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一名烟毒犯同居并为他怀了孩子,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未婚生子,因此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堕掉不满十二周大的胎儿。
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碰,一为赌,二为毒,两者一碰上就很难甩得开,瘾头一犯连自尊都能卖,何况是已卖过一次的身体。
大学生卖淫又是出自名校,她的人生等于死了一半,在一次交易中她被下药,对方的意图是将她运往中东转卖素有性残暴之名的某亲王,但在途中和紫乃枫的车子擦撞而因缘际会被救下来。
紫乃枫用非常人手段强迫她戒毒,并负担她日后的生活费及学费,唯一的要求是要她帮她监视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再向她回报。
其间付出何种代价都无所谓,只要能控制他。
但菅野千鹤却在一开始就输了,因为她爱上奉命监视的男子,并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办事不牢的下场还记得吧!需要重复一次让妳明白吗?」她要的是肋力不是阻力。
「不……」嘴唇微颤,菅野千鹤惊慌地失了冷静。「我不是故意不回报,而是……而是……」
「而是被他迷得心魂俱失了,晕头转向地不知道自己是谁,妳当我不晓得妳心里在想什么?」痴心妄想,她不会允许她的儿子爱上任何女人。
她得不到的也不准他得到,谁叫他太像「他」了,一个她付出所有、深深爱过又背叛她的男人,她要他一生无爱。
口中微微泛苦,菅野千鹤无法为自己辩解。「是我错了,夫人。」
「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心生二意我可留不得。」养虎为患、养兰成草就该除。
「是的,夫人,我不会再令妳失望。」她会努力做到她的要求。
点了点头,比实际年龄苍老的紫乃枫锐眼一视。「他去台湾做什么?」
明知道她痛恨台湾的一切还敢成行,小老虎的爪子磨利了,企图走出她的掌控。
「社长说扩展业务先去考察……」菅野千鹤以官方版描述。
「菅野,不要考验我的意志力,我对不听话的下属一向都十分『礼遇』,妳想到贵宾室坐坐呀!」眼神一厉,紫乃枫粗哑的嗓音像沙子磨过一般刺耳。
当她以死企图挽回丈夫的心时,她得到的只有伤痛和眼泪,虽然多次寻死都被救下来,但身体上的伤是永远也湮灭不了。
第一次自杀她腕间留下丑陋的疤痕,不管治疗几次都恢复不了原来的灵活,她握笔拾物比平常人困难十倍,动作非常缓慢。
而第二次寻死伤了喉咙,清妙如声乐家的低柔嗓音变得粗嘎不已,动三次手术才稍微好一些,但是难以如同以往一般动人。
不过这两次的自残远不及第三次纵火来得危险,她从不让人看她的左半睑,以蝶形面具半遮掩。
听说曾有下人见过她未戴面具的脸而吓晕,连连作了一个月恶梦大呼有鬼,最后莫名的消失在家宅巨邸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听见她的警告,菅野千鹤的脸霎时灰白。「社长他去了台湾,他……据说他去找一位名叫秋天的画家。」
「姓秋——」紫乃枫表情顿地狰狞,半张脸色阴沉得好似七月雪。
「我想秋天应该不是本名,为保有隐私权的画家通常会使用假名。」尤其名气如此之大,用假名较易行走。
「妳想?」冷笑的嘎音多了一丝怨恨,紫乃枫的恨完全表露无遗。「我要的是正确资料而不是妳的猜想,那个女人的确会为她的女儿取名秋天。」
艺术家的风骨!哼!不值一哂。
「那个女人?」她指的是谁?
「他找那画家做什么,不会是瞧上人家的姿色吧!」她语气问得很平和,但其中的冷讽仍叫人心寒。
菅野千鹤急忙为紫乃龙之介辩解。「不是,夫人,秋天本人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社长前往台湾主要目标是一幅画,绝非为画家的长相而去。」
事先她做了一些调查,知道秋天是一位行踪成谜的人,她从不出席任何私人聚会,也不接受公开邀请,连自己的画展都不曾去过。
关于她的个人资料非常少,是个近乎隐居的画家,不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她展出的是画而不是本人,所以她一张相片也没流出,至今无几人真正见过她的长相。
当然从未到过台湾的社长更不可能见过,他只是看上一幅不出售的画而已,执意要得到它。
「画?」紫乃枫疑问。有这么单纯,他不是无所为而为的人,一定有某种目的。
「是的,夫人,一幅画。」一幅她看过以后感动不已的画作,即使隔着电视画面也能让人感受那份深情。
那是她永远也求不到的境界,她只是受困于两根线的木偶,不能有私人情感。
但不可否认地,她非常羡慕画中恬雅的妇人,即使过了半生仍有爱她不悔的男子相伴,不因她容颜渐老而停止付出。
在那交会的眼神中她看见真正的爱情,不管时空如何变换,沧海成田,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纯然无杂质地只为对方而生。
那种爱很让人向往,它给绝望的人有了生存的力量。
为爱而生,为爱白首。
半生缘,缘定今生。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值得他放下好不容易起步的事业?」被她训练得近乎无情的儿子不可能只为一幅画前去台湾,他的心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一瞧紫乃枫眼露憎恨,细心的菅野千鹤斟酌着用句,「人物画,没什么特别,主要是画者拿它当主题展出,让人有种收藏它的珍贵价值。」
「是吗?」她似乎还没学会教训。
「夫……夫人,千鹤绝不敢有半句欺瞒,那真的是一幅不怎么起眼的人物画,画中的男女已年过半百不再年轻,不如裸女画来得……」
夫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冰冷又邪恶。
「等等,妳说年过半百?」难道是……不,不可能,荻原忠次郎已将她的尸体丢入海里,这是她亲眼目睹的胜利。
但,真的胜利吗?
他还是不计一切代价离开她,一个活着的人远不如一个死去的贱货。
哀伤闪过眼底化为噬骨的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她的绝情,十几年的感情他竟然狠心断绝,一点余地也不留。
当年要不是她救了他,力排众议的留下他,他一个流亡的留学生能在陌生的上地上生根萌芽吗?
「是的,夫人。」看起来和夫人年纪差不多,但是爱让他们年轻了许多,只有发鬓的发白及眼角皱纹泄漏真实年龄。这些话她选择不说,以免激怒夫人。
夫人痛恨爱情,她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爱」这个字。
「很好,妳让我知道妳的忠心给了谁。」阴沉的眼一闪,流露出冷酷。
心一惊的菅野千鹤连连后退,那一声「很好」并非赞美,而是哀的礼乐即将响起的前兆,她从不信任身边的人,她只控制他们。
现在她邪恶的手正伸向她,只因她没有全然坦诚,保留一部份真实并末告诉她。
脚跟抵墙,菅野千鹤忽地抬头,高壮的肉墙正在身后,惊惶失色的她竟退无可退。
「夫人……夫人,妳饶了我吧!夫……啊!不要……放开我……夫人……求求妳,我不会再犯错……嗯!走开……不要碰我……求妳……别这样对我……不要……夫人……放过我吧!夫人……不要……啊——」
声音由惊恐变为畏惧,尖叫声任呜咽声取代,紫乃枫向来就不是心软的女人,她可以为丈夫的背叛而差点杀了亲生儿子,何况是她视为买来的狗。
一场活春宫就在紫乃家的偏厅上演,她看不见那眼角的泪奔流如洪,也无视空洞的神色逐渐苍白,如野兽一般的男子一逞兽欲毫无顾忌,他的特权是被允许的。
凌乱的衣服,被拉开的双腿,只觉得心被掏空的菅野千鹤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任由男人粗硬的利器进出腿间,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象他是她所爱的那个人。
突然,她的心变轻了,人在飘浮……
「静子,妳该去一趟台湾。」
「是的,紫乃夫人,如妳所愿。」
一名温婉可人的和服美女有礼地行九十度礼,柔顺的举止表现出泱泱大家的气度,轻扬的浅笑保持在十五度角,不多不少未露白牙。
唯独那双眼泄漏出野心。
她静静地站在紫乃枫身边目视眼前的蹂躏,但她不做动作地看着,仿佛在享受一顿丰富的盛宴,蠢女人的眼泪不值一粒砂子。
紫乃龙之介是我的,谁也别想沾染他半分,我连渣都不会留给妳。浅仓静子唇畔漾出一抹笑,猖狂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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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笨猫,要说几次你才会学乖,立刻给我回去吃你的猫食,别想再染指人的食物,再让我看见你碰盘子一下,你就准备和你的猫爪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