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胁。”紫屏气得小脸涨红。
“不是要胁,是警告,要是你敢再多管闲事,本少爷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他见效果达到,转向香凝道:“傅小姐,我有好多话想对你倾诉,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一番痴心。”
他忽然抓住她的一双柔荑,按在胸口,吓得香凝险些昏倒。
“快放手,乔少爷——放开我!”她失声惊叫。
乔桓更想再进一步,毫无预警的一团东西塞进怀里,他愣了一下抱住它。
他愤怒的丢下那团东西,是谁敢破坏他的好事?谁向天借了胆?
“谁?有种给我出来?”他左右张望,想找出罪魁祸首。
“是我。”耳畔响起娇嫩的嗓音。
定睛一看,他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珠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冒出一位让人看了眼睛都会闪到的在美人,光凭那双荡人魂魄的秋波,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腰肢款摆到他跟前站定,他浑然不觉口水流了满地,一副色迷迷的想用眼睛吃了她。
海棠先礼后兵的施个礼,“小女子给公子请安,公子万福。”
老天,和她比起来,傅香凝又算什么,比妖比媚,这美人可是天下少见的尤物。
“免礼,免礼。”他喉咙上下滚动几下道:“大美人,你是 ……”
她投给两位朋友稍安勿躁的眼神,哼!这色鬼瞎了,她的朋友也敢欺负,看她给他点厉害瞧瞧。
“这两位姑娘是小女子的朋友,多有得罪之处尚请原谅。” 她清艳绝俗的脸蛋带着淡淡的歉意,有哪个男人忍心拒绝她。
“好……原谅,当然原谅,你说怎样就怎样,本少爷没有意见。”要是能把她收为妾,还用上勾栏院吗?那里的姑娘怎么能跟她比。
海棠扬着美好的唇角,道:“那咱们就告辞了,公子。”
“不行,你们不能走。”他可不笨,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
紫屏气不过的骂道:“乔桓,别以为每个人都怕你爹,他不过是小小的巡抚,就敢这么器张,你不怕咱们一状告到京城,让你爹去官吗?”
“哈……我怕什么?有本事你就告啊!看是你们骆家遭殃;还是我爹先丢官,反正如今圣上宠爱的妃子与本少爷有亲戚关系,她得叫我爹一声表姑舅,到头来,吃亏的绝对不是我,去告啊!”他有恃无恐的大笑,得意张狂至极。
海棠黛眉一扬,问道:“紫屏,巡抚这个官位很大吗?真的没人敢惹他吗?”
“哼!要是我大哥在,看他还能这么狂妄吗?真是狗仗人势,若不是他爹靠裙关系做了官,苏州城的人都不必受他的气的。”紫屏鄙夷的嗤鼻道。
“原来如此,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有句话不知道公子听过没有?”她咪起凤眼,藏起引燃的火欲。
乔桓不知死活的问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那句话公子一定听过,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公子听过吧?”她摇拽生姿的走近。
“哈……色字头上一把刀,本少爷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还在那边自鸣得意。
“是吗?公子。”她敛起笑靥,冷着艳容瞪着他。
“当然……你……做什么?!这……来人!”不知何时脖子上已架着一把匕首,冰冰凉凉的贴着他的皮肤,他瞠目结舌的颤声大叫。
“闭上你的嘴,刀子可是不长眼的,一个不留神,连小命都会飞了喔!本姑娘什么本事都没有,刀子耍得倒不错,只要一划,公子的脑袋可就和身体分家了,我相信公子一定不想吧!” 她说得轻言软语,但每说一句,乔桓的脸色就更白几分。
“你……们别动……我……没事。”他从头抖到脚,牙齿猛打颤。“姑娘……饶命啊!我……下次不……敢了……”
紫屏拍手叫好。“海棠姐,你好厉害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打香凝姐的歪主意。”
香凝却担忧将来他会报复,忙道:“快放了他吧!我想他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了,咱们不要再为难他了。”
“香凝姐,你干嘛替他说话?这种人就是要受点教训才会记住,放了他岂不便宜了他,不成!”紫屏哪想得那么远,见恶人得到报应正大呼痛快。
“海棠,放了他,咱们走吧!”香凝她爹虽也在朝为官,却也只是翰林院学士,官居巡抚之下,要是闹僵了,对爹恐有不利。
海棠俐落的收起匕首,“公子,得罪了!失陪了。”衣角一扬,便走了开来。
乔桓颜面尽丧,老羞成怒的吼道:“想走?!来人,把她们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准放过!臭娘们,给脸你不要脸,本少爷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统统抓起来,听到没有?!”
“这位公子,大白天的你想抢人不成?”海棠柳眉倒竖,看来不动手真的不行了,管他爹是干什么的,做官又怎么样,就能强抢民女吗?她可不会看朋友有难而坐视不管。
“我就是要抢人,怎么样?”他重整碎落一地的尊严,昂头挺胸道。
“不怎么样,能抢到就算你赢,如果抢不到,你就给本姑娘跪下求饶,做得到吗?”就凭那几个人想抓她,简直笑死人了。
乔桓吸口气,喝道:“你敢要本来少爷下跪,今天本少爷没给你一个教训,我应当不姓——”他的语声忽然中断,一对斗鸡眼瞪着她。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很神气吗?舌头被猫吃掉啦!” 她一手叉着小蛮腰,一手泼辣的指向对方的鼻子,标准的“茶壶”状。“喂!你被点穴了吗?哼!本姑娘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原来不过是装腔作势唬唬人罢了。”
真没意思,她无聊的想打呵欠,好不容易想动动筋骨,不料这色狼却打了退堂鼓,打也打不起来,乱无趣的。
也罢,算他识时务,省得她浪费力气。
既然没戏可唱,海棠转身要走——
“砰!”
“哎呀!我的鼻……”她揉差点撞扁的鼻头,莫名其妙的注视前方。
一堵白色的墙?什么时候搬来的?
不,更正,是白色的肉墙。
“又见面了,姑娘,在下似乎老是在救你。”
发顶响起戏滤的嗓音,好耳熟!莫非是……
“又是你!”是他!海棠既惊又喜,他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情绪。
但不能否认自己是高兴见到他。
这人的确就是咱们有名的武林帅哥“玉笛公子”西门展云,他黑亮的俊目满是嘲弄的笑意,故意叹口长气,道:“唉!姑娘,难道是在下前世欠你的债,这辈子要来还?”
海棠窘困的娇嚷,“我又没请你救,是你自己爱管闲事不说,别把责任推到本姑娘身上来,恕本姑娘拒收。”
她也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凶悍的模样,但现在就算想表现女子柔弱的一面,只怕也来不及了。想来就呕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这时候蹦出来,存心看她笑话嘛!
“那只有算在下倒霉了,这次又是什么事?”他语气有着无奈,却又隐藏着几丝娇宠和包容。
“云哥!云哥!”紫屏奔过来,扯着他的袖子,又笑又叫, “真的是你,云哥,我没认错你,真的是你。”
西门展云望着她,不解道:“你是……屏儿?小屏儿?你长大了,差点让云哥从不出来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的小女娃已长大成人了。”他依稀从她的轮廓认出她是挚友骆起新的妹妹络紫屏。
“云哥,你还记得我?太好了。”紫屏眼中闪烁着对他的倾慕之情,满腔的少女情怀此刻终于得以宣泄。
“当然记得,你可是云哥疼爱的小妹妹。”他拍拍她的肩,把她当妹妹一般。
她不要当他的妹妹,她不要!紫屏待要反驳,乔桓加入他们的叙旧,换了张脸,大有逢迎拍马屁的意味。
“原来是西门展云,家父不知您已来到此,不然定派人迎接您。”
“哟!什么时候来了条狗,怎么没人发现?”海棠酸溜溜的说,这姓西门的是什么来头?连官府的人都要礼让他三分?
西门展云仍是恬淡的一笑,“令尊是……”
“家父乔松,乃是江苏巡抚,两年前曾和西门公子有一面之缘,家父心中非常昂仰西门公子的风采,希望有机会再见到您。”他爹早告诉过他,西门展云虽是江湖人,但他交游广阔,谁人不知他与当今三王爷“雍王”朱佑豪是生死至交,若能巴结上他,将来升官发财还怕没机会吗?他要抓牢机会,将来高官厚禄不再是梦。
“在下想起来了,原来是乔公子,失礼了,这几位是在下的朋友,不知哪里得罪了乔公子,想必其中有误会?”西门展云曾听说这位乔公子曾因某妓女不从,竟命人活活打死,找了名替死鬼交差,赔了一笔银子,当真令他印象深刻。
乔桓知晓不能得罪他,女人可以再找,机会一失就没了,权衡之下便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