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听到她的绵绵情话了?!
「看什么啦!」她拿起档案夹,遮住自己火烫的脸蛋。
「大姐头脸红了!没事了!」同事们额手称庆。
办公室又变得忙碌,她也拿出化妆包,准备补回一个亮丽光采的谷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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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办公室窗外轻缓移动,像一支温柔的圆舞曲。
赖保罗叉着裤袋,游手好闲地来到谷薇真的桌边。
「大姐头,今天是妳生日哦?」他笑嘻嘻地问。
「你怎么知道?」谷薇真瞪他一眼。「事情都做完了?晃?!」
「休息一下嘛,月初不是才办庆生会?妳也是寿星之一。」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你最好记得你老婆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定情日、初吻日、相识日……对了,还有岳父岳母的生日。」
「早就记在本子上了。呃,不过,我可能会忘记翻本子。」赖保罗搔搔头,又很热心地说:「大姐头,去日本度蜜月不错喔,我拿旅行社的资料给妳。」
「我很忙,你不要在我前面蛇来蛇去。」
「奇怪了,以前大姐头一心四用,可以同时看案子、讲电话、吆喝我跑腿、顺便再喝口咖啡,怎么今天好象心神不宁,莫非是挂念着心上人?」
「你很闲哦?过来,我再分你两个案子。」
「不要!」赖保罗立刻弹开,飞快地跑回自己的位子,又笑嘻嘻地说:「大姐头,放轻松,待会儿吃蛋糕。」
其它同事也是笑咪咪地点头,一副准备太快朵颐的幸福表情。
大家的心情真好!谷薇真却没有过生日的喜悦心情。
两天前,沈昱翔告诉她,准备住院检查,然后就没消息了。
大概在医院不能打手机,又找不到公共电话吧?还是马上开刀了?或者要二十四小时做一些奇怪的科学实验?还是……
那该死的萧昱飞不会联络她吗?就任她在这里胡思乱想?!
打开最下层的抽屉,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扎了平型的蝴蝶结,那是前两天她趁着乍休去逛百货公司,精心为他挑选的生日礼物。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是他人在美国,这份心意是来不及送出去了。
「大姐头,蛋糕送来了!」坐在门口的同事兴奋大叫。
她关上抽屉,有气无力地说:「来了,就收下来呀。」
「不行哪,一定要妳亲自签收!」
「谁订的?保罗吗?你去负责签收付钱。」
「嘻嘻!大姐头,人家指名要妳签收,钱早就有人付了,别担心。」
「好啦!」真是受不了这群好吃懒做的小鬼,接下来难道还要她大姐头切蛋糕、分蛋糕,再一块块喂他们吃吗?
才站起身,望向前面的柜台,她忽然震愣得无法移动脚步。
怎么可能?那个站在门口拎着蛋糕的男人,有着她想念的英俊面容,也有她熟悉的挺拔身材,更有一双沉静凝望她的深邃眼眸。
可是,他从哪里蹦出来的?从纽约挖个地洞钻过来的?
「沈先生,让我来效劳吧。」
赖保罗很狗腿地接过沈昱翔手上的蛋糕,再跟他身后的萧昱飞挤挤眼,比个OK的手势。
谷薇真呆呆地看着沈昱翔朝她走来,她却是寸步难行,眼里泛上一层水雾。
沈昱翔站在她面前,逸出温煦的微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薇真,祝妳生日快乐!」
「翔!」他掌心的温热让她摊软,只能投入他的怀抱,激动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紧紧拥抱着她。「对不起,薇真,我们决定回来时,刚好马上有班机空位,很匆忙,我们又转机底特律、东京,过境一个晚上,飞了一天多才回到台湾。」
她抬头看他,长途飞行让他显得有些疲倦。
「你先回家休息呀,下了飞机就来这里?」她心疼地责怪他。
「薇真,我好想妳,我想赶快看到妳。」他亲吻她的额头。「而且我哥哥说,应该给妳一个惊喜。」
「呜……」她贴上他的胸膛,默默地流下欢喜的泪水。
他抚摸她的头发,又吻上她的脸颊。「妳高兴在哭,我就不会心痛了。」
「讲什么肉麻话!」她用手背抹抹脸,又问:「你才去一个星期,医生怎么说?」
「马歇尔教授说,我的脑袋很好,没有血块,也没有阻塞,以前开刀的地方愈合得很漂亮,只要常运动,注意饮食,保持身体健康,老了也不怕中风。」
「不做治疗?」
「部分大脑皮质和额叶坏掉了,他也无能为力,他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数理逻辑的功能会变强。」
「为什么?」她眨眨眼,她也很好奇。
「他打算在我头上贴电极,做脑波测试,我说,我要回家了。」
「哈!医生一定痛不欲生,这么难得的实验对象跑掉了。」
沈昱翔点点头,眼里也有笑意。「我不是实验品,既然脑袋很健康,没有病变,可以跟妳长命百岁,我就放心了。」
「长命百岁?」谷薇真好象听到一个古老的字眼。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很专注地说:「薇真,其实我很怕,一直怕还有什么后遗症,会产生脑血管病变,让我很短命就死掉,不能爱妳很久,所以有机会找到高明的医生,我一定要治疗。」
「你……不是想变回聪明吗?」什么叫「爱妳很久」?糟了,她的泪水又要被他挤出来了。
「我不想。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个世界很美丽,我拥有天空、月亮、大海、青山,我也有妳,我舍不得离开妳,妳一个人会很孤单,会哭,我不要早死,我们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他认真的神情始终没有改变。
「呜呜……你小说、电视看太多了啦!」
「薇真,我说真的,我的心变得小小的,装不下太多东西,只能把妳折起来,收在这里。」他摸向自己的心口。「当妳生命终了,心脏停止跳动时,我的心也会跟着萎缩了。」
诗情画意,甜言蜜语,她再也受不了了,泪水狂泻而出。
「薇真,不要哭,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为什么要把我折起来?你会把我折得满脸都是皱纹!」
面对她的「控诉」,沈昱翔也只能着急地解释:「妳那么大个人,一定要折起来,我……」他忽然明白自己说了呆话,赶忙帮她拭泪,惊慌失措地说:「我讲错话了,我脑筋很直,我就是这么笨,不会讲话……」
「就是你这么笨、这么痴!我才会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她的话和动作一起来,拥抱、贴紧、重重地印上一个吻。
熟悉的柔软唇瓣堵上来,他收紧双臂,辗转吸吮那两片软嫩的芳唇,再深入交缠,温柔舔舐,将自己最深的情意传递给她。
他何尝不也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她身边,最后,终于停驻下来,永远相守。
「薇真,我这辈子就这么笨了。」他轻轻咬着她的唇瓣。
「笨好啊,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当个惊某大丈夫。」她笑得好开心。
「好。」
他也绽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再度与她深深缠绵。
「哗!」
「呼!」
身边传来各式惊讶、欢呼、啧啧、拍手声响,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分开彼此的唇瓣,有些迷惘地望向四周。
每个同事都咧开笑脸,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哎呀,我们打扰到他们了!」有人大叫。
「这样吧,我放谷副总一个小时的假,不不,放大家一小时的假,我不吃到他们的蛋糕,实在愧对我的肚子。」出声的是老总。
「喔耶!」大家欢声雷动。
「来来来!三层的结婚蛋糕准备好了,大家赶快来会议室!」赖保罗摩拳擦掌地呼喝。
现在是上班时间啊!谷薇真满睑通红,推开了沈昱翔。
「我有生日礼物给你。」她从抽屉拿出礼盒。
「领带?」一看到盒子,他就知道内容,但仍很欢喜地打开,抚上那海洋色彩的丝质领带。「好漂亮,我天天打它上班。」
「脏了还是得送洗,先放着吧。」她帮他收好。
「薇真,我也有礼物给妳。」
她转回身,就看到他掌心里一枚亮晶晶的钻戒。
好亮,好美,好晶莹,好梦幻,切割完美的钻石闪耀出迷人的光辉。
「机场免税商店买的,喜欢吗?」
「喜欢……」她要哭了,他不能阻止她喜极而泣。
他执起她的左手,低垂眼眸,神色庄重,缓缓地将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
剎那之间,她以为站在圣坛前,正向上帝许下最坚定的爱情誓言。
「这一定很贵,花你很多钱……」望着他认真的神情,她又痴迷了。
「这枚是店里最便宜的,人工的苏联钻。」他轻轻吻走她的泪。
「哈哈!」她大笑出声,珍惜地抚摸这枚「便宜」的珍贵礼物。「翔,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