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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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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谑的笑语如珠,和眼前的沉练男子正成反比,宛如黑夜与白日的两极化,而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上天的安排真有点讽刺。

  「我要结果。」低沉的嗓音透过帷幕玻璃反弹,明显地带著严肃。

  这人真是没有幽默感。「起码说个'请',为人做牛做马多少该给点尊重。」

  「请……」

  对嘛!客气些才有人缘,为你办起事来也较有成就感,孺子可教也。

  「请快放完你的屁喝你的咖啡,我这里不是凯悦饭店。」半转过身,面色冷然的郑夕问低睨著他。

  像在沉思,或是若有所思,他愁眉不展地锁著重重抑郁,似是急欲突破某种裹缠的巨蛹。

  乔正轩下巴一掉,呆愣片刻,他似被人掷了一脸泥巴的茫然,「你就不能稍微表现得像个人吗?」

  「支票不想要的话就继续废话,台湾有不少下流的徵信社。」只为钱下作。

  「没错,所以你无法保证他们是否会一物两卖或趁机敲诈。」乔正轩毫不紧张嘻皮笑脸地按下桌上电话内线的通话键,要外面的秘书再送一杯咖啡进来。

  这年头景气不好,有免费的咖啡就别客气,不亏待自己是他的至理名言。

  什麽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可笑论调他嗤之以鼻,自私是人的天性,他一向喜欢独吞和占占小便宜,有人要请客他一定到。

  「你打算调高价码?」钱不是问题,他追求真相。

  若如他所料。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愉快,难怪我们是死党。」他间接的赞美自己。

  闪开落在肩上的一拍,郑夕问取出支票本。「多少才够填饱你的无底胃?」

  「後面加一个零,我会感谢得亲吻你的脚指头。」他夸张地做出亲吻的动作。

  「一百万?!」眉一挑,他深思的眸光有些讶异。

  「别怀疑,你要找的人虽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却有一堆男人想尽办法保护她。」他头一回看到这种怪事,差点以为是电脑当机。

  一抹讥诮浮上郑夕问严谨眸底。「十年、二十年後或许可能,现在她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她有个相当传奇的母亲。」简直丰富到足以写一本书。

  「我没要你调查她。」他早就有预感她不是会让自己寂寞的人。

  「顺手嘛!你不晓得她有多抢手,害我差点追丢了。」被请进美国中情局的电脑。

  「我知道。你要继续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还是拿支票走人?」

  光,人人渴求。

  当年,为了她主动追求他一事,不少高中生、大学生模样的男孩背著她来一窥敌情,甚至撂下话要他小心点,意外随时会有。

  她在学生圈里很红,几乎没人不知道她的大名,大半的学生对她推崇备至,奉她为学生领袖,她以一个高职女生身份征服各大专院校。

  与其说她擅於打架,不如说是她独特的个性叫人心服,敢说敢当的作风十分大胆,挑战保守的教育风气。

  以现今的眼光来看或许不算什麽,顶多是反叛时期恶作剧,无伤大雅地发泄大多数学生的心声。

  只不过她是属於行动派,凡事先做了再说,不理会旁人的阻止勇往直前,谁敢挡道就揍谁,一不小心连不该揍的人也一并算上。

  所以,她也成为一些守旧派师生的眼中钉,不时编派著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背,更加弄臭她的高职生涯。

  叫人诧异的,是她反而活得更精采、更自我,一点也不受影响地照过她的日子,并以强大的热力走向他,一个众人断言不可能爱上她的高学府精英份子。

  「老同学干麽装酷,你的支票不给我还能给谁,贪财了。」乔正轩手快地抽走他手中的薄纸。

  「该谈正事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的吊儿郎当。」一蜇足,郑夕问投身办公桌後的旋转椅。

  收起嘻皮笑脸,他旋即换上一张认真的表情。「你为什麽要调查这个小女孩?」

  「你先告诉我调查结果,也许我心情一好会透露一二。」事实上他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乔正轩静静地看了老同学一会,再一次承认不了解他深奥的大脑结构。「小女孩的身世很平凡,母亲未婚生子,我上网追查她的出生资料……」

  叫人不敢相信,他一层层地追查上去,发现居然是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几乎全球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她居住过的痕迹,甚至有她的朋友上网打招呼,拜托他转达。

  直到追踪她三岁那年,忽然有一道指令切入,命令他不许再探究小女孩的一切,包括她的母亲,否则将循线予以制裁。

  经他努力不懈的求证下,证实对方是由五角大厦切入,因此他不得不中断。

  「我特地等到今天一早冉上去试试,以速战速决的方法连开七个视窗去查,直到刚才才有具体的结论,实在很不容易……」

  「说、重、点。」

  真没意思,他讲解得正起劲。「你让我发泄一下会怎样,没有人凌晨三点被挖起来,还乐意为人卖命,老交情才任你为所欲为……」

  「支票还能止付,你要我打电话通知银行吗?」话太多是他的缺点之一。

  浪费他四十五分钟又三十一秒,足够他并购资本额上亿的中产企业。

  「父不详。」乔正轩简短宣布。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不可能是这个笞案,她怎会……

  不,她会。

  任性妄为是她的个性,如果她决心斩断一切不再有联系,她会做到。

  「法国圣保罗医院的出生资料在父亲那一栏明白写著:父、不、详。」够仔细了吧!费了他多大的劲儿。

  「出生日期呢?」这点很重要。

  「西元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这个日期有什麽意义吗?」很平凡的数字,没天灾人祸。

  一抹淡淡的宽慰笑意由嘴角扩散。「谢了,大侦探,这件事对我而言比生命还重要。」

  「你是不是脑子里被火星人塞入短路设备,你说的话很离奇。」多久没瞧见他发自内心的笑,都快以为他是古老化石了。

  听不懂、听不懂,还是听不懂,一加九加九加一……加起来数字是九,可是他在高兴什麽?他一定疯了。

  不只疯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该为他挂哪一科,脑科还是精神科?说不定真有颗肿瘤就长在他脑壳内,压迫他的思考神经产生错乱。

  「你可以走了。」下起逐客令的郑夕问正在消化为人父的喜悦。

  他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她叫于问晴。

  ×××

  「于问晴,你为什麽撕破我的作业簿?」

  一位国小四年级女学生,长得非常可爱,穿著手工缝制的制服,绑著两根小辫子系上发带,发上还洒著亮亮的金粉,现在她正用著十分生气的表情挡住另一位看起来有些闷的小女孩。

  不应该说是闷,正确说法是老气。

  与一身「正常」的白衣蓝裙无关,而是她给人的感觉像活在民初,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绝不会有太大的面部表惰。

  干问晴从不承认自己脾气不好,以一般人而言她根本没脾气。

  但是,小老太婆的智商很高,她懂得孙子兵法中「攻心为上」的策略,彼动我不动,任你气得牙痒痒的就是不还嘴,气到对方哭了为止。

  而且她很会装傻,一问三不知,不管你是老师或同学,只要她觉得今天天气不好就会呈现低气压状态,老说菜价会上扬,听得人一头雾水。

  总而言之,她是个很奇怪的小女孩,可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很正常,虽然没有人支持她的论点,包括生养她的妈。

  奇怪,就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有吗?」我几时撕了秦诗诗的作业簿,她哭得鼻子红红的,好丑哦!

  像我一定都不哭,我妈是美女,我长大也会是美女,美女不能哭,不然会变丑。

  妈,你应该知道你不完美了吧!我这方面像你。

  「什麽!她喜欢衣仲文?」秦诗诗大受打击地一吼,脸上不信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怎麽会晓得。

  我就猜到你会怀疑。「因为前天下午张凯琪给了衣仲文一封情书,然後很大声地说我喜欢你。」

  我是无心的,绝非刻意偷听,「刚好」路过而已。

  「她……喜欢衣仲文……」她的表情是难以接受,友谊在这一瞬间出现裂缝。

  「我想她说看见我撕了你的作业簿,原因可能是衣仲文要我把情书退回去给她吧!」那个懒男生,害她被人嫉妒。

  秦诗诗突然用力的瞪著她。「你和衣仲文是什麽关系?为何他会要你把信退回?」

  真讨厌,又被人误解了。「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她妈妈把信拿给我妈妈,我妈妈再把信拿给我。」

  听糊涂了吧!看她离去时跑得歪歪斜斜的,还不时地抓抓头皮。

  衣仲文的妈妈很温柔、很温柔.会做好吃的菜和非常可口的点心,可是她怎会成为妈妈的好朋友而没被打死,这一点我一直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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