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来,「我很贪心的。」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他满眼的浓爱说:「我愿意任你予取予求。」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偎向他,她一脸的心满意足。
「我就怕不够宠你。」坐进车里,他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经过几次的练习,技巧已不再那么生疏,两人唇舌火热的缠绵著。
第十章
「回来啦,」觑了一眼窗外驶离的车子,敖轩调侃的笑问:「现在有了专属的司机,感觉如何?」
「当然是棒透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忏情看著他,「表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警觉心起,他小心注视著她的表情。
她笑盈盈的开口,「你和欧爷爷是不是曾经达成某种共识,或是串谋了什么?」
「怎么会呢?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再说,」他不疾不徐的辩解,「我和欧老既不同行,又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有什么好串谋的?」
「有人告诉我说,你其实和欧爷爷是属於同一类的人,身上都有著狐狸的气质。」以前同事说的话她可以当作是蓄意中伤,但是摩天不会无故道人是非,若是连他都这么认为,事情就大有蹊跷。
「狐狸?!这是谁造的不实谣言,我考虑告他毁谤。」敖轩摆出一副无辜小羊的模样。
「表哥,当初你一直煽动我去赚那一千万的悬赏,似乎……别有意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难道我想设计你去勾引欧摩天,然後趁机讹走那一千万的赏金吗?」他理直气壮的回道。
忏情定定的打量著他,愈看他愈觉得欧摩天没有说错,他和欧爷爷有某种相同的气质,那种气质叫作狡猾。
「你干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呀,你不相信跟你一起长大,又对你万分疼爱的表哥了吗?」他不平的出声。
「我只是在想,我可能一直不曾了解过你。」
「这是什么话呀,我知道了,有了心上人,你的心就都向著人家,开始嫌弃起表哥了对不对?!难怪人家要说女大不中留,都还没嫁过去胳臂就弯向人家了。」他板起脸,试图维持在家中好儿子、好哥哥的形象。
她脸上绽起一笑,宛如侦探发现到了关键证据时的愉快神情。
「表哥,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些话是摩天告诉我的?」
「难道不是……吗?」喔噢,不小心说溜嘴了。
「是欧爷爷跟你通风报信的对吧?那天我和摩天吵架的内容,他一定都一五十十的转告给你听了,你老实说吧,你是怎么把我出卖给欧爷爷的?他给了你一千万吗?」
见赖不掉了,笑叹一声,敖轩摆了摆手,老实的说:「没有,他只肯给五百万。」说什么另一半的功劳是他自己的,要留著犒赏自己。
「表哥,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为了五百万就把我出卖了!」她不满的瞠住他。
搂住她的肩,他一脸兄妹情深的解释,「那不叫出卖,我是真的认为欧摩天很适合你,才会这么做的,如果是别的阿猫阿狗,就算拿一亿来,我也绝不会这么做的。」
「哼,难说。」从现在起,对他的话她得打个折扣了。
「忏情,回来了呀。」伍雅兰走了过来。
「阿姨。」见她轻咳两声,忏情关切的问:「你感冒啦?」站起来倒来杯热开水给她。
「只一点小感冒,你妈比较严重,她发烧了,吃了药才刚睡下。」
「那我去看看她。」知道过往的事,她对母亲多了一分怜悯和宽容,这几天也在考虑著是不是该和母亲谈谈,看能不能解开她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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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隔壁那栋屋里,忏情轻声的推开母亲房门,悄然的走近床边,见到伍雅梅闭著眼正睡著。
透过床头灯昏黄的微光,她发现母亲秀丽的脸庞过份的瘦削和憔悴。
直到此刻她才惊觉,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母亲的长相,只因为一看到母亲的眼泪她便急著想逃开。像个鸵鸟一样,不想面对她的泪眼,以及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无肋。
这些年来母亲为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不断的自我谴责著,她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她心疼的轻抚母亲的容颜。
「妈,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忏情低哑的说著,「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背负了那么沉重的枷锁,还怪你没有关心过我。」
为她拉起下滑的被褥,她喃喃的低语。
「爸若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舍不得的,毕竟他是那么爱你,怎么忍心看到你为了他终日愁容不展。」
床上的人微微的掀了掀眼睫,似乎醒了,但却没有睁开眼皮。忏情若有所思的望住她片刻,轻声细语的又开口。
「妈,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我遇到了一个以前曾经见过爸的人,他说爸是一个善良又温暖的好人,即使他已经不在人间了,他也会守护著他所爱的人,只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就能感受到爸的爱。妈。」轻唤一声,她红了眼眶。
「我好像真的感受到爸对我们的爱了,他是那么的爱你,从来不曾怪过你,更不会愿意见到你为了忏悔,而这么自我折磨。」
伍雅梅的眼泪淌了出来,徐徐的睁开眼睛。「你都知道了?」她转过头来睇住女儿。
忏情点了点头。
「嗯,妈,我相信爸的想法一定和我一样,希望你今後能敞开心胸,为自己而活,不要再活在过去的阴霾里,你已经懊悔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你不怨我吗?」
握住她的手,忏情摇著头。
「不怨,我唯一的希望是能看到妈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能见到笑容绽放在你的脸上。爸一定也这么希望的。」
伍雅梅坐了起来,取出枕头下的一帧照片。
那是她与丈夫的结婚照。
「你爸他真的肯原谅我吗?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一次来到我的梦里?」眼泪滴到照片上,她小心翼翼的拭去。
忏情拥住了母亲。「他自始至终都不曾责怪过你,妈,是你把自己囚在监牢里了,所以才无法梦到爸,你只要释放了自己,一定可以在梦里和爸相逢的。」
伍雅梅紧紧抱住女儿啜泣著。
泉涌而出的眼泪奇异的洗涤了累积在心里的尘埃,洗掉了她多年来的憾恨、自责、仇怨。
渐渐地,她的泪水止歇了。
「对不起,忏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告诉过你,你爸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为母亲擦著眼泪,忏情笑了。
「那以後请你详细的告诉我爸的一切。」
伍雅梅承诺著,「好、好,我会把他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喀地一声,锁在她心上的枷锁卸下,她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那笑容彷佛太阳似的,驱走了阴郁的愁容。
忏情感动不已,语带哽咽,「妈,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告诉你……」
「你说,我也想知道所有有关我女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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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
欧摩天将书房那把明代的黄花梨木椅子搬了出来。
欧克尧站在车旁,看到他将椅子放进後车箱,好奇的问:「摩天,你要把椅子载去还给忏情了呀?」
「嗯,她说这把椅子可以拿回去了。」
车旁另站著一个身穿灰袍的人,见了那把椅子,神色微微一动,尽管他什么都没说,欧克尧仍看出儿子的异样。
「有什么不对吗?」
惠空师父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人生果如梦幻泡影,到头来事事都成空。」他曾经诱引一个女人在那把椅子上旖旎欢爱,因为他知道那是对方丈夫的最爱,而今,欢情不再,只有年华已老,最後终将成为一把枯骨,回归尘土。
欧克尧若有所思的望了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的一起坐上了车。
车内一时静默著,没有人开口。
半晌,欧摩天出了声,「爷爷,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请你不要再去采梦斋骚扰人家。」
闻言,欧克尧板起脸孔,一脸的正色。
「什么骚扰,爷爷像是那种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吗?这种不实传闻你是从哪个混蛋嘴里听说的?」
斜睨爷爷一眼,欧摩天稳稳的开著车。「如果是当事人自己提出的要求呢?」
「你是说玄音?那小子的话怎么能听,他一天到晚说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碰也不敢碰我一下……呃,我是说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哦,很适合去提亲。对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再去买点什么给亲家母他们,我觉得那三件礼物似乎太少了点。」
「提亲?」欧摩天诧讶的看了爷爷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说今天要去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