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微讶了下,忏情霍地了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以为她是为了欧爷爷的悬赏而接近他的。
她试著想解释,「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贪图过那些钱,一开始我只是为了想拿回我家的椅子,後来是因为你愿意把椅子归还给我,所以我才对你有了好感。」
欧摩天冷哼几声。「那椅子只不过是你意图接近我的幌子而已,我真是个大笨蛋,居然相信了你的说词。」
被人这么质疑,她也恼了。
「那椅子真的是我家的,那天我表哥来这里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不是吗?」
「你那个表哥根本就跟我爷爷是一样的人,狡猾得像狐狸一样,都以算计人为乐,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一起在我面前演了场戏,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不折不扣的蠢蛋。」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全盘否决,也动了怒,连珠炮般的骂了出口。
「你确实是个大笨蛋,一个自以为是又目中无人、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人的混蛋。你的眼睛是盲了,还是你的感觉麻木了?连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都分不清楚,你不是蠢蛋是什么,你是世界上最最最该死可恶的大白痴!」
比口才她不会比他差的,要论生气,她比他还火好不好,他居然不相信她的人品,以为她是个会为了金钱去欺骗别人感情的人。
猫咪在两人你来我往的炮火下受到惊吓,挣脱开她的怀抱跑了出去。
「没错,我是白痴、我是笨蛋,现在请你立刻滚出我的书房,我一秒钟都不要再看到你。」
欧摩天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下桌,其中一枚纸镇飞出去砸到门边的一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匡当一声,花瓶应声四分五裂。
好好一只花瓶成了一地的碎片。
「好,像你这样是非不分、认不清事实真相的人,我也不屑多看你一眼。」她愤然的走过去搬起那张黄花梨木的椅子。
「这张椅子是你自己亲口说要还给我,我现在就要把它带走。」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否定她的感情,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搬了椅子她朝门口而去。
来到门边,瞥到地上有一枚紫色的东西,那种紫色很特别,吸引她弯身拾起,细看之下发觉那是一枚花办形的玉石,握在手中,有一股很奇异的感觉漾过全身,原本盈满心口的怒潮莫名的逸散。
她折回,将东西放在他的书桌上。「这是你的吧?」
瞥了一眼,欧摩天拾起桌上的紫色玉石。
掉头要离开前,忏情的情绪已沉淀了不少,背对著他,以平静的音调开口。
「如果你这段时间在我身上只感觉得到虚情假意,而领受不到我的真情,那么一定是我太失败了,所以你才会认为我是为了那一千万而接近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一千万的事,我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你而已。」说完,她举足往外而去。
「等一下。」叫住她,欧摩天握著紫色花办玉石动容的追了过来。「你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该自己去判断。」她回头,凝睇著他。
毋需测谎机,无须刦心挖肺,眸光交会,他在她清澈的眼底看到了她的感情,明白自己是真的误会她了。怒焰如退潮般飞快的从俊容上退去,他坦率的表露心迹。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这么在意,我在太乎你,所以才会一时气昏了头,失去理智说了一些很混帐的话。」
忏情幽幽眸光锁住他半晌。「以後,不许再这样莫名其妙的冤枉人。」
「如果我少爱你一点就不会这么生气。」
她脸上瞬间绽起柔笑。「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忏情。」他拥住她,烙上她的蜜唇。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吻技生涩,不时会撞上对方的鼻子或牙齿,却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对方,不断的转换著各种姿势,寻找最适合的角度。
终於,四片唇办密密吮住,唇舌忘情的缠绵著,一再的吮吻著对方,练习著更多的技巧。直到胸间氧气耗尽,他们仍舍不得分开,眷恋著对方温热的气息。抵著她的额,欧摩天紧紧的抱住她。
「如果可以,我真想这样跟你一生一世。」他在她耳畔呢喃著。
「我怕你很快就会厌倦。」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感情的热度能持续多久谁也无法预测。
「你觉得我有可能不再爱建筑吗?」
「应该不会吧,我想建筑会是你一辈子所爱。」
「对你亦然,我不轻易爱上什么,一旦爱上,就是永远。」他的情语消失在她的唇中。
他的热情,她的感动,相濡以沫的融化在彼此的唇里。
忏情不确定永远是多久,她只愿陶醉在这一刻里……
驻足在门口窥看的欧克尧,抱著小猫,笑盈盈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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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两人十指交握的一起走进采梦斋。
每次来都在打著盹的玄音,竟然睁开了美丽的瞳眸望著两人。艳光四射的飙风正朝他们走来。
「哈罗。」她主动的跟两人打著招呼,打量的目光从欧摩天的身上栘到忏情上。
「请问霓幻在吗?」忏情微笑的问。发觉连平日不怎么理人的沈睡竟然也来到他们附近,墨镜下的眼似乎在注视著他们。
「我在这里。」从二楼下来的霓幻走过来。
「召夜她曾经跟我说过你在找一样东西,」
他温煦一笑的启口,「是的。」
「那我们可能不小心我到其中一枚了。」她看向欧摩天。
他从长裤口袋里取出那枚紫色花办,交给霓幻。
「不知道是不是你在找的东西?」他并不知道花瓶里为何会藏著这枚东西,忏情提起这似乎很像霓幻在寻找之物,所以他们才决定把它带过来。
「没错,是它,」霓幻含笑点头接过花办。「我该怎么答谢你们?」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玄音出了声望住忏情。
「什么事?」她奇怪的问。
「请你转告那个老头,叫他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他要是敢再来,我一定不再手下留情,非拆了他那把老骨头不可。」嗓音里带著恼怒。
「老头?」她一时不解他所指何人。
他没好气的道:「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老鬼。」
「欧爷爷?他还有再来这里吗?」哦噢,看玄音的表情,不消再问也知道,欧爷爷一定是常来作弄他,那个老顽童!
「岂只是再来,那死老鬼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
闻言,欧摩天不明所以的问:「我爷爷他做了什么吗?」看得出眼前这位俊美过火的男人似乎很气爷爷,不知他又干了什么好事招惹人家了。
「哈,既然是你爷爷,那就当玄音没说好了,你们送回了霓幻的紫玉花石,为表感谢,我相信玄音很乐意继续被他骚扰下去,你说是不是,玄音?」枫风笑咪咪的望著他。
「你给我闭嘴!」玄音丢出两记冷眼送她。
「回去我会跟爷爷提的,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不过他没有恶意的,他只是爱玩了一点。」
对爷爷,欧摩天也拿他没办法,他老人家一向有过人的精力,遗常萌生古怪的点子,像小孩子般十分的爱玩,谁也拿他没辙。
「你父亲是不是叫凌钧?」霓幻突然看向忏情。
「你怎么知道?」她讶然的问。
「我曾经见过他,你和他有几分神似。」
「真的吗,你见过我爸爸?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家里,母亲和阿姨都绝口不提父亲,她渴望能知道一些有关父亲的事情,即使只是片段也好。
「他是一个善良又体贴的好人,我找回来的第一枚紫玉花办,就是他归还给我的。」
「我爸也有这种花瓣?」
「是的,他说那是在一个沙滩上捡到的,」霓幻诉说著他见到凌钧的经过,「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天旧金山飘著雪,你父亲到那里出差,在一个小酒馆里,他脱下大衣时,我发现到他颈子上挂了那枚紫玉花瓣,我告诉他我愿意出高价买下,请他割爱给我。」
见他打住话,她顺口问:「爸就把它让给你了?」
「不,他问我为何想要那枚花瓣,听完我的理由後,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取下来交给我。」他微微一笑,接著说:「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可惜他很早就死了。」她感伤的道。
「但他的爱并不曾跟著死去,我相信他在天有灵,一定仍守护著你以及他爱的家人。」
「是这样吗?」忏情迷惑的看著他。
霓幻微微笑著,「用心去体会,你就能感受到他遗留下来的爱。」
离开采梦斋,欧摩天握著她的手,走向座车。
「别想太多了,以後你所欠缺的爱,由我来为你补足。」明白叔叔与她母亲曾有的纠葛,心疼她的遭遇,他只想以所有的爱来弥补她不曾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