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真懂得消磨男人的耐心,使男人备感挫折与困惑!
身上的伤疼,令他顿觉无力,在心舆身俱伤的情况下,他浓灼的郁气由鼻腔喷出,最後体力不支地倒卧在帐外。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侯爷,你为什么还去见那女人呢?会让弟兄们说话的!」幸而崔棋一大早发现了倒在帐门外的序廷,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马大夫刚为转醒的序廷换上药离去,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在旁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我不在乎!」
一忆及蔻儿那惆怅万千的容颜,序廷心底就仿绑被一股窒息气流冲击著;若不是理智揪住自己的行动,他早就奔去看她!
「你是葫芦岛的统帅,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历经多少磨难与危险才守住这地方、你们『风城五杰』为这里投下的心血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毁於一旦!」崔棋追随了他近五年,这五年来序廷与风城其他侠士们为葫芦岛拚死卖力的-切,均烙在他心中,他自己也常以葫芦岛的一员而骄傲。
「她不会害我的。」无论如何,序廷就是坚信如此;恁是宇宙转换,天地灭亡,他相信蔻儿也不会迫害於他。
「那么她为何要偷帅印?」崔棋不改初衷,仍是不相信蔻儿,毕竟这一切均是他亲眼所见,要他欺骗自己,他办不到!
序廷无言以对,只能抚住伤口,斜倚在墙,「我不知道,她不肯告诉我。」
「那就对了,她找不到藉口。」崔棋双手环胸,意态悠闲的说。
「为何对她有那么深的偏见,你已将她关进大牢,没必要再给她上脚镣。」崔棋的闲适状让序廷想起牢中被锢住枷锁的蔻儿,心底就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伤痛和严重的不舍。
「侯爷,你当真让这女人冲昏头了,难道你以为咱们葫芦岛的内奸只有她一人,没其他人了?」
崔棋一语惊醒梦中人,序廷眯起眼,冷静的问道:「你怀疑还有别人吗?」
「没错,所以我担心有人会劫狱。」崔棋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凭她一女子,他相信幕後还有操纵者。
然,序廷此时满脑子却是在想如何救出蔻儿,倘若真有此人,在怕蔻儿说出真相的情况下,必会对蔻儿不利。
不,他不能让蔻儿遇害!
「崔棋,扶我起身,我要去看地!」
「你这是做什么?马大夫说,再次扯拉伤口,是会更难痊愈的。」虽他的力道与武功都不如序廷,但现在序廷身受重伤,他倒还能满轻松地制止他鲁莽的行动。
「我无所谓。」他极力欲翻起身。
「是,你可以无所谓、不在乎,但若这时候天竺军来犯呢?你凭什么去对付他们?侯爷,不是我爱唠叨,你当真变了,从前那个品格高尚的你呢?那时找虽嫌你太过一板一眼,但终究你是个好主帅,那种清高绝俗的人品是无人能及的!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的我却是如此的漫不经心、明知故犯。」
他接续崔棋想说的话:心感惭愧。不错,在认识了蔻儿之後,许多事他已不讲求 一丝不苟,但他不後悔,他喜欢那样洒脱的自己。
「侯爷,我不是要--」
「我懂,你不用解释。」他挥了挥手,阻止崔棋继续说下去。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工夫,即发出声响,「阿益求见侯爷。」
「进来吧!」序廷放声说道。
阿益怯生生的进帐,弯身行礼道:「侯爷,关在牢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儿问题,所以找特地来通知您一声。」
昨晚他亲眼目睹侯爷对那女人的关切之情,想必她在他心中必有某种程度的份量,因此一早他发现有异即决定前来通报。
但他这么做却惹来崔棋的一阵白眼,好似骂他「多事鸡婆」一般。
「什么问题?她怎么了?」
序廷急急坐起身:心中泛起一股庞然的警觉,只见他神情急促,担忧之色倏然浓郁。
「侯爷,阿益只不过是小题大作,别听他胡讲。」崔棋急忙劝道,担心他又扯动了伤口。
「崔棋,你别插嘴!阿益,你快说啊!」序廷打断了崔棋的好意。
「是,她早上竟问我,怎么那么久了天还没亮?我看她双眼无神地看著我,我怀疑她是不是……」
阿益说到这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说不下去了。
「你说她是不是什么?」序廷一把抓住阿益的双臂,拉到眼前逼问他。
蔻儿不能出事,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阿益重重的吞了下口水,「我……我怀疑地……她好像是瞎了!」
什么?瞎了!
序廷震惊地说不出话,而後突然翻跳下床,以迅猛的速度奔向牢房;这时候他压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就连崔棋也来不及拦住他。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序廷在蔻儿的牢房前驻足了!
她蜷曲在角落,两个杏眸茫然的盯著地面,脸上的泪渍足以证明她哭过了,微红的鼻尖更可证明她哭了不只一回。
一样是白皙无瑕的面容,但已少了笑容点缀;一样是丰润柔软的唇,只是不再为他亮起美丽的弧度。
他心疼,真的心疼!
「蔻儿。」他轻唤了声,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蔻儿微微晃动了下,望向他这里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彷佛对不上焦距一般。难道她真的……
序廷运足力道,一掌劈开大锁,直冲到地面前,将她搂进怀中,好深,好深……
「是你?我怎么看下到你?」
蔻儿就著他的脸庞摸索著,今早她就怀疑自己瞎了,而这会儿却证明了自己的揣测。
顿时,她几于是笼罩在一股骇人胆傈的恐惧之中:她悒郁难平、恨天怨地!
「你当真看不到我?」序廷两只粗大的手紧紧裹住她一双柔荑,挪至唇边亲吻著,他已不在乎她是不是内奸,会不会害他,他唯一确定的是,他只要她!
他无法忍受她看不到他!
「不要骗自己,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瞎子了,这样是不是正合你的意,不用刑求,我已经得到最惨的结果。」她表面虽平静:心底却极欲喊冤!
老天,她并没仿错什么,为何要得到这种报应?
「不准你这么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刑求你的意思。」序廷剽悍粗鲁地摇晃著她的肩,黑眸凄迷地舞动著。
即使她做出再怎么令他发指的事,他也不会伤她,永远都不会!
蔻儿轻轻一撇唇,回过头,「逗弄我这个瞎子很有趣吗?你不是一开始就认为我是奸细,何不宰了我?」
她抑下勃怒,两眼虽已看不到,但仍能泛著冷冽无情的星光。
「蔻儿!别说傻话了。」一旦心里映著的全是她的容颜,脑海也占满了对她的眷恋,要她死不如由他来代替吧!
星月可佐证,此心天可表。
「你是来这幸灾乐祸的吗?」
她拭著眼角,希望将心底所有的悲愁均能轻轻一抹带过。
「天,蔻儿!我不是这种人!走,我带你离开这儿。」他抱起她,疾步住外走,他不能给她安全感,起码也要医好她的眼。
「不,你不怕大夥儿说闲话?」地极力推开他的胸,不愿做他的禁脔。
他对她的只有爱情却无信任,想不到他俩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此寒薄,蔻儿几乎无法负荷这份爱的伤痛!
「不怕!」他口气中有著极度的不悦,眼神中含著痛苦。
她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他为了她都可放弃一切了。甚至可以不问她偷印信的理由,亦可包容她所把下的错误。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不要逞强,你是主帅,不能犯下这种错误。」她虽恨他,却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遭到袍泽的怨恨。
「无所谓,大下了做个平民侠客,一样可为国效命。」就像辰云、石韦他们那群风城夥伴那般。
「不可以!」蔻儿虽看不到他从容不迫的眼神,但从他坚守的语气中可听出他不是在说笑。
大唐需要他这根栋梁,他不能这么牺牲了!
「别说话,以後的事就顺其自然吧!」他快步将她带到军医马大夫的帐中,目前他首系在心的就是蔻儿的双眼。
怎么会突然失明了呢?为什么?
未稍作停留,他抱著蔻儿快步闯进马大夫的帐内。这举动莫不让乍见的马大夫大吃一惊!
「侯爷,你这是干嘛?快将这位姑娘先放下吧!要不你的伤口又会复发。」他急急奔至宇廷旁想接过他手上的蔻儿。
耳尖的蔻儿却立即听出端倪,她轻触他的身,以确定他是完好如初的,「你受伤了?」
她蓦然想起,靡波曾说过已布下天罗地网要对付序廷,并拿他与父王的性命来要胁地。事後他平安归来,却因自己的心痛欲绝而忘了问他经过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