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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
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
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
我爱的……
不、不要,她不要听,不要听!
邢辰宁用力的捣住耳朵,却仍抵挡不住严熇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响起。
不是的、不是的,他爱的人明明就是她,他爱的人明明就……不是她,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心里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他爱的人早就不是她了,这个事实她不是早接受了吗?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说出来之后,她还会这么心痛、难过、痛不欲生?
因为她抱持着一丝希望,所以在这么难堪的情况下,她还有办法强颜欢笑,而今希望没了,今后她该如何面对他们、自己?
泪水洒落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未来,她不知道今后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又该何去何从?
他都已经如此明白的说他不爱她了,她可以继续赖在他身边爱他吗?他会愿意让她继续待在他身边,阻碍他追求所爱吗?
心好痛,痛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掏了出来一样。
好冷,现在只是秋天,还未到冬天吧?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冷呢?
感觉到好象有什么不断落在她脸上,她伸手抹去模糊她视线的泪水,这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而她竟不知道这雨从何时开始下的,雨水早已淋湿她全身,难怪她会觉得冷。
嘴角微扬,她露出一抹笑,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笑容之于她已经是一种习惯,而习惯不是说戒就戒得掉的。
既已淋湿,走在雨中便不必再匆忙,她缓缓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预期严熇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她才走到巷口,整个人却猛然被他圈住。
「你跑到哪儿去了?」他一脸担心的低头怒吼。
她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淋得全身都湿淋淋的,你就不会找间便利商店买支雨伞或雨衣来穿吗?」他立即勾住她的肩膀,迅速的带她回家。
回家后,他二话不说的将她推进浴室,替她放热水。
「快点洗澡。」他命令的说道。
她却只是楞楞的看着他,一点动作也没有。
本欲转身去帮她拿干净衣服的严熇一见这情形,差点没气疯。
「你到底是怎么了?」只迟疑一秒,他便直接动手替她除去一身湿衣服,她的身体冷得像冰。
「我自己来就行了。」邢辰宁终于回神。
严熇没理她,继续帮她脱掉脱到一半的长裤,随后一把抱起仅着内衣裤的她,直接放进已经盛了一半热水的浴缸里。
她因舒服呼了一口气,而他则是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算帐。
「妳到底跑到哪去了?为什么半夜才回来,还淋了一身湿?为什么不带手机,回来晚了也不打电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他一口气释出那种由担心、焦虑、害怕累积而酝酿成的怒气。
「你会担心我吗?」她脱口而问。
「你在说废话吗?」他怒不可遏,并未察觉到她的异状。
她微微一笑,不确定脸上的笑容是否有泄漏自己内心的悲哀。
「我去找你。」
他突然愣住,「妳……去找我?」
「你说要去买立灯,却去了半天没回来,我担心你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才到外面去找你。」她微笑的撒谎,「不过没找到就是了,还好你已经回来了。」
严熇定睛凝视着她。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
「辰宁,我……」他欲言又止。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再也没有力气强求或奢望什么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不,没什么,你快洗一洗,不要感冒了,我去帮你拿衣服。」
看着他离开,邢辰宁分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松一口气,或是失望。
他为什么突然又决定不说了呢?他不是想和她分手吗?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会爽快的放他自由,他为什么不说呢?还是他终于要放弃田馨姊了,所以也不用急着跟她摊牌?
水面印着一张苦笑的脸,是她的,原来除了虚伪的微笑之外,她还懂得怎么苦笑,只是她这表情还真是难看。
「你怎么还坐在那里不动,难道你真想感冒吗?」去帮她拿衣服折返回来的严熇,在推门而入后,皱眉叫道。
邢辰宁转头看向他,「如果我真的感冒了,你会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瞪眼道。
「对,我是在说傻话,你别理我。」她微笑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辰宁?」他终于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没事。」她从浴缸中起身准备冲澡,突如其来的昏眩令她差点跌倒。
他急忙冲上前去扶住她。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空出手探向她的额头,「该死的,你在发烧!」
「是吗?」她虚弱一笑,「看来这下子,你就算不想待在我身边,恐怕也不行了。」
话一说完,她就往下栽了下去。
她昏倒了。
第六章
邢辰宁病倒了,但怕长辈们担心,她和严熇决定不将她生病的事告知家里,所以照顾她的责任自然落到严熇肩上。幸好大四的课业并不重,他勉强算得上游刃有余。
趁着中午没课,他匆匆的从学校赶回家为她送午饭。
从她发烧感冒至今已四天了,她却仍虚弱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可见她这回病得有多严重。
提着买来的清粥小菜,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发现她早醒来,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宁。」他唤道。
闻声,她慢慢转头,然后对他微微一笑。
「今天有没有好点?」
她点头。
「那你要下床吃饭,还是要坐在床上吃?我买了两碗清粥和几样你喜欢吃的小菜。」
「我闻到炒面的味道。」她声音沙哑的说,因为感冒的关系,她此刻的声音简直跟乌鸦没两样。
「那是我的午餐。」
「可不可以分一点给我?」连续三天都吃清粥,她好想吃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行。」他立刻拒绝她的请求,「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像炒面这么油腻的东西你敢吃?更别提你现在的胃是什么情况!」
讲到这,他便忍不住一肚子火。「那个该死的医生,说什么药里已掺有胃药,你绝对可以放心的吃。真是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大混蛋!」
瞧瞧现在的她,感冒就已经够可怜了,竟然还让那混蛋医生害得胃病发作,在感冒与胃痛的双重折磨下,短短三、四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脸色还苍白得像鬼。这全都是那个庸医害的!
「也许药里真有胃药的成分,只是那胃药对我比较没效而已,你别怪医生。」她安抚他。
「都被他害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他对她皱眉。
她笑了笑,没有应声。
试问胃痛和心痛哪一个比较严重?
她已被他害得心碎又心痛无数回了,却仍然无怨无悔的爱着他,那个医生不过是害她胃痛而已,算得了什么?
「辰宁,你的心太软,太容易原谅别人,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他无奈的看着她。
「吃亏不就是占便宜吗?」她轻扯嘴角的笑说。
若不是她心太软轻易原谅他的背叛,早在她考上大学那一年,她就会要他解释清楚关于田馨的事,可如果她真那么做的话,他们俩恐怕早已成陌路,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两年的朝夕相处。
吃亏和占便宜果然是一体两面。
「算了,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他改变话题,「你要下床吃饭,还是我到厨房换个盘子,方便你坐在床上吃?」
「我要你喂我。」
「什么?」他愣了一下。
「开玩笑的。你待会儿还要到学校对吗?」她记得他下午有课。
严熇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不成她……
不,她已经连续四天没到学校了,也没跟他同学或死党有接触,不可能会知道他下午的课因教授回家奔丧而调课,他绝不能因为心虚自乱阵脚。
垂下眼,他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还是待在床上吃好了,免得待会儿你要赶回学校上课时,还得想我自己回床上会不会发生意外。」她体贴的说。
其实上下床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偏偏生病期间昏倒了两次都被他撞见,一次是因发烧昏倒在浴室,一次则是因呕光所有下肚的食物,以致体力不济昏倒。三天内被她吓了两次,所以要他不对她小心翼翼都难。
严熇再次无言以对。
她为什么要这么体贴,对他这么好?她难道感觉不出自己对她早已用情不专、变心了吗?
辰宁……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对她非常不公平,但若对她坦白一切,然后离开习惯依附在他身边的她又算得上什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