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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他眼里那抹狡黠是什么?算计?还是轻鄙? 

  “总裁,请吩咐。”她提醒自己的身份,放弃和他对峙。 

  “进休息室里去。”双手横胸,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要她进房去?他还要和她做爱,在和别人商议婚事之前? 

  童昕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高兴他的举动代表了即使他结婚,他仍然会要她?难过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血有泪、有思想、有感情的女人? 

  “这算什么?物尽其用?”飘忽一问,他算准了她离不开他? 

  “进不进去,随你!”他没说多几个字,把决定权留给她。 

  紧握住拳头,童昕的指甲深陷入肉中,他看轻她?是的,看轻,他以为她逃不开他布下的欲海,他认定她只能当他一辈子的禁盐。 

  童昕,你的爱太不值钱,你的心太腥臭,他不要你,从来就不要,你还留下来做什么?愚、傻、蠢、笨,总该有个底限吧! 

  轻轻一笑,笑出震耳心碎,心碎了、裂了、没了,就再不会痛、不会苦。 

  她咬住唇,咽下叹息,把手中的卷宗放在办公桌上,走入办公室旁的小房间里,脸上的浅笑带着壮烈。 

  皇甫虎脸上的笑纹加深,他又赢了一次。第一次,他胜利,他得到她,她成了他的情妇;第二次,他又赢了,皇甫虎知道不管有没有结婚,她都会留在他身边,不会离去。 

  这个认知让他很快乐,一扫先前心底阴霾,这个婚姻不会改变他大多、剥夺他太过,皇甫虎看看腕表,轻快地敲击着手边键盘。 

  *** 

  用茉莉花香的洗发精、沐浴乳洗过澡,换上纯白色绵织睡衣。 

  童昕在镜中看住自己,拉拉衣服,闻闻身上味道,这些都是邹子柔的最爱。 

  早年她替代身体赢弱的邹子柔,与他共行房事乐,现在她则在扮演一个鬼,满足他对妻子的思念。 

  吹干长发,一束束将它们梳开,模仿起邹子柔长发披肩、无限娇柔的模样,她走到门边,敲两下,通知门外人她已经准备妥当,接着躺上床。 

  怀里抱住枕头,轻轻摩擦脸颊,这一切……好象才是昨天…… 

  叹口气,昨天结束、今天结束,明天也将结束,一切终会结束的,结束掉自己的痴人说梦,结束掉无知盲目的爱情,结束掉一切的不该开始和藕断丝连。 

  想清了所有,她的心变得澄澈清朗,要痛、要哭,都留到深夜,现在她必须笑,笑着和他上床、笑着离开他、笑着忘记他。 

  门开,门关,门落锁。 

  他一路走,一路松开领带,解下衣裤,走到她面前,他已是赤裸一身。 

  她在笑,一直在笑,笑得娇艳动人,笑得眉角含春。跪起身,迎向他,她主动褪下衣服。 

  她故意的。 

  邹子柔不会主动,她会安安静静等待丈夫来除去她身上纯白的睡衣,等待他为她带来一夜好春。 

  他没反弹她的主动,握住她纤细的腰,他的吻猛地落下,象蛰伏多年的鹰隼,不留情地袭上猎物。 

  唇是炽烈火焰,燎原的心与火共雾。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心中无她无爱的男人,把心交给他,不值! 

  他强势地吻在她额上、颈间、耳边,他不断吮吸着她的馨香,象证明所有物般,他不介意在她身上是否留下过多痕迹。心动逢魔 

  他的手擒住她的身体,在她线条柔美的背背上来来回回抚触,一心想要在上面燃起烈火,想要把自己全身的火焰过度到她身上。 

  总以为得到的次数多了,她就会和其他女人一样,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然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他像贪食吗啡的吸毒者,一沾染上就再脱离不了她的诱惑,离不开了,离不开他这个聪明能干、精明又细心的小秘书。 

  迷恋她,他认!但要他给得再多,他没办法。心——给了子柔再要不回来;名分——将是施雨菱的,他允过于柔,必须对她守信。 

  为这短短的一刻满足,她扔掉自尊、谋杀傲骨,只为这刻……女人全都是为爱痴傻…… 

  他的手行经她的臀部,在美丽的沟纹上流连忘返。 

  “告诉我,爱不爱我?” 

  每次他总要在床第间问上这一句,她知道他真正想问的人是邹子柔而不是童昕。以前,她会认命地回上一句“爱你”,今夜……不!她不当邹子柔,不当替身,她是爱也不教他知道的童昕。 

  咬住唇,不说话,她的心不能再度沦落。 

  摇头,不说!今日不说爱,此时此刻她是童昕不是邹子柔。 

  “今天很不乖哦!生气了?”他俯下头给她一个惩罚式的吻。 

  这个吻霸道无礼,像他强势的行径,他吻肿了她樱红小嘴,吻破了她柔软唇瓣,不客气地在她的檀口中翻腾,不准她对他 Say No! 

  “没有生气。”只有心死……看着他的睑,她要多少时间才能遗忘?十年、五十年,抑或一辈子都不可能? 

  “没有?你没有因为我要娶施雨菱而生气,不怕我走入那个婚姻后,你又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夫人?”他的手暂时离开她的身体,坐起身和她平视。 

  “跟了你五年……我早忘记阳光晒在皮肤上是什么滋味。” 

  实话,伤人更伤心…… 

  “你这是在抱怨?” 

  他邪睨她。 

  淡淡一笑,她摇头。“不!只是明白告诉你,我已经习惯当地鼠。” 

  “施雨菱没影响到你?” 

  施雨菱影响不了她,真正能影响她的人是他啊!施雨菱顶多是个提醒者,点醒了她,这个男人不爱她、他心里无她,就算守过千年、万年,守得心化石、身化尘,他也不会爱上她。 

  “我没嫉妒过你的妻子,连一次都没有。”她点出事实。 

  “所以,往后谁来当我的妻子,对你而言都是一样。”他够贪求,除了她的肉体,他还要逼出她的真心。 

  “是的,是……不相干。”说实话是伤,说谎话……会容易一些吧! 

  “我保证,结婚后,施雨菱动不了你的地位,我们可以一直维持眼前的情况,永不改变。”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做如此郑重的承诺,可惜,她不希罕了。 

  “总裁,忘了吗?当枕边人,是没有‘地位’的,如果你说的‘地位’是指秘书位置,我想以我丰富的工作经验.离开龙驭,想保持秘书身份并不难。” 

  “你是什么意思?”眯起眼睛,他的脸上带出危险讯息。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维持现在的情况,主控权在我,不在未来的总裁夫人身上。” 

  勾住他的颈项,她主动吻上他。红肿破皮的嘴唇在痛着,但痛不过她满目疮痍的心,这就是爱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一边痛、一边爱……直到痛觉麻痹,爱他的心才能彻底死去。 

  “这是什么?无聊的自尊心。”皇甫虎一笑,不打算计较,在处于优势下,满足她的骄傲何妨? 

  *** 

  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喘息进人第四十四声后,童昕在棉被底下穿好纯白色睡衣,自床上跨出脚。 

  她习惯数到第四十四声呼吸后下床,不贪恋那张床、那个怀抱,只因为她很清楚,那终究不会是她的,至于数四十四声,是因着她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跟着他……摆在面前的是回不了头的死路。 

  似往常般,她起身、冲浴,洗好睡衣晾晒,然后叫醒他,走到化妆镜前上妆,她不想漏掉任何一个步骤,她要为他们的最后留下完美。 

  走出浴室,她又是严肃端庄的童秘书。 

  “总裁,该起来了,十一点您有个会议要主持。”僵硬刻板的声音隐藏住翻涌心潮,这时间,她最不需要的是过多情绪。 

  换他进人浴室淋浴,折叠好床被,坐在镜前,拿起口红,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 

  童昕,你已经万劫不复了……清醒过来,看清自己、看清他、看清这世界对你的鄙夷…… 

  颤抖的手,鲜红的唇彩,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画不出一张美丽笑脸,咬咬唇,算了!她的美丽没有人会在乎。 

  拿起发梳,一下下刷,却梳不流畅,它们像她的心,凌乱无章。 

  这头长发是为他留的。他说,子柔有一头乌黑长发,他喜欢在做爱时抚着她的头发,于是,为了他的喜欢、为了更像他的妻子,她是最尽职的演员,她留下这头及腰长发。 

  现在……还需要吗?不需要了,再不需要了。 

  将头发分两旁在颊边束起,长剪一落,及腰长发在肩上形成参差,握紧手中黑发,一丝丝、一缕缕,全是她理不齐的情丝。 

  好了,理不来就剪了它,谁说情难理、爱难断?这一剪,不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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