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笨,你真的好笨。」细吻他的眼、他的眉、他总是面无表情的五官。
雅各毫无招架之力,心荡神驰,热烈地响应她可人的香唇。
神思迷乱地仰望兰西闪着汗珠的优美颈项,长发凌乱披肩,雅各幽沉的冷瞳堆满情欲,戏耍般忽然将坐在他腿上的女人高举过头,让她睡衣下微微颤动的两朵乳蕾对着他眉头微挑的俊脸热情绽放,他掀唇吮住,舌头伸出懒懒地挑逗着。
艳哭红的脸色尚未冷却又被雅各狂野的欲念惹红,双手搭在他肩上,她动情地轻咛一声,衣衫半褪、体态妩媚,她低下脸正想响应雅各激切的亲吻,小木屋外面忽然踩起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所有事都在一瞬间发生!
「Surprise!」
春色无边的小木屋木门忽然被撞开,四个打扮惊人养眼的热情欲女,有的拉彩带、有的拿彩球、有的开香槟地出现在门口时,屋内两把枪也同时对准她们。
漫天彩纸飘飘落地,屋内也落入一室尴尬的寂静.
在所有女人还处于傻眼的状态时,最先反应过来的雅各从容收起他和兰西手上的枪,见兰西僵成一尊石人、眼睛发直地看着门口,明显是呆掉了。门口那四个女人则迅速回复她们的欲女本色,见色心喜,四人正对他们裸身相拥的姿态品头论足。
虽然只有一眼,但那也很够瞧了。在开口的一瞬间,她们四个同时眼睛一亮地看见床上正在亲热的绝色情侣档默契极佳,连人带被迅速滚下床,只一眨眼裸身相拥的两人手上已各拿一把枪双双锁定门口。
「你们四个先到外面等一下。」
旁若无人地研究起教官迷死人不偿命的雄健胸肌,以及她们一直很担心小妹妹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圆润酥胸,听见雅各不改教官冷酷威仪的命令,叽叽喳喳、热情奔放的四位老大姐整肃嬉笑,并且噤声。
「遵命,教官!」四人临去前不忘对雅各行军礼,关上木门以前她们也不忘对从头到尾只找地洞钻进去的害羞小妹妹眨眨眼,还深表赞许地瞄瞄兰西在危急时刻下意识贴向雅各赤裸胸膛找「掩护」的两团浑圆,可惜这种迷人春色被吝啬教官拉高的棉被挡住。「我们约了猛男跳舞,你们忙你们的,我们明天中午再团圆。」
小妹妹说今天要把她的终身伴侣介绍给她们认识,没想到,真的是大名鼎鼎的TC教头呀!走经屋外的窗户时,四人不忘齐声叮嘱雅各一件很重要的事:
「TC教官!我们小妹妹差丽的胸部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什、什么话呀!兰西错愕圆张的小嘴,在雅各的轻笑声中总算忿忿合上。
「你没说她们今天要来这里。」他笑着落井下石。「你忘啦?」
被他说中的女人恼羞成怒,红着脸背过身去。「你三个月不准碰我!」
「多么不容忽视的挑战。」说完,立刻将她扑倒在地。
「我叫你别碰——」
「兰,我爱你。」
她再次瞠目结舌,他狡计得逞乘胜追击,小木屋再度春色无边。
这是冬眠结束之后的第一年,他与她在法国某酒乡小镇共度的早春三月。
两人曾经一度紧张、一度陷入胶着的感情,正以文火慢熬甜蜜加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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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觉醒来,山上夜风朔大,他的体温已经无法暖和她。
雅各摇醒怀中好梦方酣的女人。「起来了,兰,回旅馆再睡。」
「嗯。」她哼着转身,把脸赖入他心口磨蹭一会,困困地打呵欠。
「起来,我们去吃晚餐。」
「嗯…… 」她娇娇应声,把凉凉的双手探入他温暖的外套下。「几点了?」
「六点二十七分。」这种天气大概十一、二度,还不到冷。「会冷吗?」
「不会。」
兰西异常乖顺的模样逗出雅各的笑意。
她起床的时候跟别人不一样,不仅没起床气,脾气特别柔顺而且爱腻人,也开始学会腻在他身上了。以手背量完她微凉的额头与面颊,手掌顺势捧住娇艳素雅的脸庞,他低头亲吻她一会,催她起身下山。
山路蜿蜒曲折,因为国家富庶即使是没人居住的偏远山区,也体贴地留有盏盏灯火为夜归人照路。走在前面听不见小姐随后跟来的脚步声,雅各回头,看兰西边走边抹着爱困的脸,偶尔停步下来,探头眺望山下夜景。
山顶下的万家灯火离他们有一段宜人的距离,有点远又不会太远。
望着熟悉的夜景,兰西出神呢喃:「每年这个时节,我最喜欢来这里了。」
原来每年二、三月,她是躲来这里「过冬」了,难怪总是不见人影。
停步等她的雅各看她又抹脸又打呵欠,似乎还是很想睡觉。「走了。」
这两年有时,他必须回头催一催刚从冗长冬眠苏醒的她,担心她一站着就不走,或是忘了他在前面等她。偶尔,她还是会有片刻失神,但渐渐地她不再下意识望着天空,像是等谁来接她走,她飘移不定的眸光最后总会落定在他的身上。
从山底下的灯海收回飘远的视线,兰西斜眸一瞅在前面等她的沉静身影,开步走向他。走着散步着,她不时打量着前方那个不用白不用的背影,忽然几个小跑步她跃上他背部。已习惯她出奇不意的玩心,他笑着稳稳接住本性活泼好动的她。
只要她愿意接近他,她想怎么对他都无所谓。只要跟她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探头看着雅各永远老神在在的双脚,兰西愈看愈不满,不免记起那年去哥伦比亚救老布,他背她下山的情景。那条山路明明又泥泞又湿滑,他背着她走那么久,脚步居然没打滑跌过一次!她忿忿然盯着那双沉稳得不象话的长腿,上半身愈探愈出去,两人的重心于是愈来愈不稳。
「我跌倒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哪有!」口是心非地蒙住雅各愉快的冷瞳,指挥他摸黑前进,两人同心协力着跨步向前走。他膝盖是长眼睛,都不会走偏的!「左边左边,左边啦!」
「往左会撞到护栏吧?小姐,你就那么想看我跌倒?」恍然大悟,刻意将顾人怨的尾音曳长又放淡。「你在我面前跌倒过一次,想要扳回一城啊?」
「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你记那么牢干嘛?」早已忘了这件糗事,兰西忿忿不平地放开他眼睛,改为勒住他脖子咄咄逼问:「你有看到我跌倒的样子吗?」
「看得很清楚,还挺难看的。」脖子被两只气不过的手臂倏然一勒,有被虐狂的男人轻笑出来,她总是能轻易惹出他的笑声,将他以为没有的青春期带回给他。
「在学校那几年,你为什么老是那么晚才睡觉?我每次——」倏然住口。
他晚睡是为了等她经过?那么晚才睡就只为了看她打靶完经过的身影吗?
兰西瞠目微讶,探出错愕的小脸与脸色局促不自在的酷面男对看许久。
一直以为他面无表情、面容平板像僵尸,其实…… 兰西将脸颊依偎在雅各微微僵住的俊颊旁,淡淡微笑。他在她面前的表情很多,有喜、有怒、有不安、有被猜中心事的尴尬。
「所以,每年圣诞节的黄金假期你都刻意安排值班,也是为了陪我?」
雅各仰起眸,瞥了瞥似乎觉得他现在这种不安状态非常有趣的女人一眼。
「嗯。」
依赖在他颈项的两臂一收,她倾前像只啄木鸟啄啄他唇角:「谢谢你。」
目前她只能回鹃他的深情这么多,她希望当有一天她对他表白时是时机到了、
心情到了,在最好的状态献给他她最真诚的心意,而不是因为他这种痴心等待的感动勉强响应,这样只会侮辱这个男人,她和他的自尊心也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能用来施舍或当礼物镇赠。至少,他和她的绝对不能够。
「今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了一会,见他不吭一声完全不捧场,她不禁皱眉:「你不问什么地方吗?」
前进了几步路,雅各才仰高眼瞳淡淡瞄她。「你带我去就是了。」
他的无条件信任听得兰西心头一阵纠结。
这几年来,这男人一直在等她注意到他的存在、等她正眼看他,在她情绪最不稳的那几年,他一定很想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又怕她不高兴,只好远远地守护,不敢靠得太近。如果她一直没睡醒过来他该怎么办啊?怎么这么笨?大笨呆,好笨。
「……我听见了,小姐。」
铛铛,铛铛,铛铛……
七点一到,古老的钟声从对面山上低沉而优扬地敲过来。
铛铛,铛铛,铛铛……
「这个钟声很好听很舒服,每年除夕夜从七点开始,都会敲十二下。」兰西一听见老教堂的钟声沉沉敲起来,就赶紧拿出预备好的东西,原本枕在雅各肩头与他抬杠打屁的小脸微红,悄悄隐退至他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