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凛。「公主远道而来是娇客,请让单某敬你一杯。」
「嗯——将军好死相哦!是不是想把奴奴娃灌醉好上下其手?」她轻笑的偎进他怀中一阵抚搓。
「是呀!你秀色可餐。」他顺口一接,把杯子的酒含入口中哺进她唇里。
「你吃人家的嘴,人家也要咬一口才成。」吻上瘾的奴奴娃将满是欲望的唇硬是往上凑。
受不了她放荡行径的单破邪在她靠近前推了一下酒壶,王大海想去帮忙稳住忽然倒下的酒,谁知手一滑,将酒倒在两人身上,情况更形混乱。
那一身的狼狈看来好笑,却是有意的安排,王大海和陈威跟随单破邪征战多年,岂会不知他的习性,小小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意会。
适时的制造混乱好脱身,此法甚妙,再拖下去将军就要「失身」了。
「抱歉,抱歉,人呆手也笨,我只是想帮忙而已。」王大海一只粗手往奴奴娃湿处一拭。
「放肆,凭你的脏手也敢碰我,你活得不耐烦呀!」高傲的奴奴娃端起公主的架子拍开他的手。
蛮女就是蛮女,翻脸无情。「是我鲁莽,公主大人有大量别见怪。」
不知被多少男人摸过还拿乔,要不是不想多生是非,引发两军对峙的紧张情势,他才懒得多碰她一下。
「你是什么身分敢要我饶恕,在我们塞拉族论罪当斩。」可恶,坏了她的好事。
王大海敢怒不敢言的紧闭双唇,免得一开口就想扭断她的蛮子脑袋。
「以公主天仙姿色不好动怒,你是高高在上的纯洁圣女,何必跟个粗鄙大汉计较,他哪够资格受你香液一唾呢!」
陈威的巧舌让她心花怒放,「说得也是,就饶了你这奴才一次。」
奴才?!王大海气黑了脸,在单破邪的眼神制止下才勉强压下一口鸟气。
「公主何不到内室梳洗、换装,我派个丫鬟去服侍你。」她的气焰还真是高张。
「那你呢?」她不舍的依着单破邪的上臂勾引着,一双桃花眼不断飘诱。
普通人可能受不住她的横送秋波,可他非寻常人。「我待会就去。」
「人家等你喔!」奴奴娃自以为媚功奏效地露出得意笑容,摇曳生姿的随丫鬟走向内室。
她的离去并未让三人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个更难应付的老狐狸在後头。
「族长,失礼了,请原谅我必须先退席。」单破邪料定他不会多加阻拦。
果真不假。
「没关系,奴奴娃在等你,你们好好的洗个澡,不用太早回房。」塞拉族长老奸的挥挥手。
单破邪用着可惜的口吻说道:「要是男池和女池能合而为一该有多好,单某就能与公主共浴。」
「嗄?!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男女授受不亲自古有云,我只好回我自己的澡堂清洗,不敢惊扰圣女的圣躯,怕真主怪罪我玷污她的圣洁。」
话一说完,单破邪即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和奴奴娃正好背道而驰,越离越远,看傻了塞拉族长,自忖错算了一着棋。
第二章
入夜了,一道黑影在戒备森严的军队中畅行无阻,因为无人的视觉快过其矫捷的身手,因而能轻易地穿越重重防线,来到单破邪的私人澡堂。
来人已打探得一清二楚,单破邪在半个时辰前命人烧了三大桶水供他泡浴用,算算时间该是他不着寸缕,疏于防备的时刻,最适合在此时下手。
一方黑巾蒙上了脸,在黑暗中只有一双明媚冷艳的瞳眸,碧血剑上的红线微微晃动。
哗啦的水声掩去开门的窸窣声,背对着门清洗的男子不觉有人进入,双眼微闭地享受热呼呼的水流过身体。
脚步声轻盈的黑衣人逐渐靠近操盆,冷冷的剑光在月光下反射了一下,让原本快打盹的男子睁开眼,正欲回头一视——
刷地剑气至,他起身避开致命的一刺,剑身一偏穿透他的左胛骨令他闷哼一声,毫无遮蔽的阳刚身躯和偾挺的男性炽热让来者惊呼的抽回剑。
「哪里走——」
一把破邪古剑就挂在唾手可得之处,单破邪像是没受伤似地从容取剑,赤着身与之对敌,一步跃向前的指着眼神不定的刺客。
他不担忧自己的伤势,反而觉得眼前的人十分有趣,居然不敢看他……或者该说是他的身体。
「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觊觎我单某人的身体?」他冷笑地点住肩上的穴位,不致失血过多。
「无耻。」
低柔的女音使他一震,蓦然,黑巾上方的锐利眼神更教他失神,多美的一双眸子,想必底下的姿容更是绝色。
「无不无耻要试试才知道,我正缺一个女人退火呢!」他邪佞地指指自己的胯下。
黑衣人冰冷的眼中首次有了怒意。「你向阎王要个女鬼消火吧!」
一个剑至,她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心窝,身手灵敏的单破邪侧身格开她的袭击,两人擦身而过时,他听见她微微的低喘声。
莫非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他有个邪恶的念头产生,那张令人遐思的面容他非见不可,没人在刺了他一剑之後还能全身而退。
「我的小心肝下手可真狠,杀了我就没人疼你了。」呼!好快的剑。
「闭嘴,不许叫我小心肝。」他该死!剑旋一挑,随即被挡下。
「好吧!可人儿,一切如你所愿。」他好心地在两剑相接时用下体往前一顶。
她赶紧一退的骂了声,「下流。」
没人瞧见她黑巾下的美丽玉容此刻正布满红晕,一半是羞一半是恼,还有说不上来的莫名恨意,与家仇不尽相同。
单破邪故作无辜地一笑。「我好像没邀请你来吧!」
剑光交会,眼神胶着,看着那双媚如秋水的眼眸,他无法下手取其性命。
「你不会有太多耍嘴皮子的机会,我会再来取你的命。」她承认失败,打算先退再说。
「你太小看我了,军队中岂能容你来去自如。」他挡在门口不让进出。
「我不以为你拦得住我。」黑衣人以剑气溅起水波朝他一射。
好功夫。「你是谁?」
「你该问问你是谁。」他不该是单骁光的儿子,子承父债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杀我?」他不认为自己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除非她是敌人收买的刺客。
「因为你该死。」她再次以剑御水地凝水成珠,雨一般的抛掷而去。
忙着阻挡的单破邪只顾守着门,未料中了她的声东击西,黑衣人鹞身一翻的破窗而出,惊动了巡逻的士兵。
「你的命给我留着,等我来取。」
足下一点,二十来位士兵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呆愣地不知所措,此人的武功实在太高强了,他们根本追不上。
「将军,你受伤了,请恕属下护主无力。」一位守将连忙趋前受罚。
「没你的事,此人的功力高出你许多,来再多的人也恐难生擒她。」好个女流之辈,差点要了他的命。
「谢将军不罪之恩。将军的伤要请军大夫来瞧一瞧吗?」似乎很严重。
伤?!
单破邪低头一视,这才想起此事的痛了起来,眉头一皱地显得痛苦。这一剑刺得相当残忍,要是他没适时闪开,只怕现下已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威武大将军。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真令人匪夷所思。
「去,把乔老找来,还有左、右副将,说我有事同他们商量。」
「是的,将军。」
仰望满天星斗,单破邪看到的却是一对冷媚如星的灿灿美目正对着他微笑。
他发誓非要找出她,以报这一剑之仇,用她如媚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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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的天呀!将军,你被蛮女霸王硬上弓了不成,反而教她咬出个大洞来!」真是有损男人的颜面。
王大海朗声大笑,末察究竟便先嘲弄一番。毕竟将军在自己的部队中还能受伤,相当不可思议。
撇开层层的防卫不说,光是他的身手就够教敌人丧胆,谁有本事摸近他身旁偷袭,除了骄纵成性的奴奴娃公主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看她老是像饿了好久,不把将军吃了难止饥,自然千方百计的摆阵一番。
「看清楚,大鲁汉,将军肩上的伤是利剑所刺。」陈威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掌。
「利剑?!」王大海眯起眼一瞧,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不错的身手。」
不错?「你是教蛮子公主气晕了头是不?将军差点死于刺客之手。」
有这种兄弟实在是上辈子的不幸延续到今世,老说些令人气结的话。
将军若有个万一,他们俩的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他还有心情当笑话看,不去反省为何军纪森严的部队有外人潜入。
才一这么想,王大海又死性不改地多添了一笔。
「反正将军福大命大没死成,咱们何必多操这份心。」王大海只往近处着眼,甚少往远处瞧。
上阵杀敌他在行,耍奸使计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十成的鲁汉子,但陈威就弥补了这缺憾,一文一武辅佐单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