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们并不是因为个人需求,而是她们是我不得拒绝的『礼物』。」他说话的神情含著苦涩,不得不让她接受他的说法。
「礼物?」她好奇的趴在他胸前,双手托著腮拄在他起伏不断的胸膛。
「第一个女人是我的成长礼,第二个女人是我通过考验,第三个女人是学业完成的奖品,第四个女人……」
她们的面孔没有重复过,只要他做了值得嘉许的事,次日他的床上便会出现一位全身赤裸的美女,身上只用一尺不到的缎带系在腰上请他享用。他曾拒绝了第一个,但随後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无法和母亲通信,甚至得受更多的磨练教训他的不驯。
「那个人威胁我若不顺从,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我母亲一面,他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他要弄脏他,这是他的目的。
「那个人?」谁会这么善良,顾虑到他的身心健康问题?
「我父亲。」提到「父亲」两字时,他的眼中进出强烈恨意。
「你父亲……」为之一憾,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讶色。
有谁会为了儿子不肯和女人发生关系而隔开母子亲情,这有点违反常理,近乎变态。
「只要我当晚卖力演出,隔天我便能接到母亲的来信或她的电话、」所以他学会掩藏情绪,假意驯服地敞他要他做的事。
他在等待机会。
非常人的父亲,难怪安华阿姨要带著他逃难;「他掌控了你十年?」
他点头。「不是我不和你联络,而是我失去自由,没法子告诉你我的现况。」他试过,但徒劳无功。
他又多了一桩恨他的理由,他让他所爱的女人有了其他男人。
挺罗生门的,她不知该同情谁,病态的父亲还是受压迫的儿子?「所以你同意和他指定的对象订婚,好让他疏於防备对吧?」
「你……」他笑笑的收起恨意,抚著她轻柔的发。「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蛰伏了数年精心计划,却不敌她的聪慧被一眼识破,他的确是利用这个机会和母亲会面,再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一等他站稳脚步,便带她离开华丽牢笼。
这日子不远了,他的布署已到了收尾的阶段,只欠临门一脚。
「是你才有耐心等十年,换成是我第一年就逃脱了,哪管他威不威胁,没办法活得像自己还不如不活。」拚死也一搏。
虎毒不食子,她不信世上有狠心看著子女步向死亡的父母。
他笑了,笑得非常温柔。「可惜我不是你,否则我早就脱离这种非人的生活。」
所以他羡慕她的自在,不轻易妥协,即使她的父母对她不闻不问也能活得自得其乐,不因少了家庭温暖而自暴自弃。
「不会呀!我倒觉得你很有福气,十年来享尽左拥右抱的美人恩,这也算是另一种报酬吧!」没有一个男人不嫉妒他的好运。
「月儿,你是在为你当年的所做所为找退路吧!」往她腰上一勒,他笑中含怒地算起旧帐。
敢说黄连甜如蜜,她是第一人。
她微讶的装傻,没想到他的反应超乎她想像。「我没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吧?」
「是吗?」一翻身,莫提亚邪笑的压住她。「是谁拿个保险套要我试尺寸,然後在我那话儿又搓又揉地点火後又撒手不理?」
他虽然还是个男孩,但不表示他不知道那件事要怎么做。
「试不一定要『用』,事後我不是补偿你了。」在一个月後,夜黑风高。
「你把我压在床上乱搞,口气凶狠地要我别动,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说到最後几乎想咬她一口。
那时由於两人都是第一次,不见得比他高明的她硬要乱来,不许他自做主张地想掌控全局,结果两人都痛得哇哇叫,他的命根子差点被她折断。
而她还怪他早泄,没让她享受到欲死欲生的感觉。
他就是吃亏在她的任性和霸道之下。
打著哈欠的蓝凯月没把莫提亚的恼意看在眼里,「都那么久的事还记著,你这人真不是普通的小气,」
她差不多快忘光了。
「如果你被比你小的异性侵把,相信你也会记忆犹新地当成肉中瘤。」挂在心上。
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他有点乐在其中,只是当时两人的年纪尚小,做那种事有很深的罪恶感。
「莫莫呀!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那是侵犯吗?她看得出他比她更热中,老用眼神说——他准备好了。
而且他还自备保险套,一次买足十二个。
「叫我提亚。」低头一吻,他也在做「做人」的事。
「罗唆。」浅吟一声,她面带微笑的咬上他肩头。
蔷薇是有剌的,攀折的人得付出代价。
这个不浪漫的女人。「替我生个孩子吧!」
怔了一下,她眉头打结的推开他。「你不会是想把你的未婚妻推给我打发吧?」
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保护措施,像她这种恶女不适合当母亲,她只会带坏孩子。
「你应付女人,我对付男人,火蔷薇蓝月没什么办不到的事。」有危险的是雅黛儿。
他算计她,好个心机男。「你知道是谁买凶杀你?」
「嗯。」她身体的线条很美,结实有型不失玲珑。
「而你打算自行讨回公道,拿这件事当幌子好骗我上床。」他还有什么事瞒著她。
「没错。」而他得手了。
眼睛一眯,她看进那双透著笑意的黑眸。「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有自保能力,是个武术高手。」
「你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讶异,她有当极道夫人的天分。
当初她要是走向黑暗世界,现在她已是权倾一时的黑道大姊,势力遍及北台湾。
「莫提亚,你变得奸诈了。」他的手长茧,不该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少所有。
「为了爱你,我不能不改变。」膜拜著她雪嫩椒乳,他低垂的眼中有著得意。
「万一我不爱你呢?」他损失的可就难以估计。
莫提亚轻吻她喉间低语,「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自大。」规律的心跳声让人安心,昔日安静的男孩成了狡猾的商人。
而她落入他的陷阱。
「这个自大的男人只爱你,他会用一生一世的爱来眷宠你。」至死方休。
「听起来像是很划算的交易,但是……」她为什么要让他顺心,如此有负她恶女的名声。
就在她要吊他胃口的时候,不识相的手机铃声忽然冒出来凑热闹,打乱了她的後续动作。
一种自然反应,莫提亚接起她的电话一喂,对方的声音忽然消失三秒钟,在他打算切断时又冒出一长串救命话语,听得他一头雾水。
不过他听得出是某人的求救声,因此他把电话交给「老大」去处理,她比较有魄力吓人。
果然她一接听立即扬起眉,用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对著手机那头的人丢下几句话——
「很抱歉,代总裁正在享受蜡烛和鞭子的滋味,请在哔声後自动到地狱报到,倩女幽魂旅行团在此祝你旅途愉快,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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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该死的,他居然切断我的电话谢谢再联络,叫我一切全权处理,他知不知道我快疯了。」
他以为他是神呀!有三头六臂不成。
什么叫秉公处理,还要他好好招待贵客,他代总裁身体不适要请假七天,而秘书小姐照料衣食起居,薪水以出差津贴照算。
他们未免久嚣张了,搞这种乌龙让他背,就算他向天借力气也摆不平眼前的凶险,他们怎能这样待他,陷他於水深火热之中不伸援手。
原本还有个帮手,见情状不妙赶紧开溜,藉口家中有事也跟著请假,留下他一人孤军奋战,面对难以启齿的局面。
天哪!请劈下一道雷吧!他甘受雷击之苦,再也不要夹在父子激战中充当炮灰,两面不讨好退无可退,还得忍受身为棋子的屈辱感。
这裹著糖衣的毒药叫人生不如死,当初他不该自告奋勇地同意前来协助,他该放任两父子自相残杀才是,省得今日痛苦的想由二十一层楼往下跳,好了结尴尬的处境。
对著电话自言自语的欧康纳有发疯的倾向,他扯扯领带企图让呼吸顺畅些,不想为帮朋友的忙而死於非命。
「史密斯先生,莫先生仍在探勘工地没法赶回来吗?」微带俄文腔的中文说得不甚流利,但声音轻妙得仿佛夜莺轻吟声。
难看的苦瓜脸一抹,他勉强的装出非常高兴见到贵客的笑容。「是的,那边的工人闹事不开工,代总裁必须留在当地加以了解并安抚。」
冷汗呀你合作点,千万别露了马脚让人发觉,否则大难就要临头了。
「不能派别人去吗?企业体制内的精英大有人在,没必要他亲力亲为,站在第一线。」实在无法令人信服。
他顿了一下用力挤脑汁逼出个理由,绝对不能让对方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