可说是由上至下每个人都非常开心。
因为安哲沁又回到以往那个经常对他们开玩笑的开朗公子了。
尤其是和少夫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更飒爽,有时大伙没事,他还会放他们假带他们去酒楼饮酒作乐。
“公子,您快跟少夫人喝杯交杯酒,再过两天你们又要喝一次,趁现在练习练习呀。”大伙在酒楼内跟着起哄。
“你们这些人,敢戏弄我,不怕我辞退你们,赶你们离开吗?”安哲沁眯起眸,摇摇头斥责道。
“公子,您现在神清气爽,心情好的很,才不会呢。”小玉头一个顶回。
“没错,再说少夫人心肠好,不会让您这么做的。”亚伯也帮衬着。
“看来你们全站在圆圆那边,没一个站在我这里了?”安哲沁直摇头兴叹。
“因为我们都知道只要站在少夫人这边,就准赢了,谁不知道您宠夫人、爱夫人呢。”小玉这下转向了圆圆,“少夫人,您别不说话呀,说说看小玉的话对还是不对?”
“小玉!”圆圆娇嗔了声。
这时候,突然来了位贵公子,插进他们谈话中,“哟……现在是什么情况,整座楼都被你们包了呀,可我难得来,能否借个座。”
安哲沁一看见他立刻站起,笑说:“当然可以。”
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上回他与圆圆大喜之日前来串门子的皇上“爱新觉罗·德稷”。
但安哲沁不明白他今天出现又是为何?千万不要是找他麻烦来的。
唉……君呀君!何时才饶过臣呢。
“对了,我有件事想与安公子私下聊聊可以吗?聊过后我定会再过来打扰几杯。”德稷有意借走安哲沁。
“这有什么问题,这座酒楼的三楼是空楼,如何?”他指向楼上。
“可以。”德稷轻笑了声。
“您先请。”安哲沁先行礼让,随即尾随而后地步上阶梯。
顿时,酒楼里的人直纳闷着这人究竟是谁?犹记得婚礼当日他曾到场,可公子为何又对他必恭必敬的,着实令人疑惑呀。
“皇上,您今天……有空?”这时候安哲沁已不避讳地问道。
“事实上我天天都很忙,但也天天都有空。”他挑眉轻笑道。
“哦,皇上不愧是命中富贵呀。就不知你今天前来是为了?”安哲沁只好傻笑了。
“你说说看,我来的目的?”
“嗯……”安哲沁眯起狭眸轻哂,“八成是为了为数天后的婚礼。”
“聪明。”德稷也同样以一种烁利的眼神观察着他,“我刚刚听见他们说你接下来还是打算娶她啰?”
“没错,我想这样做应该不违旨令吧。皇上您若不满意也不成了。”安哲沁清浅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
“当然,君无戏言不是吗?”德稷倚在栏杆旁看着楼下笑闹的景象,“你有没有想过再接下来的岁月里,你会不会换老婆?”
“不会。”安哲沁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对了,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德稷嘴角凝起笑意。
“哦,这下我懂了,这一切全是您的计划?”
“没错,当我得知你的风流习性后,总想,这样的男人当真没有最爱吗?花了三天三夜终于让我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哈……”说到这儿,德稷又忍俊不住地扬声大笑。
“这下我又不明白了。”安哲沁眉头一拧。
“哪儿不明白?”
“在下不过是您下面一位小小……小到不能再小的师爷,您怎会将心思放在这么卑微的下人身上?我该是受宠若惊,还是备受惊恐?”在安哲沁俊秀尔雅的脸孔上出现一道怀疑。
“你该谢主隆恩才是,是我造就了你一场姻缘。”德稷再度看了眼圆圆,“你眼光不错,她是位很可爱的姑娘。”
瞧皇上那对凝睇着圆圆的眼光,安哲沁竟有股强大的压力,于是挺身提醒,“谢谢皇上的赞许,但我也希望皇上别忘了十八格格。”
“你!”德稷眉心一皱,随即肆笑道:“好家伙,你居然跟葛林风溯他们一块儿戏弄我?”
“皇上,小的可不敢。”安哲沁赶紧拱手道。
“你以为我不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圆圆姑娘虽然可爱迷人,但终究是你妻子了,臣妻君又怎能戏之?放心吧。”
朝他走了几步,德稷不禁又道:“不过好女人得好好看牢,哪天你若弄丢她,我是会不顾一切接收过来。”
“这个皇上放心,我定会牢牢看紧她。”一丝淡淡的诡谲缓缓飘人安哲沁那对慧黠的眼底。
“好,走吧,咱们喝酒去。”德稷扯唇轻笑,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不知他身份的下人,立即在德稷的吆喝声下个个高举杯子,预祝安哲沁与圆圆感情日日升华。
这时德稷转向圆圆说:“我是安哲沁的好友,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出气。”
圆圆看了安哲沁一眼,淡淡地笑开了嘴,“公子您多虑了,他对我很好,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哦,看来你很信任他了?”德稷眉一挑。
“嗯。”她默点头,最后羞怯地躲到安哲沁身后。
“既然你那么信任他,我就无话好说了。不过,这东西送你,以后你若有事找我,拿着它便可通行无阻。”德稷说着就从身上卸下一块玉佩交给她。
圆圆赶紧摇头,“我怎能随便接受公子的东西呢?”她无措地直望着安哲沁,希望他能替她解围。
可安哲沁只是笑了笑,接着对她说:“所有人的好意都可推辞,唯独他不行,快收下吧。”
听他这么说,圆圆一双柳眉不禁蹙起一片疑惑,但她并没多问的还是收下它,“谢谢公子。”
“你收下我很高兴,来吧,大家要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由我做东。”今天德稷可是开心的不得了,鼓励他们尽情畅饮。
见这位公子如此有心,大家也就不再推却,直向店小二点着各式佳肴,为安哲沁与圆圆美丽的远景庆贺着。
第七章
然而安哲沁与圆圆情深的画面却有碍艳儿的眼。
想想安哲沁有多久没来找她了?自从上回看了戏后,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不再理会她。
几次她躲在理藩院门外想找他谈两句,他都以忙碌为由快步离去,这种闷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怎么了?在想你的情人呀。”余冈一进入她房间就看她坐在椅上动也不动,但表情中却彰显出满满的愤怒。
“你怎么从大门进来?”一见是他,艳儿脸色突地一变。
“我是你男人,不从大门还叫我爬窗?”余冈怒目一瞪,“还是你的门只为安哲沁而开?”
“你……你怎么这么说?”艳儿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道:“你该知道这里姐妹淘这么多,要让她们瞧见你在我房里自由进出,传出去我该怎么做生意?”
“你还想做生意?啐!”他用力坐在床上,“以后来一个男人我揍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
“你不让我做生意,那你靠什么过日子呀,余二爷。”没错,她是怕他,怛怕的是他不长眼的拳头,可现在他可是靠她吃饭,就不能身段放低一点儿吗?
“你说什么?”他冲上前,用力拽住她的手,“你有胆子就再说一次。”
“说就说,我说你是孬种!啊……”艳儿的脸颊猛地被他用拳头重重一击,不但眼睛肿了,连嘴巴都歪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