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是难抑的酸涩,好半晌,她强笑道:「不过,她们也没害死我啊!现在,我是冷家的人,大娘不会对我怎样的。」
只要她不出门,她们就算想找她出气,冷家堡这么大,够她们找的。
「妳当真不要紧?」冷霄不忘追问。
「没事的,你快去陪岳姊姊吧!」
「不然我叫段琳来陪妳。」
「不要啦!她会笑我是小孩子。」
冷霄淡淡笑了,「妳早点安歇,我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雪柳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去,心田盈满惆怅愁绪,只是,没法子呀!
直至深夜,她熟睡着。
突然,被人扯住头发从床上拉起来,雪柳尖叫出声,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小刀抵住她咽喉,她吓得不敢作声,全身上下如风中落叶,抖个不停。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在她眼前,以可怕的眼神瞅着她,像是有着无穷的恨意。
「你你你……是谁?」雪柳在心里哀泣,夫君才一晚没陪她就出事了,以后……如果有以后,她再也不放他出门了。
「妳不配得到幸福!」黑衣人的眸中,燃烧着令人胆丧的焰影火花。
「妳……」雪柳的脑子因恐惧而慌乱着,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惶感觉。
不!不会的,眼前这名黑衣人不会是……
「把这个喝下!」黑衣人一手执刀抵着她,一手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风雪柳。
「这是什么?」她被迫接下,拔开水袋的塞子。
「妳是要全部喝光它,还是要我割断妳的喉咙?」黑衣人一字一字逼迫道。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雪柳流下了伤心泪。
「妳想死?」黑衣人冷酷地笑着。
她不要死!她要和丈夫、孩子过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这水袋里装些什么?」
「堕胎药,足足有三碗分量。」喝下去保证血流不止……
雪柳一吓,随即想甩掉水袋,但黑衣人机灵地接住,收起小刀,方便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她的头朝后仰,一手将水袋口对准她嘴巴……
「把嘴巴打开!快打开!否则我杀了妳……」
雪柳死也不依,拚命想转动头部,泪花泌泌洒落……
「该死的臭丫头,真想找死,老娘索性成全妳!」
「砰」地水袋落地,雪柳的脸色也跟着一青,她的脖子被黑衣人紧紧掐住。
「我的女儿变得不幸,都是妳这个扫把星害的!我要妳比她更痛苦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迎面扑来的阴狠气息让雪柳以为自己已踏进了鬼门关,呼吸困难,小脸发青……
在危急的一刻,两人破窗而入,锐利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往黑衣人身上的要害刺去,迫使黑衣人不得不拋下风雪柳,但肩膀已被划开一道很长的伤口,连忙从窗口跳出去,逃逸而去。
「快追!一定要查出他的身分!」冷霄下令,展荣随之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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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又是从恐怖的梦魇中惊醒过来!
雪柳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尖叫,冷霄立刻坐上杨,紧紧拥住她,给她全部的温暖
该死的!他再也不会离开她身畔,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暗中。
雪柳的颤抖,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平复下来,却开始呜咽地哭起来……
「我以为……我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夫君和孩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伯!哇啊……」
冷霄将她抱得更紧些,心疼她一而再地面临死亡威胁,这令他心如刀割。
「为什么……要逼我喝堕胎药……这是夫君的孩子呀……我不懂……」
「妳听出了那黑衣人的口音吗?」
噙着泪,闭上双眼,雪柳拚命摇头。
可怜的孩于,她害怕知道真相!冷霄闭眸沉默片刻,他不忍心逼问她,但他必须消除所有潜藏的危险性。
「别哭了,柳儿,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我会夜夜守护在妳身边。」他抬起她的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眸问有难解的秘光。「昨晚我和天慈说清楚了,从此不再进她的房,我可以成全她另嫁他人,她若不愿意,可以到北方牧场去生活。」
「可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失去了抱她的兴致。」他柔声道:「自从抱过妳之后,我就没办法再去抱其它女人了。」
「夫君!」蒙蒙瞳眸似水妩媚多情,眼波流转间净是喜悦,尽管面色苍白看来有些憔悴,反增了几分令人心疼的柔美。
他着迷地望着她,炯热的眸光深深含情。「男女之间若产生了真情真爱,委实容不下第三个人。」
「夫君,我好高兴,虽然很对不起岳姊姊……」
「不关妳的事,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不爱她,快五年了,她应该死心了。」
雪柳淡淡一笑,重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心中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凄凉。
她爱冷霄,冷霄也爱她,好不容易相互倾诉真心,却伤害到另一个女人,而她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啊!
可是,她不能没有冷霄,即使对不起岳天慈也没有办法了,除非她呼吸停止,否则连她自己也无法终止她对冷霄的爱。
「夫君,你会补偿岳姊姊吧!」
「当然,只要她无心伤妳,我不会教她空手离去。」冷霄沉声道。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雪柳于荷花池畔落水获救,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检查过她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看看有无其它伤痕,发现她膝后穴道处有一块乌青,像是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这代表了什么?
所以,即使在他狂怒之下,他不忘交代展荣给席香霓三千两的银票,还允许她带走所有的珠宝首饰。
但是,他不敢冒险,他不能留下席香霓,即便这一回席香霓是无辜的,也难保下一次她不会出手,只要逮住适当的机会。
为了雪柳,他必须除去任何可能的危险因子。
雪柳喝了药之后睡着了,段琳自愿留下来陪她,因为她有点内疚。
昨晚冷霄去含珠院,她受冷霄所托,躲在暗处保护雪柳,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三更半夜,她不小心打盹了一下,险些来不及讨救兵而造成憾事。
冷霄、冷阳、展荣在商讨刺客的事。
一池清丽的荷花随风吹送着淡淡的香气,池畔立着一座琉璃瓦尖顶五角凉亭。
三人落坐于亭中的石凳上,冷霄突然有感而发,「我的柳儿,活生生是一位荷花仙子!」
「哈啾!」展荣揉揉鼻子,「抱歉!抱歉!吹了一夜凉风,鼻子怪怪的。」
眼睛看向荷花,看呀看呀就是看不出风雪柳的脸来。
老大你分明在娱乐自己嘛!还娱美人咧!
冷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那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我还来不及赞美琳儿,你好意思自吹自擂的猛夸你老婆?」
「先说先赢。荷花仙子这封号,柳儿要了。」冷霄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还挑眉道:「况且,你看过会武功的荷花吗?还是三脚猫功夫。」
冷阳轻哼一声。「大哥,琳儿自己知道错了,早已向你赔罪了,不是吗?」
「所以在柳儿面前我没提及此事,因为她很崇拜段琳文武双全。」
「算了,大嫂太容易崇拜人,只要有一点强过她,她就崇拜得不得了。」冷阳凉凉的说道,意思是被雪柳崇拜没啥了不起。
身为雪柳最崇拜的男人,冷霄岂肯心服?
「怪了,我可没听过柳儿崇拜你,怎么办?你连段琳都不如?」
哇,好毒!冷阳哭丧着脸。
展荣垮了脸。「夫人也不曾崇拜我,我是不是该去跳荷花池?」
「跳吧!跳吧!」冷霄目光闪动,「过去几年,柳儿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伤害,变得畏缩、卑怯、胆小,若不能得到她的全部信任,也生不出崇拜之情。」
冷阳不语,淡笑。大哥依然是大哥,只是一提到大嫂,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寒冰,这样很好、很好。
冷霄面色一沉,眼神透出一抹阴狠。「展荣,说说你昨晚跟踪的结果。」声调不高也不低,充满着让人屏息的无形压力。
展荣赶紧回答,「堡主,不出你所料,那个蒙面黑衣人逃进了风家,我顺着血迹小心跟踪,确定他进入风家主人住的正房内。」
眼神闪过一丝异芒。「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应该是石敏。」
冷阳不解皱眉。「怎么可能?没听说她会武功啊!」
「江湖上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女侠、女贼或女盗,她们都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嫁人生子去了,只要不显露功夫,很容易骗过夫家的人。」
冷霄勾唇冷笑,又说:「当我得知安君业被蒙面黑衣人以宫刑制裁,我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便是石敏或风梅姿,以她们欺凌柳儿的残忍,其心地绝不善良,甚至说得上残暴,极有可能做出那种事。后来我排除风梅姿,因为风家主人,也就是我的岳父还活着的时候,风梅姿若习武不可能不被发现,小孩子都会爱炫耀;那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石敏,她婚前的身分是有可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