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她一拳拳的往他身上打。
西门展云哭笑不得,包住她的小手,说:“流了那么多血,你打人还那么痛,海棠,先让我止血吧!要怎么打我,待会儿再继续好不好?”
“哼!你现在可得意了,又一个小呆子被你骗了对不对?” 他敢笑她,她非揍扁他不可。
“不敢,在下怎么敢呢?蒙姑娘垂青,是在下三生有幸,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敢笑你呢?好了吧!出完气,回房我帮你上药包扎,万一留下伤痕可丑了。”他晓得姑娘家爱美的天性,有疤痕可是不得了。
海常噘唇瞪眼,“我高兴有疤痕怎么样?将来又不是要给你看,你操什么心?哼!”
遇上这小辣椒,不投降也不行。
“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了,你忘了我可是你相公,不给我看,给谁看?要看还得我答应才行,你说是不是,娘子?”他没正经的笑说。
海棠脸蛋升起两朵红霞,娇艳欲滴,再也泼辣不起来,只能将红透的脸埋入他胸怀中。
◇◇◇
西门展云屏住气息,目不斜视的为她上药,但那晶莹的玉臂仍在他指头下轻颤,害他必须更专注,才不至于想人非非。
“痛吗?忍耐点,马上就好”他粗嘎的噪音显示他内心的波动。
海棠别开脸,轻点下头,一手抓胸前的衣衫,臊红由脸遍至玉颈。
老天,多羞我呀!我简直快无地自容了。
“好了,你先整整衣裳。”西门展云一待包扎好,便离开床榻,背过身去,让她穿戴好。
经过方才的天人交战,他才醒悟以往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他可是不堪一击。
“你这伤口幸好不深,不出五天即可痊愈,不过这几天尽量别使力。”他可以听见沙沙的穿衣声,深吸几口气,压住翻腾的欲望。
“谢谢。”她声若蚊纳。
海棠已整装完毕,想到他的拥抱,情不自禁凝视他高大的背影发愣。
半晌,西门展云没听到声音,微侧过头,见她已着好装,坐在床上想事情想得出神,便问:“在想什么?你不说话我反倒不习惯了。”
“你……我不跟你说话了,原来你还是嫌我,你走好了,去找你的红颜知己,去找那温柔的女人陪你,不要理我这泼妇好了,”她硬是要推他出门,气得眼眶又红了,早知是这样,干嘛刚才对她那样温柔,太残忍了。
“海棠,娘子,我没有嫌你呀!你冤枉我了,听我说嘛!” 他伸臂圈住她的娇躯,直到她顺服下来。
她万分委屈的说:“你不喜欢我的话就老实说,我不会死缠着你,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人家患得患失,难受极了,你说,趁早表明态度也好,我花海棠说得到做得到,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为难你。”
“瞧你说得那么可怜,真的舍得下我吗?”他点下她的小鼻尖,嘲笑的问。
“你还取笑人家,你坏死了,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她气红着脸推拒他,自己满腔的情意被他这条戏弄,教她如何不难堪。
西门展云没放开她,暗暗叹迄,如今他可确定一件事,她果真是他的情劫,遇上她,任他有七十二变也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别气,跟你开玩笑的,是我舍不下你,可以了吧!当初莫名其妙的救了你,怎么针对知道你的影子就此烙印在脑中,挥之不去,海棠,我的娘子,这答案满意了吗?还是要我对天立誓诅咒才相信?”他审视她的娇容问道。
海棠红着眼,“当真?你不嫌我不像大家闺秀般的温柔婉约,又胆大妄为,又无理取闹?”她是很想相信,但仍有疑虑待解。
“唉!可是你真像大家闺秀一般,我也许我就不会多瞧你一眼,就因为你特别这才吸引住我便就爱的大胆,你的无理取闹,让我不知该揍你还是爱你。”他垂头丧气,像被打鸭子上架的新郎倌。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气人的话?害人家伤了一晚的心,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为什么?”她怨怒的指向他的鼻子,非逼问出原因不可。
提起那晚的情形,接着便想到起轩,这事该如何了结?
西门展云皱紧眉头,由于两家三代有经商往来,与起轩又谈得来,结成莫逆之交是自然的事,实在不想因为其他因素而毁了这份情谊。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她疑心又起。
“不,不是这样的。”他辩道。
“那是什么原因?你说呀!”她咄咄逼人的问。
“我说了你别生气,那是因为起轩的原故,他曾经向我坦白承认对你的一片深情,所以我发誓不介人你们之间,可惜这还是守不住誓言。”夹在友情爱情之间,该如何两者兼顾,就连他也迷惘了。
海棠抽口气,震惊的推开他,“你就为了朋友,宁愿把我让给他,你究竟有没有替我想过我喜不喜欢他?你太过份了,我在你眼中是说让就可以让的东西吗?”说到最后,声音也埂咽了。
“海棠,听我解释——”他见到她受伤的表情而感到内疚。
“我不要听!我既然在你眼中这样不值,那我干脆答应骆公子的求婚,至少他对我是真心的,不会随随便便把我让给别人,你也不必担心为了我,坏了你们的友谊,我现在就去找他。”她用袖口抹着泪,就要朝门口走。
“不准去,我不准你嫁给他。”他一把将她揣进怀里,正色道。
她酸楚的瞅着他,一边吸泣,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既然 ……你要成……全好友,又不准……我嫁给他,……你究竟 ……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把身子……给他,心却……留给你吗?”
他捧起白玉般的脸庞,激狂的覆上她的唇,在她香气四溢的唇内喊道:“不,你的身子……你的心……全是我的,我绝不会让……给别人,别想……谁也休想……”一代游侠终也难逃被掳获的一天。
那倾注热情的吻使两人忘却一切,全心全意都在彼此身上。
他经验纯熟的诱导她,听着她樱咛娇喘,酥软无力的瘫倒在他身上,他双手游移在她圆满的腰肢上,全凭最后一丝自制力,没有侵犯到她其他部分,却已足够销魂了。
海棠忘了今夕是何夕,除了攀紧他外,脑中早已不会思考,这就是爱吗?就像爹娘之间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即使娘死后,爹仍念念不忘,郁郁而终,就算上究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娘再续前缘。
一吻过去,空气中只剩两人的喘息声,和相互凝视产生的火花。
她伏在他胸膛上,甜蜜的微笑着,他的心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西门展云吻着她的发,“你别再跟我作对了,我这自命萧洒的“玉笛公子”碰上你,可是一点都潇洒不起来,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克我的,我不投降也不行了。”
“你是在埋怨我?”她嘟起嘴。
“不敢,起轩那边我会找机会跟他谈,请求他的谅解,而你呢?就不要再给我惹事了。知道那群人来意不善,还故意去惹你们,你呀!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我赶到,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他为她的任意妄为捏把冷汗。
“我是怕他们伤了府里的人,心想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再说嘛!你又是怎么这么巧及时起来呢?你住的地方跟“望月居” 可有段距离,我不信你有顺风耳,还能听得见。”
他一晒,扶她同时坐下,说:“其实早在那些人到之前我就来了,本想就此离去,走到半途又折回来,不过是没来得及救你,让你挨了一刀。”
她恍然大语,说:“那么不是我听错,那声叹息真是你发出的。”
“没错,就在你吟了李清照那阙《武陵春》,我早已站在屋外有一会儿了,只是不便待太久;见你出来就要离开了。”
“哼!看到人家那么烦恼,你连一句话都不说,转头就走!这么说来,我倒要感谢那些人,没有他们来捣乱,只怕你要一直当个君子,成全骆公子之美。”她不忘奚落他一番。
“女人家就是爱记很。”他笑着摇头,问:“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姓花,我应该没听错吧?”
“是呀!我是姓花,有什么奇怪的吗?”她不解的问。
西门展云失笑问:“你该不会正好住在百花幽谷,上有一位姐姐,下有一位叫百合的妹妹?”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吗?姐妹都让他们两兄弟碰到了。
“没错,你怎么会那么清楚?难道说……”她惊喜道。
于是他将结识百合的经过仔细说一迫,听得海棠一愣一愣,啧啧称奇。
“你说的真是我那小妹妹百合吗?那个乖巧、心地善良又可爱的妹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事。
“不错,正是她,她现在该是我弟妹了,只是她早已经回百花山谷,你不用再四处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