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无题 楼采凝
又多了一本书可以问世与大伙儿结缘了,心情之兴奋简直无以名状。在此更要感谢「希代」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拥有能向亲朋好友们「炫耀」的成就感。
再过些时日,就即将迈进农历新年,又是MONEY遭殃的时刻,谁要我是一大堆小萝卜头的小阿姨呢!本想趁机往国外纳凉、偷闲一阵子,希望能逃此一劫,怎知天不从人愿,目的地「日本荷兰村」竟已客满,只好打消这种愚蠢的念头。
你们一定想不到,连红包都可怜的发不出的采凝,竟为了写搞而投下巨资,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因为我从小怕冷,要我在酷寒严冬的深夜里,埋首在电脑桌前,发挥脑力激荡的功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那时不仅十指僵硬、脑子也结冻了。有了笔记型电脑那多棒呀!可以将全身裹在被窝里,倚在床头,将它架在大腿上,再放点浪漫的轻音乐,尽情舒展心中的幻想,你们说是不是一举数得?
0K,不闲扯淡了,谈谈我的书吧!这本是衔接上一本书,有关逸凡与凯蔷的故事。内容较前一本成熟些,感情冲击的诠释也更为贴切,采凝不敢说是荡气回肠,但也一定不让各位读者失望,喜欢感情表达丰富的朋友们,不妨看看这本书。(容我老王卖瓜一下)当然,更希望你们会喜欢它。
在此序文的最后,我得感谢我的两位好同事好友--雅琳和佑娟,她们在我赶稿的这段期间,在公事上不仅多次当枪手,代我处理掉不少公司所交下的CASE,间暇时也自愿为我校稿。
我只能说……谢谢你们,我的好友。
第一章
「不要!爸,不要……不要……」一阵沙哑的嘶喊声从他口中惊呼出来,他愤然的坐起身,汗水自额际潸潸而下,满脑子浑浑噩噩的,逸凡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再梦见这椎心刺骨的梦,为何今夜它又来袭,在他心中盘桓不去?
爬一爬头发,将汗水甩於脑後,他跌跌撞撞的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想藉著冰冷的液体冲散他紊乱的心。
然而,他却失败了,那非但没有赶走它们,十八年前的往事更是一幕幕在他心中凝聚不散——
那年他才十三岁,还是个不经世事的惨绿少年,却残酷的让他眼睁睁看著父亲从十八层的顶楼跳下身亡,从此撒手人寰,丢下他们孤儿寡母。
为什么他不等……不等第二次的检验报告出来?又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们母子一块儿奋斗,击倒病魔……究竟是为什么?
制造出这出惨剧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人——于德庆。
奸个家喻户晓、名闻遐迩的脑科权威,竟然连最基本的脑部检查都会有误差。良性肿瘤误判为恶性,使得原本一个美满和乐的家庭弥漫著一股阴影。那时才国一的柳逸凡,不相信一向待人如己的父亲,会惨遭上天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坚持父亲做第二次的检查,怎奈父亲却等不及……心如槁灰的柳明伟竟一蹶不振,踏上人生的不归路。
年少失怙的他,带著寡母来到于家,眼见于德庆不但丝毫无愧疚之态,还盛气凌人地指责他们无理取闹,自辩他并没有敦他父亲寻死,是柳明伟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天啊!这天理何在?道义何在?他并不想向于德庆索赔什么,只要求一句道歉、一个公理,难道就那么难吗?
他幼小的心智受了伤,脆弱的眼神中蒙上了骇人的恨意,嘴脚强挤出一抹冷笑,他暗啐道:「于德庆,我会要你为今天的事付出双倍的代价,你等著吧!」
他迳自带著情绪失控的母亲踏出那个令他唾弃轻蔑的地方,无意间,他瞥见始终躲在楼梯口窥视这一切的小女孩,她一双无邪的大眼死瞅著他瞧,他心一凛,想不到于德庆也会有那么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女儿,她大概只有五、六岁吧!
可惜呀!可惜,为何你的父亲是他?
他摇摇头,不愿再想,进而举步离去……
他用双手掩住脸,冷水驱不走他的苦涩,一直以为时间会溶化他的恨意,也一直以为于德庆的死讯会冲淡他的复仇计划。但父亲猝死的惨状及于德庆残忍的言辞,夜夜啃噬著他的心,只是那张单纯无邪的脸,他能对她下手吗?算算她也有二十多岁了吧!
喟叹了一口气,总之,他得找到她。母亲临死前的叮咛,他不能忘记,他要复仇,至少不能让她好过。
他已调查出她名叫于庭,于德庆死後就将她托给友人,曾在巴黎、纽约待过 ,继而辗转来到台湾,但为何至此之後就毫无下落、杏无音讯……算了,反正他与于家的梁子是结定了,何须再庸人自扰呢?况且,明天一早还有个大手术要进行,必须得全神贯注才行,没机会让他在这儿耗费体力了,否则,他不就成了第二个于德庆。
随意抹了把脸,关上莲蓬头,浴巾一围,他霍然的走出浴室,他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强迫自己做的一件事就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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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济综合医院
「嗨!柳医师,今早有个病患要等著开刀,是吧?听说纤维瘤满难开的,成功机率又不大,你何必瞠这浑水,要是不成功,可就毁了你一世英名……」一踏进医师休息室的麻醉科护士——陈巧芸,一看见帅性狂野、潇洒不羁的柳逸凡,就忍不住趋向前,想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不过她爱罗唆的本性难移,只见她一张嘴正喋喋不休的叨念著。
柳逸凡锐利的目光像放射线一般向她扫射过去,使陈巧芸不安的倏地住了口。
她扭腰摆臀的倒了杯水给他,谄媚道:「别生气,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技术,只不过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种冒险的事我劝你还是别做的好。」
「够了,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罢手的,谢谢你的忠告。」他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又说:「时间差不多了,MISS陈,你该去准备了,接下来的手术时间是很漫长的。」
在他即将踏出门槛之际,突然又转过身来,「另外,我也想奉送你一个忠告,若你能将说话的时间用在护理医学的研究上,相信你会是个不错的医护人员,成就也一定不是仅此而已。」
随即徒留下张著血盆大口、一脸愕然表情的陈巧芸,他潇洒的旋身而去。
经过六个小时的长期奋战,在柳逸凡放松的吁了一口气後,终告结束。他抬起头看著手术室里的夥伴们个个汗流浃背,他无比恳切的对他们说:「辛苦了。一大夥也都对他还以一抹欣慰的笑容,因为他们都知道——手术成功了。
甫出手术室,外科实习医生蒋翔则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喜孜孜的说道:「哇噻!真佩服你,在这么大的压力下动起手术来,还是那么的安然自若,不简单哟!」
逸凡则一脸苦笑:「那你希望我怎么样?你可知我是强迫自己把压力放在脚底、将紧张撇在脑後,而把信心带给大家,要是先自乱阵脚,这场手术也就免做了。
「我真不懂,你就是有种冷静孤傲的特质,偏偏这种特质,又真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啧!啧!你还真不愧当选我们医院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呢!」蒋翔褒奖他时,还不时流露出一股醋意。
这一切逸凡都看在眼底,忍不住调侃他:「你是暗示我该跳槽了,留个後补的位子给你吗?」
「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乱讲话。你可知道我们这楝大楼总共有多少女人?」蒋翔闻言,赶忙高举双手成发誓状,并小声的说。
「这我可没兴趣去算!」逸凡好笑的看著他。
「加上扫厕所的欧巴桑,总共有两百二十六人,够可观了吧!一
「哦!你怎么那么清楚?我怎么不晓得什么时候你变得想老少通吃了?」
「呸,呸,呸!什么老少通吃,我只是想告诉你被两百二十六个女人踩在脚底下是什么滋味。」说到这儿,蒋翔撇起嘴、倒竖起眉,活像正在承受这痛苦。
「从你的表情看来,我大概知道有多痛苦了。」逸凡走进办公室,脱下身上的手术袍,为自己泡了杯茶。
「所以,你可千万别把跳槽放在嘴上,而且还扯上我,我尚未结婚生子,你可得留条後路给我呀!」蒋翔尾随於後,紧黏著逸凡不放。
此时的逸凡浅啜了一口茶,舒畅的伸了一下懒腰,笑道:「可以,就放你一马吧!瞧你脸上的汗水比刚才在手术室里流得还多,去洗把脸吧!休息一下,你也累了。
「真的?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哥们,为了回报你,改天我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蒋翔狡猾的笑笑,终於抖出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