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问题的,莲姬根本不可能到落後、荒凉的边城来,而霓儿会同我住在此处终老。」单破邪如此打算。
莲姬美则美矣,但太高傲又太自我,他多年来未曾返皇城是希望她不耐久等而另行婚配,他也好松口气不用受她闲气,可另觅良缘。
若是她执意要等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告假一个月回皇城迎娶过门,完成夫妻之礼再回边城,让她生个孩子没空过问他有否置妾之事。
至于霓儿在边城则是他明媒正发的妻,只要大家口风紧些别把消息传回皇城,他大可享齐人之福又不怕东窗事发。
「万一镇国公主突然来探望你呢?褚姑娘将情何以堪?」将军想得太天真了。
「会吗?」单破邪的信心开始有点动摇。
陈威不禁摇摇头,爱会让一个男人盲目。「将军认为褚姑娘痴愚吗?」
「她聪慧过人,灵黠有智……你是在提醒我她会发觉?」霓儿是江湖女子,自有她的消息管道。
「将军醒悟得及时,趁大错未铸成前取消婚事的建议,我想她不会怪你出尔反尔。」反而从容报仇去。
她是他所见最冷静的女子。
「不,我做不到。」单破邪坚决的一应。
做不到?「将军,你想害死自己还是褚姑娘?红线女不是寻常的柔弱女子,她刚烈如铁。」
「我会退婚。」
陈威心头的大石可以放下了。「将军果真豪气,不娶褚姑娘是明智的抉择。」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我有说不娶她吗?」他邪肆地一笑。
「可是你说退婚……退婚?!」陈威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有婚约才返得了,尚未应允的婚事根本不算数。
「霓儿我是娶定了,至于莲姬那方面我会修书一封致歉,请姑丈及姑姑另择良婿。」他早该这般果决。
「你……你真的疯了,千金小姐不娶去娶个擅使易容术的女杀手。」一吵架准找不到娘子。
「或许吧!她乔装成丑妇时不也很可爱,而且扮成马婆婆那副老态……」单破邪笑得温柔。
窗外有抹人影走近,听到这番话当场僵住。
「你当真要告诉她杀人凶手是谁?」陈威很不安,怕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在新婚夜吧,我会让她忙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然後怀孕生子,年复一年不罢休。
真暧昧,害他也想讨房媳妇,「唉!为什么凶手会是你舅父吴东权呢?」
「我也很无奈,他是娘亲的胞弟……谁在外面?」单破邪突然一喝。
何青推门进来。「我乾娘和马婆婆真是姁霓仙子所乔装?」
姁霓仙子?!真贴切。
单破邪与陈威相对一视,决定要告知实情。
「是的。」
何青表情一黯地垂下头,「她骗了我。」他又少了一个娘。
「小青子,不管你听到多少,一字都不许向霓儿透露。」单破邪不希望她自行去报仇。
「嗯!」
何青随意一应却未听进心坎,情绪低迷的提不起劲,自怨自艾地悲怜起自己「孤儿」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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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一件披风落在褚姁霓的肩膀上,为她遮蔽秋风的冷意。远处的士兵正在操练新阵式,打了胜仗的王大海在向同侪吹嘘此次的战绩。
看似简单的规律生活其实复杂,她过不惯安定的日子,有点想出去接点生意做做——杀恶人。
「想你。」
单破邪心喜地搂住她,「你爱上我了?」
「我在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能轻率地许诺婚姻大事?」她真的不明了。
交心?没有。
但肯定的是她心中有他,只是不知该如何为他定位。
失望之色染上他的眼,「我是认真思考过,绝非儿戏般轻率提出。」
「我们的身世、背景差距太大,你何必要用婚姻为难我?」她注定是个没有根的人,漂泊一生。
「红线女不该是无自信的逃兵,你怕连累我,所以想一个人去报仇。」他大概能揣测到她的心意。
自幼失去双亲养成她独立刚毅的个性,凡事一肩挑起不愿受制于人,独断独行地独身去涉险,因为她无後顾之忧,生死看得很薄。
表面看来冰冷无情,其实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有颗十分柔软的心却不轻易表露,默默地以她的方式去付出。
仇恨堆满了心,支撑她坚强挺下去的意志,但是良知并未泯灭,以红线女的身分游走江湖,收取酬金惩戒恶人,算是为民除害吧!
红线留,命留阴,阎王催魂。
「你没有必要为我冒大风险,我身边死去的人太多了。」她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一次就让她伤得生不如死。
「傻瓜,你在害怕什么?我是边城战龙所向无敌,没人奈何得了我。」他自傲的说道。
褚姁霓不以为然地脱离他的怀抱,「你是嫌我剑术不精,一连两次都刺不死你吗?」
「第一次是我不够谨慎低估了你,第二次是我自找的,猫有九条命,而我有十条命全交在你手中。」
「你……你真的很可恶,害我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当一个英武卓越的将军甘愿送上民心所向的生命时,她该如何自处?
十年来风雨飘摇的日子过惯了,她竟适应不了有人为她遮风挡雨的生活,太过美好的假象背後往往是残酷现实的到来,旁徨的忧虑相对随着,她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应该说害怕改变,眼前的一切将超出她的掌控之中。
「我听听你乱掉的心在说什么。」狡狯的单破邪一手搂着她的腰,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胸口。
她一急地酡红着粉颊要推开他,「将军,你别得寸进尺,我还没答应嫁给你。」
「你会的,我的将军夫人。」好柔软的感觉,像春天的棉花絮。
「将军,你够了没有?会有人经过的。」她怎么了?心跳好快。
「叫我的名字。」他半是请求半是胁迫的在她双峰间磨磨踏赠。
「我……我叫不出口。」褚姁霓觉得好别扭,不像原来的自己。
「要我帮你吗?霓儿。」他一手滑下她的腰,在圆臀上轻抚揉压。
「啊!你……走开啦!」一种陌生的热感让她无力挣脱。
坏心的单破邪在她两股间上下滑动,「待会有队士兵会来巡视,我可不乐意你的美丽让他们分心。」
「你别这样,我喊就是了。」天呀!她的脸好烫,快烧着了。
「嗯!」他稍微离开地抚着她红艳的桃瓣,多美的唇儿。
「破……呃,破邪。」她叫得极为拗口。
「再多叫几次,太不顺口了。」单破邪有些挑剔地轻画她滑细的肌肤。
边城女子的肤质太粗糙了,长年的风沙磨粗了细嫩的皮肤,不似她这般光滑柔润,宛若早春成熟的鲜桃,惹人想咬上一口。
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肤似柔脂微显黄金色彩,灿灿如芒发出诱人光华,他能忍得住才是圣人。
一俯身,在她正欲吐出香语的樱口一盖,他如入无人之地探索……
「单……单破邪,你怎么可以……这样……」完全不能思考的褚姁霓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喜欢?」他邪邪的一笑,食指在她唇瓣挑逗着。
「我……我……我不知道……」她迷惑不已,说不上喜欢或讨厌。
「再试试就晓得了,我教你。」他要把她动摇的魂魄全吮进心窝锁住,教她逃不出去,只能留在他身边。
「我不……唔……」
褚姁霓由挣扎到屈服,主动地揽住他的颈项送出自己,她想,只是放纵一下下,不会沉迷于他的迷咒中,她……爱上他……
爱?!
如雷般的震惊劈中了她,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收纳他的好,一滴一点化成滔滔温河,冲撞她薄弱不堪的冰壁,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溃堤。
他太可怕了,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攻占她的心,不亏是边城战龙。
她为自身悲哀,野雀哪及得上翻云覆雨的人中龙呢?
「怎么了,霓儿?」她看起来好悲伤,教他瞧了心里难受。
褚姁霓笑得很苦涩的摇摇头,「认识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真的很不对劲,我不许你把心事往肚里藏,你有我。」他好心疼。
「能拥有多久呢?习惯了依赖你之後,若有一天失去你……」她不敢想像。
单破邪生气地捧着她的唇吮咬。「我就要你依赖我,你不会失去我,因为我不允许。」
「霸道。」唇上虽感疼痛却暖了她的心,她有些撒娇的偎向他。
就让她拥有一时吧!即使有一天他不再属于她,至少还有回忆供她凭吊。
「嫁给我,霓儿。」单破邪不安的问着,双臂紧环着她不放,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嗯!」
「也许你还会有所犹豫,但是我向你保证,今生今世绝不负你,不然罚我万箭穿……」
「我说好,你不用下重誓。」情聚情散都是缘,如果他真负她,她也认了。
咒誓若能成真,天上的神祗岂不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