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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来到严熇租赁的房子楼下,邢辰宁抬头看着他房间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发楞,她仍没从下午那场意外……该说打击、惊吓或震撼中恢复过来。
他是认真的吗?还是一时心血来潮参加了什么整人节目,或者他其实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存在,这么做全是为了耍她?那只是一场玩笑?
那束花是要送给他喜欢的人,他亲口说的,结果他却将花送给了花店小姐。
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花店小姐,那么自己呢?她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一直以为可以做他的新娘,并且已经将全部都给了他的她呢?她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邢辰宁心里乱烘烘的,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严熇会变心去爱上别的女人。
他们俩有分开那么久吗?久到他已经遗忘她的存在,遗忘他们的期盼,期盼将来能每天在一起生活。
不可能的,她绝对不能因为他送花给一个花店里的小姐,就质疑他对她的感情。
他们俩十几年的感情应该没那么脆弱才对,即使他真的对那个花店小姐动了一点心,那也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小小的出轨,小小的花心,小小的迷惑,只要最终能迷途知返那就够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只要他最后回到你身边,不管这期间他做了什么,你都能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做没看到吗?
邢辰宁茫茫然的盯着他窗户透出的灯光,无法回答自己内心的疑问。
她真的能当做没看到吗?如果真的能,那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挣扎、无所适从了。
她是那么的爱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或者牺牲自己的喜好去牵就他,但她真的有办法爱他爱到,即使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都能视而不见,然后原谅他吗?
爱情是盲目的,她直到今天才真正体会出这句话的奥妙,原来盲目并不单只在恋爱的时候,热恋之后的交往也是。
原来盲目才是使爱情长在的原动力。
很讽刺对不对,但却是事实。
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到盲目这一点,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想失去与严熇之间的爱情。她已经爱他十几年了,如果突然间失去这份爱,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不能失去他!
邢辰宁突然搞懂了,接着露出一抹苦笑。
结论似乎已经出来了,她不能失去他,既然不能失去他,那么对于之前所撞见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做没看到。
微微一笑,她给自己打打气。既已决定要怎么做,她就该放松心情,不能露出任何不该有的表情。
吸口气,吐口气,吸口气,吐口气。她转身走到路边的公共电话亭,从皮包里掏出电话卡,拨了他住处的电话?
嘟嘟……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即被他接起。
「喂?」
「猜猜我是谁?」她故意怪声怪气的说。
「辰宁,对不对?」他只停顿了三秒就猜到。
她顿时轻笑出声,「你怎么猜到的?」
「我的朋友里可没有人像你一样会做怪。」
「我才不会做怪。」她皱了皱鼻子,接着话锋一转地问他,「严熇,你要不要猜猜我现在人在哪里?」
「在哪里?在家里读书啦,你这个准考生!」
邢辰宁闻言一楞,背脊遏制不住的慢慢冷了起来。他不知道今天是大学联考的最后一天吗?
「严熇……」她好想问、好想问。
「嗯?」
「你这个大笨蛋,不知道今天是大学联考的最后一天吗?我已经考完试了!」她猛然对着电话筒大声叫道。
该死!
她隐约听到他的诅咒声,可以想见他此刻一定把话筒拿得离他耳朵远远的,为此,她的心情比刚刚要好上许多。他活该!
「你干么叫这么大声呀?」他不住的抱怨。
因为我高兴。她在心里回答着。
「快点,你还没猜我现在人在哪里。」她催促着他。
「在哪里?垦丁?」他当初联考完之后,就和一群死党连夜杀到垦丁去玩。
「不对,再猜。」
他突然沉默了半晌。
「辰宁,你该不会现在正在坐火车,要来我这里吧?」他缓慢地开口,试探的问。
「你只猜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叩的一声,接下来电话就断线。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正在冲下楼的途中,她缓缓将话筒挂回原位,然后走到电话亭外等他。
不到一分钟,他住的那栋楼一楼处的铁门猛然被拉开,他霍然出现在她视线中,然后他左右张望的寻找她的身影,接着便大步的朝她这方向跑了过来。
「你怎么又这样突然跑来也不先说一声?」他一跑到她面前,便开口道。
这就是他的反应?她记得上回自己来时,他明明是充满惊喜、愉快与感动的,而今....
「这样才能让你惊喜呀。」甩开脑中的思绪,她笑逐颜开的对他说:「怎么样、怎么样,突然见到我,有没有很高兴呀?」她跳到他身边紧圈着他的手臂。
他轻拍她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你刚到吗?」
「对。」她谎道。
「吃饭没?」
「还没。」
「那我们先去吃饭。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皮夹。」
「干么要我在这里等,我又不是没上去过,更何况我还得把东西先放上去。」她笑着举起手上的行李。
他在看到她手上的行李时,表情有些错愕。
「那是?」
「我要换洗的衣服呀。」她微笑的说。
「你要住下来?」
「对呀,怎么,你不欢迎呀?」她挑眉问。
「不是,只是你是怎么跟你爸妈说的,他们怎么会让你住在我这里?」顿了一下,他又问:「你打算要住几天?」
「我留了封信给他们,说我要和同学去狂欢庆祝,大概玩个三天就会回家。」
「三天?」他喃喃念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象不是很欢迎我一样。」她瞄了他一眼,故意的说。
「笨蛋。」他微楞,随后伸手轻拍她脑袋瓜一下。
邢辰宁立时靠向他,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严熇,你怎么都没有问我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跟你一样上T大?」她忽然开口问他。
「你考得怎样?有没有把握?」他立刻照本宣科的问。
她将额头靠在他的肩上,微低着头藏起伤心的表情。若是以往的他,听到她这么问,一定会像刚才一样轻拍她脑袋骂她一声笨蛋,然后再信心十足的对她说她一定没问题的,但是现在却……
「当然没问题啦。」她倏然抬起头给了他一记灿烂的微笑,「你放心,以后我们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每天都在一起?」他哺道。
「我们终于熬过来了,严熇。」她对他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神情,很明显的是在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对她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是啊,我们终于熬过来了。」
第三章
邢家热闹滚滚?
为庆祝邢辰宁考上T大,邢家作东请了严家一家三口到家里作客,因为希冀宝贝女儿将来四年在台北有人照顾,邢家夫妻不巴结严家一家三口都很难。当然,说巴结是开玩笑,因为严邢两家根本就如同一家人。
而为了这场餐聚,严熇更是在事前一个星期就接到父母十八通电话,就好比连下十八道金牌似的,要他不管怎么样,即使是把工读的工作给辞了,也一定得在今天回家聚会。
严熇的心情为此整整郁闷了一星期,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回家,一点也不想回去面对辰宁。
想到她,严熇便忍不住想叹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何时变成这副连自己都觉得厌恶的德行,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爱上了辰宁以外的女人,为她以外的女人动心,甚至于还背着她向对方展开追求,却又没办法对她坦白这一切。
他到底是怎么了,曾几何时他让自己变得如此不负责任、花心又虚伪了?
辰宁很好,一直都很好,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头脑聪明、个性体贴温柔又善良,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一直都很好,好到让他不只一次萌生想和她白头到老的念头。
白头到老,那指的不就是一辈子吗?
他既然曾经想过和她白头偕老,由此可见他对她的感情有多认真与深厚,但是为什么这样的情感可以说变就变?
不过说变太言过其实了,因为他仍然喜欢辰宁,喜欢与她聊天,喜欢和她做爱做的事,喜欢她腻在身边倚靠着他的感觉。
他对她的感情除多了愧疚与不安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不过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却能同时心系两个女人?
她……那个在花店工作的她,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她对于他热情的追求,已经拒绝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放弃她,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她,即使只是去看她一眼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