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错将捣乱当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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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轻眨了下眼睫,傻气地问:「我真是你的妻吗?」

  「妳忘了?妳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半瞇着眸,微微扬起笑意,这笑缓和了他脸部冷硬的线条。

  「可是,我们原本不认识,你却执意要娶我,肯定是想报复我那天冒充你的未婚妻,你才想把我带回扬州折磨了?」她扁着嘴,委屈地说。

  「妳以为我会无聊的花那么多时间对付一个女人?」他皱起眉,「妳……」

  「我怎么?」

  「妳……我喜欢上妳了。」

  或许就在初遇那天,她的见义勇为让他起了钦佩之心;也或许,在一开始听到她自称是他的未婚妻时,他是有那么一点恼怒,可后来和她接触过后,却被她的天真可爱所吸引。

  「啊!」芊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你说你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我--」

  她正想跳离他身上,却被他紧捆住身子,接着便是一记热吻压下,让她整个人天旋地转的……

  她不禁喃喃说道:「我……我不那么讨厌你了。」

  他勾唇一笑,想想霍伯说得对,成亲之后虽然让他更忙了,心底的牵挂也多了些,但是感觉似乎挺不错的。

  第五章

  芊芊紧握住海上飘的胳臂,一步步往黑暗里走,她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会发亮的花儿。

  突然,前头出现点点白光,她惊愕地煞住脚步,「是……是那个吗?」

  「没错,就是它。」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往前定,「看见没?像不像一盏盏油灯?」

  「怎么会有这种白灯花?」她直觉喊道:「好像玫瑰喔!」

  「对,它就是玫瑰的一种,不过我还没替它取名呢!」他撇嘴轻笑,「既然妳喊它白灯花,就叫白灯花了。」

  「哦?」她并不明白他话里所含的宠溺。

  这花是海家长年以来花费心力栽种的花朵,当初是在高山伐木时所发现,经人带回数株,无意间发现它另有可利用之处。海上飘便趁闲暇之际培育栽种,终于找到种植白灯花的窍门。

  他摘下一朵给她,「离了根后,它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的光芒,待会儿可以拿它来照路。」

  芊芊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微笑的脸上写满惊叹,「真的可以给我?」

  「以后它们就是妳的了。」花儿正好在他们的大喜之日开了花,不就代表它是因他们的缘分而生?

  「我的?」她好开心地摸着花儿。

  「不过它也代表着海家人的努力,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治病,外头已有不少人在觊觎它。」他微微笑着。

  「治什么病?」她愈来愈好奇了。

  「热病。」热病在目前仍是不治之症,还具有传染性。他揽着她的腰,「走,我再带妳去个地方。」

  「嗯。」她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对他根本不够了解,而她渴望能多了解他一些。

  她紧握住他的手,跟着他穿越长廊来到一处矮房舍,透过窗,可以看见里头有油灯闪烁,再凑近一瞧,发现里头的人全都卧在床上。

  「他们怎么了?那么早就睡了?」她想进去看看。

  「别进去,他们得的就是热病,会过给人的。」海上飘拉住她。

  芊芊回头看他,发现他眉间有深深的皱褶,「我猜为了这种病,你苦寻良方许久,对不对?」

  「嗯,不过现在有了白灯花,再进行药引的调配,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他得意地勾起嘴角。

  「既然他们的病会过给人,你还将他们留在府中?真……真让人佩服。」她心底泛着感动的暖流。

  「这没什么,只要做好防范并没有危险。」他扯唇一笑,当看见屋里一个孩童踢了被,他居然走进去为他盖好被子。

  「你不是说会过给人,怎么还进去?」芊芊在外头急问。

  「嘘。」他先对她摇摇头,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我已经照顾他们好几个月了,那病对我已经不具威胁性。」他望进她那双不可思议的眼底。

  「可是--」她的手正要伸过去碰他,就见海上飘往后一退,接着加快脚步,「在我换下衣服全身洗净之前妳不能碰我。」

  「可你不是说这病不会威胁到你?」她跟在他身后。

  「那是对我,不是妳。」多想搂着她一块儿走,可为了保护她,只能远离她。

  直到另一间矮房前,他才停下脚步,直接走了进去。

  芊芊想跟上,却被突然现身的两名守卫阻止,「夫人,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她不懂,

  「爷正在用药水净身,凡是碰过病人的人都得来这儿净身更衣,换下来的衣物得煮沸再浸药水半天才可以再穿。」他们详细的说明。

  听到这儿,芊芊才恍然明白,原来他刚刚都不碰她、拚命闪躲她是这个原因。而现在她才了解,原来他不似外表所表现的这般冷硬,事实上他是充满爱心的。

  蓦地,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拿着白灯花奔回寝居的偏室,那儿摆满了爹娘给她的嫁妆。

  将白灯花顺手插在笔筒内,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拚命找着,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终于让她在一只箱子里找到娘给她的药材和药丸……

  她拿起其中一瓶,「这是保命丸。」又拿起另一瓶,看着上头写着「怯毒丸」。

  药瓶子不下百种,找得她汗流浃背的。终于,她找到一瓶「消暑丸」。

  刚刚海上飘说了,那是热病,应该就和中暑一样吧?消暑丸一定会有效!她咧开嘴笑了笑,快步奔回病人所住的矮房舍前。

  深吸口气后,她走进里头,而后叫醒每个人,在他们嘴里丢下一颗药丸子,「我是海家的当家主母,不会害你们的,这些药很有效,吃了保证你们会痊愈。」

  有些不敢吃的,在听见她的话之后,也跟着吞下,当一整瓶消暑丸都空了之后,她才满意一笑。

  「放心,过会儿你们就会好的,安心睡觉吧!」她在众人质疑的眼神下开心的离开了。

  在经过种植白灯花的温室时,她好奇地走进去瞧了瞧,这才发现那泥土都干涸了,又兴匆匆地跑到外头拿了些水进来,淋在每一株花儿上。

  咦,怎么搞的?浇了花之后,花儿竟一株株失了光泽,像普通的白玫瑰一样。

  就在她仓皇无助时,外头传来大叫声,「不好了……不好了……闹出人命了。」

  芊芊心一惊,慌乱之下冲了出去,看见许多人朝矮房舍奔去,她赶紧跟去一瞧,顿时傻住!

  天!只见病人们一个个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哀叫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海上飘又冲了进去,扶起其中一人。

  芊芊不顾一切的尾随而入,这时一个男人举起手指着芊芊,嘶哑地道:「是她……是她拿药毒死我们……」

  海上飘一回头看见芊芊,眉头紧紧拧起,「妳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我……我……」她吓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要杀了妳。」这时一个靠她最近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将她压在地上,打算掐死她,「我……我管妳是谁,我要掐死妳……什么主母……我呸!」

  「呃……我不是……」芊芊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当她以为自己就快断气时,一道掌风突然从她面前掠过,下一瞬间,喉头的束缚感消失了。

  她咳着坐起,看见刚刚想掐死她的男人已倒在一旁。

  「妳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海上飘利目瞪着她。

  「这……这个……」她交出手中的空瓶,「你说他们得了热病,所以我从我娘给的药里翻出这瓶药,我以为--」

  「以为什么?热病跟暑气根本不同,差远了!」他盯着瓶子上头「消暑丸」三个字,全身神经绷紧。他立刻吩咐屋外的霍伯,「快去摘几朵白灯花过来。」

  「是。」

  霍伯正要离开,却听见芊芊说:「不用去了。」她一双泪眸直凝睇着他,「我……我擅自为那些花浇了水,它们全都失去了光亮。」

  「妳……」海上飘握紧拳,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了,只是冷着嗓说:「妳为什么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呢?」

  芊芊拧着裙襬,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没错,是她做错了,她被骂得心甘情愿、毫无怨尤,只是,她的心好痛呀!

  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病人怎么办?她居然自以为是的拿了药就喂他们,难怪他会这么生气了!

  「对了,房里还有一株,还没超过两个时辰,应该还可以用。」就在大伙儿万念俱灰之际,她跑出矮房舍,朝寝居直奔而去。

  抓着还发着光的花儿,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它交给海上飘。

  海上飘检视了会儿,立刻将它分成好几等份,让这些痛楚不堪的病人一一含在嘴里。

  芊芊一直躲在旁边等待着,渐渐地呻吟声变少,大家也都放心地离开后,房舍内就只剩下海上飘和病人,而芊芊只敢躲在窗口望着他,发现他神情中带着疲惫与忧心,可见他也不敢保证这点花儿可以为他们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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