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逗他成了自己最大的乐趣,欣赏完了上半身,目光毫不收敛地往下浏览,很仔细地欣赏品评。
「嗯!你屁股也很漂亮。」
他挥出一个空拳,沙包没打中,俊俏的脸反而被沙包的回弹力给击中,狼狈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哎呀,怎么这么下小心呢,有没有受伤?」她连忙过来关心,一副好心疼的模样。
「你……想干么?」
「看你有没有受伤呀?别这么冷淡嘛。」唉,好无情喔!她表现得很委屈。
「被打到的是我的脸,你为何摸我的胸?」
她的双手,不但贴在他的胸膛上,人还顺势压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是女色狼在占他便宜。
她不但不思检讨,还振振有词。「我担心你有内伤啊,要是不赶快检查,延迟了,後果可不堪设想。」说完立刻付诸实际行动,白皙玉滑的双手在他身上摸呀摸的,可谓吃尽了豆腐。
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等於在玩火!被那十指碰触,令他的肌肤就像被火烧著似地燥热了起来,极力保持的冷静一点一滴地被啃蚀殆尽,每一根神经都因她的撩拨而引燃灼烫的热力。
抓开那不规矩的柔荑!没想到因为动作太过猛烈,她整个人反而失去平衡,身子就这么往他怀中倒去,看起来就像是他在侵犯她。
这绝非他本意,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讨厌。」她娇嗔了一句,带著足以融化冰心的柔情蜜意,乾脆就顺水推舟,送上一个亲亲。
他恍如被下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呆愕地瞪著她。
老天!她……她在干什么?!
嘿,他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呀?也好,方便她再亲一个。
他硬生生地隔开两人的距离,脸孔烧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住手!」
「我的手被你抓著呢!」她不依地反驳。发现了能让他失去冷静的方法,真好!
「别玩了!」
「谁跟你玩了,人家是认真的。」
瞬间怔愣住,这番大胆的剖白几乎要淹没了他的理智,然而脑海里晃入的影像,却令他随即又沉下了脸色。他可下会忘记,这女人刚从君先生的房里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令人不难想像。
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亲热之後,一转过头,又来诱惑他!
「我对你没兴趣。」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他推开她,无情地转过身。
依依很不服气,刚才明明捕捉到他眼中的热情,她就不信这人对她完全无动於衷,想打发她,没这么容易。
「我们来比射箭,我输了就不打扰你,如果赢了,你得吻我。」
他冷冷哼了一句。「荒唐!」
「你不敢?」
「我没闲工夫陪你玩。」他连应付都懒得理,转身离开,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外套。
一支冷箭,越过他的侧脸钉在墙上,连同外套,还削掉他鬓角几根毛发。
原御影缓缓地转过身,迎上她那因充满自信而闪闪发亮的眸于,他的脸上有著不可置信。
「怕了吧?」她高傲地抬著下巴,言语中的挑衅意味可浓烈的呢!
他单手握住箭柄,一使劲,深入墙里的箭轻易被拔起,丢在一旁。
「无聊。」
依依瞪著大眼,俏丽的容颜爬上愤怒的火红。死原子弹,居然瞧不起她,好!
她生气了!
「原御影,你给我站住!」
他不理会,铁了心肠迳自往柔道场走去。
「你再不站住,我以後一辈子都不理你——唔——」猛地,她感到肩膀一阵刺痛,人也跪了下来。
伸手一摸,是一根针,她立刻变了脸色。
突然没了声音,原御影好奇地回过头,却惊见她痛苦的脸色,并转身冲向屋外。
他立即察觉有异,人也随後追了出去,她的速度够快的了,但是原御影比她更快,没几步,他追上依依,还把她拉回身边。
「你快放手呀!」她慌张地挣扎。
「你受伤了?」她苍白的脸色令他眉头深锁,严肃的面孔比阎王还吓人。
「别拉著我,我现在没空理你!」再不追上去,那个人就要跑了。
「你中毒了!不能乱动!」
习武多年的他,也精研病理把脉,发现她唇色泛紫,额头还泌出了汗。
「别缠著我,再不赶快……」她头一晕,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
他惊愕地发现在她脖子下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处瘀红,似乎是被什么针类的东西给刺了,从她苍白的脸色判断,必须马上急救。他抱起她,就要往屋内走——
「别管我,先救他!求你……有人要对他不利!」即使中毒,她最担心的仍是君先生,泪眼闪烁地求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了!
「别低估我的能力,在这里,没人能伤得了君先生。」他咬牙道,手下们早已严阵以待,敌人妄自行动,不但伤不了君先生,还等於把自己推向火坑,与君先生相较,此时她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抱著怀中娇小的身躯,沉著冷静的心,第一次感觉到恐慌。
第十章
加护病房内,病人正与死神搏斗着。
床上的依依,经过全力抢救后,苍白的面容逐渐有了颜色。她虽然感觉全身瘫软无力,不过还撑得住。而一直在旁守护的君任翔担心之情溢于言表,直到依依醒过来,深锁的眉头才得以舒展。但是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死了吗?」
「当然没有,有我在,阎罗王别想带走你。」她的话惹的君任翔再度拧起眉头。「好感人的台词啊,这句话应该跟你心爱的女人说才对。」她虽然没什么体力,不过开玩笑的力气还有。
「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直到确定你脱离危险,我才敢让她知道。」
「我伤得很重吗?」
这时候,主治医生进来了。
他仔细地检查依依的伤口後,说道:「幸好没伤到大动脉,加上处理迅速,才没让毒性扩散,这要归功於第一时间急救得宜。」
听君任翔说,当时情况危急,是原御影把她伤口的毒血给吸出来的,可惜她人已经晕过去,对於他所说的事全然不知。
医生与护士离开後,依依迫不及待地问:「下手的歹徒抓到了吗?」这是她最关心的事。
「是罗采妍,她果然是对方派来接近我的,逮到她时,她本来意图自尽。」
「千万别让她这么做,否则线索就又断了啊!」她紧张地提醒。
君任翔轻轻按住她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情绪过於激动对她的身体不好。
「放心,这一点我们早有防范,发现她有自杀意图时,便立刻想办法让她昏迷,安置在一个严密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已经交由御影全权处理,相信很快可以查出幕後的主使者。」
「那就好。」她吁了口气,安心地躺回床上。
「有一点令人想不通的是,我们一直以为对方的目标是我,可怎么也没料到她下手的对象居然会是你。」
依依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地回道:「也许她不小心爱上了你,出於嫉护,认为我阻碍了她的路;或许幕後主使者也没想到自己所下的这步棋竟会出差错,这会儿正在著急呢。」
「或许吧,不过这一切要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後才会知道真相。十七年前是谁想谋害我,导致我和我的妻儿分隔了这么多年,还处心积虑地想置我於死地,不管对方是谁,我绝对要让伤害你们母女的人付出惨痛代价!」最後说的那句誓言,语调
深沉,情绪激昂。
她伸出手,轻抚著父亲额头上被头发遮盖住的疤痕。就是这个伤痕让他失去记忆的吧?想必当时一定伤得很严重。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担忧,安抚道:「这没什么,与此相较,你母亲胸口上的疤痕更令我心痛。」自从依依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後,他才明白十七年前自己在日本遭受狙击以致失去了记忆,当时要不是锺晴替他挡子弹,恐怕他早已魂归西天。而锺晴也因此受了重伤,还差点伤及腹中胎儿的性命,所幸後来母女均安,但锺晴胸口上的伤疤已永难磨灭。
之後,自己被家族的人秘密带回台湾,君家人早就反对他和锺晴在一起了,正好趁此机会断绝他与锺晴的联系,对此事守口如瓶,硬生生地将他们拆散。
十七年了,要不是依依出现,恐怕这辈子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深爱的妻子,以及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光是想到十七年前他差点失去她们,君任翔便难以抑制满腔的愤怒。
一只手悄悄地覆盖在他掌上。「我没事了,您别生气。」爸爸阴沉的脸色好吓人,她还是比较习惯他温和的笑脸,像冬天的阳光般和煦。
君任翔脸上的厉色转成了和颜悦色,轻轻拍抚著女儿,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父爱。
「你在笑什么?」他被她脸上的笑容吸引住了。
「有个爸爸,真好。」
君任翔禁不住流露出怜爱的眼神。「上天至少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么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