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殷镇达抱起儿子,两人一起望向章咏琴,那冷静的气质带着超龄的成熟,或许他是不该拘泥于表面差别。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圣希得意问。
这秀外慧中的女孩难得一见,殷镇达抱着借才的心情说:「就听你的话,先让她来公司打工,等我观察一阵再试试看。」
「说话要算话,不能唬我喔!」圣希一再要求。
「放心,如果我追不到的话,就等你长大去追她吧!」
「好哇~~」圣希回答得毫无犹豫,反而让殷镇达吓了一跳,看来儿子比他勇敢多了,说不定真会有那么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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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台,章咏琴就被好友翁千惠拉到角落,她兴致勃勃的问:「咏琴,刚才在后台跟你说话的那个小男生是谁?」
章咏琴不想多做解释,「来宾的小孩。」
翁千惠也不想多问,她有兴趣的是,「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喜欢的那一款?」
「什么意思?」
「像安东尼那种贵族般的王子呀!」认识三年以来,翁千惠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像章咏琴这种冷傲的模范生,竟会在皮夹里放小甜甜和安东尼的卡片!
章咏琴稍微想了想,「嗯……可能吧!」
「拜托!你就表现得明白一点会怎样?你真的很闷骚耶!」翁千惠跟章咏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有话就说,而且非得说得尽情尽兴。
「那又怎样?他还小,不过是个孩子。」
「小男生也会长大的,等他变成翩翩美少年,你不就能品尝甜美的果实?」翁千惠还有个小小嗜好,就是在上课时偷写爱情小说,章咏琴常常成为她笔卜的女主角,因为咏琴真是太美又太酷了!
「成熟的男人比较方便,不用从头教起。」章咏琴毕竟是务实的,即使她偏好王子般的男孩,那也不过是儿时梦想。
「换个角度想,你可以把小男生教育成你要的样子嘛!不管内在、外型、态度,都能符合你的理想,不是超幸福的吗?」
章咏琴第一次觉得好友的话有道理,同窗三年中,她一向认为翁千惠太梦幻、太天真,适合成为小说家而非一般人。
「怎么样?怎么样?心动了没?」翁千惠频频追问。
「有机会的话再说。」章咏琴不否认也不承认。
「机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看你要不要把握罗!」翁千惠朝她使个眼色,「你看,王子过来找你了耶!」
章咏琴眨了眨眼,不敢相信那小男孩真的带他爸爸来了,接下来她该说些什么?都是翁千惠搞的鬼,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女生,面对从影片中走出来的安东尼,一时紧张得不知所措。
「祝你好运!」翁千惠识相的闪到一边,她灵感大发,准备写下这故事,有关于长腿姊姊的故事,等小弟弟长大就能上演好戏了。
「章同学,能跟你借一点时间吗?」殷镇达微笑问。
「呃……好的。」章咏琴脸上微微发红,因为那个小男孩猛盯着她,令她想起小甜甜初次见到安东尼的时候,脸颊会变成玫瑰色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从那天起,有颗小小的种子在她心中发芽,经过年年月月、风风雨雨,仍坚持着不肯枯萎,等待缘分灌溉,让它开花结果。
后记--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
这篇游记是三年多前写的,当时忧郁症快要爆发,身旁也没什么男人,或许可从文字中找到蓝色的线索,请随意参考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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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我都已经又吃又喝又睡了那么久,为何还没熬到这日子快些过去呢?
想着假期的点点滴滴,自己躺在床上偷笑起来,就像小时候要去远足一样,高兴得不知所以。
不想工作,不想写东西,不想撑着熬着等放假,啊~~夏日将至,不玩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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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迷迷糊糊收拾行李,胸口还有点痛痛的,因为度假的兴奋之情,已由快乐转成了尖锐,仿佛一个渴求已久而终于喝到水的人,那水的味道甚至会像血,或像泪,实在太美好了而教人承受不起。
也不知该带些什么,光是衣服就让我思量许久,摆弄老半天才决定是哪几件,必须是符合我心情的、我灵感的,这对我很重要,衣服诉说着我的无声言语,我是来度假的,是来忘记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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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爸妈家告别,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哥哥骑车载我到台北车站,我说了再见,转身一走进车站,旅人的气氛便随着冷气涌向我全身,背着行囊、踏着凉鞋的我,真的就是要离开这城市了。
长久以来一直觉得累,早上出门前编辑还打电话来,告诉我度假回来后该做的工作。我已成了文字工厂,不断压榨自己就会有作品,并非写不出来,却是被动的、受到压力的、出于理智反覆锤炼就会写出来的东西。
啊~~那些一定要写、非写不可的日子,究竟都被时光藏到哪儿去了呢?就像花了多少时间相爱,就要用多少时间忘记;而花了多少时间失去,也就要用多少时间找回。但愿,在这次旅程中,我能找回我那起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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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伯伯走过我身边,他脖子上背着三、四个运动袋,身穿汗衫和短裤,满头白发加上满面笑容,似乎很愉悦又很不知所措,一种让人觉得难过的快乐方式。
后来他站到我对面的月台上,找了个女学生说话,那内容我自然听不到,只见那女学生很快就走了,后面一位小姐见状有点不安,闪躲着走避过去。
老伯伯仍是那洋溢的笑,却又带着些许失落,我不知他是否有精神疾病或任何苦衷,但我想他大概是跟我一样,只因为……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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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的寂寞是如此微不足道,比起经济不景气、治安不安宁、地球不再美丽等等,真是不算什么的,但为何它就是能让我如此伤感呢?
火车开过板桥站,慢慢从地下迎向地上,一切变得明亮许多,天阴阴的,建筑物们都非常安静,草木花树们也谨守沉默,这世界以一种淡淡忧郁的面貌呈现在我面前,或者是我以淡淡忧郁的双眼看出去,才将它染上了这色彩吧?
我身旁的胖胖男子己打起鼾来,报纸还放在他手上,几乎是报纸一离开他的视线之后,他就已经让睡神阖上了双眼,多好,多令人羡慕的本领。我生平似乎不曾有过任何一次即刻入睡的经验,相信这是种天赐的恩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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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阿嬷抱着孙儿走到前方无人的座椅,那小孩又吵又闹又不肯安睡,阿嬷于是抱着他唱,「妹妹抱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顿时我眼眶好热,多久没听到这首歌了?多久没人在我耳边唱催眠曲了?其实我也好想听听,好想让人抱着我、哄着我入睡,想来除了孩子以外,也只有情人才能有这特权吧!我是当不成孩子了,是否还可以当成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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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Yes,我就是那种十分钟前热泪盈眶,十分钟后又开始吃御饭团的人,而且每次都不会拆御饭团的包装,有好一些海苔得留到最后才能用手剥着吃。
火车过了新竹,阳光突然普照大地,可能是愈来愈远离北台湾的关系,就连天气也要跟着变好起来。窗外有山、有田、有池、有石,好像离我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又像是幅画,只能观赏而无法碰触。
我左方的男子鼾声不断,时而像是气喘;我后方的婆媳聊天不断,时而伴着孙儿的吵闹声:我右前方的婴儿嚎啕大哭,阿嬷只得柔声哄慰,我发现不管我在任何地方,我的耳朵总难得到完全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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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走道,坐在我右边的夫妻并不太交谈,先生略瘦,太太略胖,看来也并不很搭。但先生会拿蜜饯给太太吃,太太会拿牙签给先生用,当他们一起吃着铁路便当,还会偶尔讨论菜色,然后先生把便当盒收好,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口,又递给了太太,等她喝完后,他才接着放回座位前的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