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先前我一直想找时间请你吃个饭,无奈就是太忙,怎么也抽不出时间来,真是抱歉。”鼻孔朝天的主编虚假的笑道。
卫美画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
怎么,他们还没见过面呀?
“我们王主编上个月才从美国回来,月初才由老板三顾茅庐,高薪聘请到出版社来的。”坐在她对面的张姓编辑似乎看出她脸上的疑问,好心的为她解惑,一边还不忘吹捧新上司一下。
卫美画微笑的轻点了下头,仍未开口说话,她觉得还不到她开口的时候。
“纪先生,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的文章,没想到现在我们俩能一起共事,这真是太好了,以后还请多指教。”王主编假假的说。
“嗯。”纪颢看了他一眼,一如往常般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没了下文。
卫美画虽然安静的吃着自己的午餐,却没错过王主编在听见纪颢的回应之后,微微变脸的模样。他大概觉得自己的地位被贬低了吧?因为纪颢这种回应的态度给人一种上对下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以后合作时难免会产生些小摩擦,到时请你多多包涵一下。”王主编接着又开口。
“嗯。”纪颢仍是那副淡淡的、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卫美画看见青筋开始隐隐地浮现在王主编的颈项间,不过很快的就被他压了下来。
“既然你也同意我所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现在就有件事想趁此机会跟你讨论一下。”王主编这回的语气隐约让人嗅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纪颇终于停下用餐的动作,抬起头来直视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给他一种虚假感觉的新任主编。
“请说。”他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口气。
“在我出外攻读硕士学位之前,我曾在一家杂志社工作过。”王主编暧昧的盯着他。
卫美画好奇的看了纪颢一眼,不知道眼前这讨人厌的家伙意有所指的说出这段话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纪先生的文章可以写得生动多情些,尤其在写到爱情或亲情方面的文章时。”他缓慢地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纪颢脸上淡漠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缝,他微眯了下双眼,冷然的问。
王主编像是因为刚刚被惹火了,现在不报一箭之仇不爽快似的,明知道纪颢已经微微动怒了,却仍然不想住口。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可以写出更犀利的作品才对,毕竟你曾经亲身体验过同时被爱情与亲情背叛的感觉……”
“主编!”张编辑急忙出声喝止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纪颢脸色遽变,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甩头就走。
“纪先生!”张编辑急忙追上他,想向他道歉与解释,无奈纪颢理都不理他,径自快步而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大门。
王主编得意的微笑着。谁叫这个纪颢摘不清楚谁才是老大,竟然敢以那种态度对待他,他难道没听清楚他是主编吗?主编可是比谁都有权利决定要不要用他的稿,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得意之际,一杯冷水突然从他头上淋了下来。
“搞什么鬼?”他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啊,抱歉,我以为我用水浇的是一只狗哩。”卫美画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不过说真的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怎么会有人穿红配绿的衣服出门呢?难道你没听过红配绿狗臭屁这句话吗?”
说完,也不管他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追上纪颢。
第六章
即使好奇心都快将自己给撑爆了,卫美画随后回到纪颢的住处时,却没有找他一探究竟,反而贴心的不去吵他,等他稍微冷静一段时间后,再到楼下的小吃摊买了两盘炒面回来,以接续两人未吃完的午餐。
“叩叩。”放下炒面。,她去敲他工作室的门,“我进去喽。”然后才推门而人。
房里的景象让她有些傻眼,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瞬间皱紧了眉头。她怎么会没想到他有可能会借酒浇愁呢?
她看向被她堆放在书架最上方,她一直以为只是用来装饰的高级洋酒,再看向已经被他喝得剩下不到一杯,横躺在书桌上的酒瓶,她忍不住叹了口大气。
早知道他会做出借酒浇愁这种傻事,当初她就不该把这些酒放在工作室里,而应该放在客厅里,至少放在客厅她看得见,可以在他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之前阻止他。
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都太迟了。
她叹着气走上前轻推着他,如果他的神智还有那么一点清醒的话,她希望他能自己走到隔壁卧房里去睡,免得一觉醒来全身酸痛。
“纪颢、纪颢!醒一醒。”
他醉茫茫的睁眼看她。
很好,至少还有反应。“你还可以站起来走路吗?你必须到房间去睡。”她柔声对他说。
他仍是茫茫然的看着她,毫无反应。
真伤脑筋。“我扶你到隔壁房间睡,来。”
她伸手穿过他腋下,使劲地想将他从椅子扶起来,但是该死的,他怎么会这么重呀?
”拜托,帮帮忙,你自己也稍微动一下好不好?”她咬牙道。
也许神突然可怜起她来了,让他听见她说的话,因为原本一动也不动的他突然抬起手伸向她,就像想在她的搀扶F试着站起来一样。
不对!他的手干嘛放到她脑后?
“啊!”她倏地惊叫一声倾向前,而他蓦然抬起头来吻住她,
“唔……”她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然后开始挣扎。
可纪颢却不理她的挣扎,按在她后脑的手愈来愈用力,也愈吻愈深,吻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失去力气的瘫软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顺势将她环住,将她整个人锁在身上。
渐渐的,单纯的吻已不能让他满足,他的手侵入她的衣内,抚摸她柔嫩的肌肤,嘴巴则离开了她的红唇,向下直吻到衣服的襟口,接着用嘴巴粗鲁的扯着她上衣的钮扣。
“住手,纪颢,你醉了,住手:”嘴巴终于重获自由的卫美画不住的叫喊,她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怎知他的反应却像是不痛不痒般,完全不理会她。
“不要拒绝我。”他突然开口,声音是喑哑中带着请求。
她忽然停下挣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仍然持续不停的吻着她,抚摸着她。
看样子答案已经很明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他不知道,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并不在意。
以他的个性,她知道事后他——定会负责的,而这不正好是一个能彻底将他占为已有的好机会吗?虽然有那么一点卑鄙,但是事后如果他不想负责,她也不会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硬要他负责不可。
露水姻缘、一夜情,这对现代人来说应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感受着他的吻与热情,卫美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沦在他制造出来的激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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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初尝云雨,卫美画生涩得不知如何反应,在一阵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便累极的昏睡了过去,完全无法执行原先打算先行离开以避免尴尬的计划。
可是老天似乎不想让她太好过,因为她不仅睡着了而且是后醒来的那一个,当她醒来的时候,人已被纪颢抱到隔壁的卧房床上躺着,而他则是衣着整齐,一脸忧郁的坐在床边,似乎正在等着她醒过来与她算账的样子。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裹着被单缓缓地坐起身来面对他。
房内一片窒人的沉静,她在等他开口,而他却沉默不语。
奇怪了,他不是该说一些忏悔或要负责之类的话吗?怎么只是以一副很忧郁的神情盯着她看,沉默不语。
“你都没有话要说吗?”她终于受不了的打破沉静,开口问。
“你……要我负责吗?”他犹豫的问,一副好像很担心她会回答要的样子。
好,这真是太好了,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明明给了她那种应该会负责的感觉,结果却是如此怕事。
“不必。”她有些生气的冷声回答,然后裹着被单下床,“我的衣服呢?”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指了指她刚刚躺卧床面的另一侧。
卫美画转头,果然在床上看见她的衣服。她裹着被单绕过床尾拿起衣服,然后直接走向浴室。
“美画。”
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
“我……”纪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酒后乱性的行为,他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另外一个曾经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