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後悔为了报恩而接下这件苦差事,才两个月他就熬不下去。
总不能将他误以为钢琴师是绝色美人而加以调戏的事说出来吧!他哪会晓得摸摸小手後患无穷,弹钢琴的手臂竟如此强而有力。
「说实在的,我看不出有哪里急了,是因为里面那位风华绝代的大美女吗?」女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害,换了她是男人也会脸红心跳。
早该料到她会跟著她准没好事。「不该你问的事少问,免得惹祸上身。」
席莉儿的表情没变,收回她探头探脑的小脸蛋站起身,不瞧他难看的嘴脸准备走人。
「好吧!我有自知之明先闪人,十楼楼梯间的灯泡也该换了,还有七楼的印表机好像卡纸,我这么忙怎么有空忙里偷闲,陪特助你闲话家常呢!」
做人要认分些,千万别像三姑六婆惹人嫌恶,她懂得看人脸色,绝不会强问全公司女性员工最渴望明白的事,她也有自尊。
「等……等一下,你还没给我蓝秘书的联络方法。」为什么他得低声下气的求人?
「特助,你不要一看到美人就晕了头,脑子不灵光,去翻翻员工资料不就得了。」这种轻而易举的小事也要她教吗?
「我翻了。」吐了一口气,他显得无精打采。
「结果呢?」奇怪,她现在的窃笑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没好气的一瞪。「地址是公司员工宿舍,但你也很清楚她不住在那里,而电话是空号。」
「喔!这样呀!那我就帮不上忙了,虽然她有留一组紧急电话给我,」不过她没打过。
「为什么不早说,电话几号?」兴奋的欧康纳精神一振,蓝眸发笑的提起笔。
她笑得很真诚的看向会客室的大门。「出卖同事的事很下流,我不屑同流合污。」
「你……你有原则……」嘴角抽动,他握笔的手很想改掐她的脖子。
他最近一定在走霉运,老遇到无法以常理判断的女人,让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特助如果没事了我先走一步,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等一下。」好,他认了,算她狠。「那位是代总裁的未婚妻。」
睁大了双眼,南莉儿惊讶的怀疑起他话中的真实性。
「现在你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了吧!那位美女的家族和德国酒商的交情深厚,随便咳一声就能切断我们的经销代理权。」兹事体大,马虎不得。
来头不小嘛!那懒女人应付得了吧?「她的电话号码是○九三九……」
「手机?」
「对啦、对啦!不然怎么叫紧急联络电话。」不随身携带上哪找人。
她念完十个号码,会客室的门由内拉开,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妇人眼神凌厉的看向欧康纳,似在要求他给一个明确答案。
头一低倍感压力,他冷汗微冒地摆出最满意的笑脸,希望能取悦千金小姐的难缠保母。
「命运乖舛的男人。」可怜呀!他生命中最大的克星是女人。
「闭嘴,席莉儿。」目无法纪,落井下石。
恼羞成怒了。「特助,吼人不是好习惯,大奶妈在等你了。」
眼角一扭,她差点脱窗的发出大笑声,那位女士的吨位真的很具权威感,用力踩个两下说不定整幢楼都垮了。
「你……」
才要警告她少乱说话,尖锐的女音不耐的响起。
「欧康纳先生,你到底在磨蹭什么,亚提斯·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家小姐已经等了三个钟头。
「呃,他……」
「代总裁去找女人了,一时半刻不会回公司,他的精力非常旺盛。」
光荣的退场,席莉儿坏心的投下一枚炸弹,让欧康纳像被雷劈到一样失去正常反应,木然的恭送她背影离去。
头一回他见识到女人的「八卦」有多可怕。
第八章
古朴的老平房梁木上褪色的红漆染上岁月的斑驳,不见颓败但见古老的怀幽气息,一砖一瓦似说著动人故事,代代相传至老人手中。
如今老人也不见了,满园的花草乏人管理,蔓科植物爬满围墙蔚成绿海,小小的紫花隐藏绿荫中暗吐果实,迎接过往路人的青睐。
参天的古松有数百年记忆了,它看遍这家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多次折腰仍昂立挺直枝干,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遮荫下的孩子。
不曾易主过的老房子始终等著它的主人归来,历经多年孤寂终於等到离家的倦鸟归巢,屋顶的红瓦片显得特别雀跃,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
风一如往常的平静,阵阵花香飘送。
即使少了主人的照护,依然娇艳的千株蔷薇拥挤地争著吐蕊,虽分彼此错综盘梹,红的、白的、黄的共存在狭小土地上。
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强悍得连野草也无法生存,纷纷转移目标黯然落地围墙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蔷薇硕媚张狂地占据著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腰际,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随呼吸张合,每一片花瓣都是活的。
若不细察真以为人背植出艳红的花朵,栩栩如生丰姿绰约,以人的骨血喂养出举世奇花。
事实上,这朵独一无二的野蔷薇的确是以人为养分而艳丽,它吸收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宿主活得精采它便开得娇艳,反之则委靡不振,犹如即将凋谢的残红。
「你抚够了没,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玩。
翻个身任由暖风拂过裸背,意兴阑珊的狂野佳人将脚跨向人肉垫枕,嫌痒地发出不耐烦的警告声,蓝凯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她。
食为先,睡次之,人排最後,有事没事都等她睁开眼再说,人在睡眼惺忪时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这朵花开得比往常冶艳,是激情过後的缘故吗?」爱极了,同时也为她当时所受的痛而心疼。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剌一根一根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色。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著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不痛,眉头紧皱的笑著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尝试,好些日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迷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们,我背後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著紧绷,似在压抑满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女人。「我不是处女,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情结,记挂著谁是她的最初。
性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著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性奴隶。
不过他们发生关系的机会并不多,她忙著飙车、争地盘,他必须上课参加补习,因此错过的时间远比相聚的多,再加上身边总有一群人哄闹著,想要多做磨练也是不可能的事,平白让他逃过好几劫。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他一脸委屈的屈辱样叫人捧腹,好像她才是大他四岁的摧花色女。
她的轻描淡写让他非常不悦。「你的紧窒不像常常放荡的样子。」
「嗯,是有一段时间让它闲著,这几年遇见的男人部不太养眼,让我懒得去自找麻烦。」真正的好男人又是同性恋,让人倒足胃口。
她没兴趣和性别男的女人上床。
「意思是自动送上门的男人来者不拒,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她在轻贱自己。
掀开含笑的眼一睇,蓝凯月的恶女本性表露无遗。「你在气什么,难道这十年来你一直守身如玉,没碰过我以外的女人?」
「这……」他不自在的扭开脸,泊看她坦荡荡的眼。
「告诉我,你有过多少女人?」她扳起手指准备替他计算。
多不可数,连他都无从计数。「呃,我们可不可以别提这个话题。」
「是你先起的头,我怎么好意思不配合呢?」从她的腰快折断的技巧来看,他「进修」後的功力高超,绝不是一朝一夕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