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好老婆。」她提醒。
「是的。」想起锺晴,君任翔冰封许久的心再度沸腾,他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并没有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只因心中的一个谜困扰了他十几年,他感觉到自己失落了一颗心,而带走这颗心的女人,就是锺晴。
「问题是妈咪对你的怨恨很深,该怎么办呢?」爸爸这些年来为了躲避长老们的逼婚,故作风流,广结女人缘,但却也落了个花心的恶名,因此妈咪到现在还不肯与他相认,要不是她偷偷告诉爸爸实情,恐怕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放心,就算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追回她。」
瞧爸爸那一脸势在必得的气势,真是令她敬佩,她越来越欣赏爸爸了。
「需要女儿效劳的地方,请尽管说。」
「彼此彼此,如果你需要帮手,也别跟我客气。那个……『原子弹』不好搞定吧?」
哎呀,她好娇羞地看了爸爸一眼,怎么连这个绰号他也知道?
「你喜欢他?」
「不讨厌。」
「动不动就挑逗人家,只因为『不讨厌」?」依他看,女儿在玩火,而她对那团火绝不只是「不讨厌」而已,至少有某种程度的喜欢。
「谁教他长得一副处男脸,我不过是测试一下他的定力罢了。」
「偷袭、投怀送抱、上下其手,这叫测试?我看你根本是在吃他的豆腐。」
依依一脸被逮著的心虚样。「谁教他那么正直,正直得让人恨不得引诱他犯罪。」把责任推给别人的功力也是一流。
这是什么理论?君任翔轻敲了下她脑袋。「你分明想羊入虎口。」
「才不是呢。」她俏皮地抬高下巴哼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想吃了自己,她也不介意,自从摸过他那结实的胸膛,呵呵……哇!她这样会不会太色了点啊?
「小心玩得过火,反倒被人吃了,别忘了,不管他多正直,毕竟还是个男人。」
依依扬了扬黛眉,水灵的大眼忽尔暧昧地瞅著父亲,笑容很诡异。
「你那是什么眼神?」
「您当年对妈咪不也是上下其手,极尽耍赖之能事?」这事她不知听妈咪说过多少回,老爸当年的恶行恶状,妈咪到现在想起来还咬牙切齿呢!
「咳!大人的事小孩别过问。」
想不到脸皮奇厚的老爸也有尴尬的时候,让她禁不住失笑。
「呵呵,多亏您的努力不懈,才有现在的我啊。女儿不但非常感激,还立志向您看齐哟!」
「你耍嘴皮子的功力真不在我之下呀。」
「看是遗传谁的喽!」说完,她心思一转,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个呆头鹅有爸的一半『色』就好了。」
「什么话?我是看人而定的好不好,除了你妈咪,对其他女人我可没兴趣。」
依依慧黠的美眸闪过一抹顽皮。「你敢发誓?」
「当然!天地良心,我只爱她一个,不只这一生一世,就算死缠烂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赖定她千秋万世!」
「哇——好可怕的意念喔。妈咪啊,我看你还是认命吧!」依依忍不住咋舌。
君任翔发现背後有动静,回头一瞧,却愕然发现锺晴就站在门边。从她脸上布满羞窘的样子看来,八成把他刚才的山盟海誓全都一字不漏地给听进去了。
「锺晴?」
「笨蛋!」
嗔了一句,她转身跑开,让他一时之间傻了眼。
「老爸,快追呀!」在依依的提醒下,他恍如大梦初醒,忙跟在爱妻的身後追了出去。
很好、很好,照这样看来,他们一家三口团圆过年的日子不远了。依依舒服地躺回床上,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连生个病也这么忙,真是难为了自己。依照老爸的功力,相信妈咪撑不了太久就会投降的。明明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偏要嘴硬死撑,若是她,才不拐弯抹角,即使拐骗、色诱都要达到目的。
眼皮逐渐沈重的她在意识昏迷前所想的是:等她醒来,非好好引诱原御影上鈎不可。
这辈子,她是跟定他了。
* * *
在尚未查出幕後主使人之前,她与妈咪的身分必须保密,除了安全的考量之外,这也是她和爸爸之间原先就约定好的。
本来嘛,秘密太早泄漏就没意思了,当成最後的压轴才精彩。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原御影那么快知道她的身分,免得底全被人掀光了,没戏唱。
晚饭吃过药後,她到空中花园去透透气,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快生锈了。爸爸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想也知道他去了哪儿。为了躲开君家长老的眼线,加上妈咪尚不能曝光,因此他总是藉交际应酬之名晚归,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去会老相好,其实是偷偷跑到妈咪那儿度春宵了。爸爸过得快活,她待在家里可闷了,偏偏原御影又忙著暗中调查幕後主使人,害她一个人好无聊喔!
坐在空中花园的秋千上,轻轻荡呀荡,依依望著西沉的落日发呆。好奇怪,明明穿著保暖的毛衣,却还是觉得冷,但她丝毫没有想回房的意思,因为至少在这儿有花草陪她看夕阳。
不知是不是药性的关系,害得她有些儿嗜睡,於是她就这么靠著秋千打起盹来。只是身子一个不稳,晃了晃,人便往後倒去。其实秋千下是一片厚厚的草坪,就算倒下去也不会受伤,下过奇怪的是,接住她的不是草坪,而是一副结实的臂膀。
她好奇地往後一仰,对上了一双清澈黑眸——
原御影的脸就悬在她的正上方。是她的眼睛花了吗?他也会有这般温柔的眼神?依依不禁瞧得痴了。
「老是这么不小心,你的平衡感真差。」
「人家是病人嘛。」见到他好开心,她忍不住撒起娇来。
「既然是病人,就该好好在房里休息。」
听他带点轻斥的语气,依依不禁窃喜。他这么说是因为关心她吗?
眼看那扶著自己的手臂似乎要抽回,她假装双腿发软,又往他怀中倒去。
「怎么了?」他问。
「我头晕。」抱著他的感觉真好,她贪婪地在他怀中汲取温暖。
冰冷的小手令他拧眉,她不只手很冰,连鼻子都被冻红了。原御影脱下外套包裹住她,健臂一搂,将她抱起往屋内走去,并吩咐仆人煮一碗热汤来给她暖暖身子。听说她讨厌吃药,老是嫌药苦,喝点热汤除了祛寒,还可以冲去残留在口中的苦味。
将她安置在床上後,原御影便打算离去,问题是他的颈项还被她牢牢地勾住,并且看样子是没松手的打算。
「别走,陪我一下。」她语带可怜地要求著。
「不行。」他冷静地拒绝。
「为什么?」口气娇嗔。
「孤男寡女,会惹人说闲话。」
「那正好,我求之不得呢。」抛给他一个蛊惑人心的秋波。
她又在挑逗他了。原御影脑中浮现危机意识,明知自己最好跟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却还是贪恋著她……
在理智失陷之前,他警告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偏偏四肢不听使唤,尤其当她柔软的身躯抵著自己的胸膛时,那股温热的触感竟教他失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她不著寸缕的影像。
自从那天看见了她的裸身之後,就像在心口烙了印似的,不论自己表现得多么冷漠也浇不熄那日渐焚身的欲火。他气自己动了心,更气她的不知羞耻,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没资格成为君家的女主人!
他可以选择不理会她,也可以不顾一切,享用完她之後再甩了她,反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不行!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原御影猛然回神,硬是将两人的身子分开,可是视线却下小心落在她的领口,其中若隐若现的胸脯,随著呼吸而起伏著,害他一时怔住了。
惨了,他又开始脑充血了!不行,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赶快离开。
因为他逃得太快,没注意到依依早已笑倒在床上,每当她见到那张八风吹不动的脸孔,在自己的撩拨下抽搐、挣扎,她就觉得好开心喔!这表示他也心仪著她。
这种人,明明喜欢她又要死撑,哼!就不信攻不破他的罩门。
藏不住笑意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水灵的眼珠子闪烁著媚光,心里悄悄盘算著,她迟早要把他给吃了!
* * *
一连几日,原御影特意避著依依,而保护她的任务则交由铁炮和小武负责。罗采妍在长期抗争之後终於松了口,透露自己并非名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而是隶属於某个组织,专门训练来迷惑男人的情妇。但是她其实也不知道组织的幕後主使者是谁,一直以来都是组织里的人主动与她连络、交派任务。
这次她受命接近君任翔并迷住他,倘若失败了便要取他的性命。不料她却犯了大忌,爱上君任翔。
当她看到锺依依清晨从心爱的男人房里走出来时,一时因嫉护心作祟而萌生杀意,她自知犯了组织戒律,再也回不去了。而按照组织的规定,失败者必须自裁以防泄漏机密,她就算不自行了结性命,组织也会派人来杀她灭口;如今自杀失败,她反倒萌发了求生的意愿,为了自保,便全盘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