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常常把人气得跳脚、变脸,因此公司内部有不少怨言传出,但她是元盛的金鸡母,谁也不敢公然的议论什么,连元盛的大老板许清倬见到她,都堆了满脸的笑容,不敢稍有怠慢,还有谁敢批评什么?
要怨只能怨自己没有风小凉的本事。
众人皆心知肚明,即便公司走了一百个人,也抵不上失去一个风小凉造成的损害大。
说她龟毛也可以,事实上她的毛病的确也不少,她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人家是个天后级的王牌分析师,即便有再多的缺点,也都会变成她个人的人格特质,没人敢嫌弃什么的啦。
除了她老爸和老姊,以及近来在她身上频频吃瘪的人--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的几名优秀的人力中介师。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那个女人是刻薄鬼,她绝对会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猎豹偌大的会议室响起了一串愤怒的咆哮。
「就是说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那样尖酸刻薄的女人,我看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拿刀砍死。」有人颇有同感的附和。
又有人用充满恨意的音调说:「再看到她,我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的掐死她。」
还有人则忧郁沮丧、阴沉的开口,「她居然叫我去死!我只不过是跟她说,如果无法挖角她到丰锐去,我会很失望难过,她居然就说,要是我活在这个世界这么没有意义,干脆去死好了,死前最好先联络好医院,捐出可以用的器官给那些需要用的人,呜呜呜……」
说话的男人彷佛被勾动了什么伤心事掩面说着,愈说愈伤心,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我做人真的太失败,居然有人对我讲出这么恶毒的话,呜呜呜……」
几名同事过去安抚着嚎啕大哭的男人。
见状,坐在一旁的安鑫喃喃道:「看来,这个风小凉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个大男人都可以隔空弄哭,真不简单,莫非她会使什么妖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应该去找她拜师学艺才对,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为杨梵这个混蛋做得累到像狗一样,让他逍遥快活去了。」
他说得一副认真的模样,虽是自言自语,嗓音却大得足够教会议室内所有人听见。
艾达听了咬牙切齿的说:「拜托,安鑫,我们很严肃的在跟你说正事,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
他无辜的摊摊手。「我有很认真的在听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原来风小凉是这么了不起的女人。」
艾达那张斯文的脸孔因为太过气愤而略显狰狞。
「我们可不是叫你在那边佩服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说了这么多,就算你没亲自见识过她的可怕,从我们的话里好歹也明白她有多恶质了吧,我个人强烈建议公司推掉这个Case,免得影响公司里上下的士气。」
逡望着会议室众人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孔,安鑫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吧,这件案子我会再斟酌,这阵子辛苦你们了,为了犒赏你们的辛劳,我决定放你们有薪假两天,你们想要什么时候休假自己安排。」
在座的几个人瞬间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
安鑫是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里仅次杨梵的第二号人物。
近年来由于公司的经营已步向稳定发展,所以杨梵便将公司的经营管理、大部份决策交由表弟安鑫负责,自己则四处逍遥,常常找不到人。
安鑫当然满埋怨杨梵的,自己去逍遥,却丢了个公司绑住他,他最近最常想的事,是要怎么样将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给架回来,镇守公司,轮他去快活。
离开会议室后,安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看着风小凉的档案。
盯着资料上照片里的女孩,他委实想不透这个长得像含羞草般带着羞怯笑意的女孩,竟然会令一个个能干的部属铩羽而归。
这也就算了,还让他们一个个不是对她痛骂失声,就是嚎啕大哭。
嗯,这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瞄向电话,他唇角浮起一笑,这么有趣的挑战,应该会有人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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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凉的午后时光,绿园道旁露天咖啡座的阳伞底下,坐了两个男人。
「……所以根据艾达他们的反应,我敢打赌即使是你亲自出马,也无法游说风小凉跳槽到丰锐集团,我想这个案子还是推掉好了。」
安鑫生得颇为俊美,此刻却大剌剌的岔开双腿,不太雅观的瘫坐在椅子上,拿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我想猎豹还不曾有推掉Case的案例。」品尝着老板特调的曼巴咖啡,杨梵略带着号珀色的眼瞳漫不经心的扫向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他额头处有一道疤,不笑的话看起来有点凶恶,笑起来的时候则带着玩世不恭的邪气。
虽不若安鑫的俊美,但大体来说,杨梵长得还算英挺好看,尤其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属于雄性动物的野性气质,宛如一头猎豹。
「凡事都有先例,也说不定哪天公司就让我给玩垮了,你一直不回公司管事,届时回来时可别吓一跳。」安鑫悠哉的戴上眼镜,与杨梵一样,随意的眺看着过往的行人。
杨梵不以为意的闲笑着说:「人家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垮了那正好,我可以再找个新鲜有趣的来玩。」
懒懒的横了他一眼,安鑫看得出这家伙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不太在乎猎豹是不是会被他玩垮,因为他自己已经玩过瘾了。
不过他还不太想让猎豹这样就被玩完了,因为这公司还颇有挑战性的。
「目前公司里没有人力中介师有意愿接下这个案子,因此也只能对丰锐集团说抱歉了。我看他们八成也是知道风小凉有多难搞,所以才会奉上这么优渥的酬劳,拜托我们接手这个烫手山芒。」凉凉的风吹不禁有了睡意,安鑫趴在桌上,爱困的半阖起眼睛。
收回眼神睇向坐在一旁的表弟,杨梵了然的扯起一笑,「说这么多,你无非是希望我亲自接下这个案子吧?」
他不疾不徐的摇首,「我都说我敢打赌即使你亲自出马结果也是一样的,又怎么会希望你接下来呢!我可不希望让你光荣辉煌的纪录里,添上一笔难堪的挫败,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小女人的手上,说不定一时承受不了失败的你会跑去自杀咧,那我就罪过大了。」
杨梵索性直接问:「你想打赌什么?」
他很清楚这摆明了是激将法,不过却也勾起他的好胜心和好奇心,想看看究竟风小凉是怎么样的人,可以让他那些能干的部属说出那些话来。
凡是愈难达成的事愈能勾起他的挑战欲望,当初接手经营这家快倒闭的公司也是一样,很多人不看好他能让其起死回生,但他不只做到了,还做得有声有色。
安鑫想了下说道:「就赌我们各自心爱的那部跑车好了,你看怎么样?」很少有男人不爱车子的,他和杨梵也不例外,除了平时开的车子外,还各拥一部性能极佳的进口跑车,用这个当赌注也算是够大的了。
「好,成交,你准备把车子办理过户吧。」杨梵自信满满。
「你抢了我的台词了,不过看在我们是表兄弟的份上,我还是祝你好运吧。」安鑫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他所打定的如意算盘是,即使最后的赌注他输了,丰锐集团这笔优渥的报酬也够他添购一部满意的跑车了。
然后他就开着新跑车落跑,把公司再丢回给杨梵,享受人生去也。
所以无论如何,哈哈哈,他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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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铃铃作响的闹钟声响遍整个风宅,住在里头的一家三口全都被吵醒了。
凌晨才从国外走秀回来,四点才睡下的风小悦爬起来,冲到妹妹的房里咆哮--
「小凉,妳非得把闹钟设定得这么大声不可吗?」抗议了N遍,小凉完全置之不理,让她气死了。
只要在家里睡觉,早上七点一定会被震天价响的闹钟声给吓醒,风小悦曾经尝试几次将闹钟藏起来,但风小凉总是会变魔术般的不知打哪再找来一只闹钟,而且闹铃还是经过特别修改的,一响起来就惊天动地,隔天再吓醒她。
「谁教妳睡觉前又忘了戴耳塞。」风小凉的嗓音凉凉的从被子里传出来,她揉了下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她是个一旦睡着就很难叫醒的人,所以才将买来的闹钟另作修改,更换更强的喇叭,设定到最大声来叫醒自己。
没有这么强的闹铃,她铁定会睡到不省人事,最后因为过度睡眠而死在床上。
厚,有没有搞错,听她的意思忘了戴耳塞还是她的错?风小悦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