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打。」初咏清咬牙道。明知道长岛光对他没好感,两人碰上面只会斗个你死我活,但他愿意为她与长岛光暂时和解。
她这么突然的从家里跑出来,什么都没带,连双鞋也没有,加上她怎样也不回家,他只好带着她回家。
不过他还真是作梦也没想到,第一次带她回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知道爸妈会不会喜欢她呢?
「这么可爱的脸怎么搞成这样呢?」令人意外的,初妈妈对阳子的印象没有因为她的狼狈而大打折扣。「湘--」
「妈,我在这里。」早就待在一边的初咏湘马上冒出头来。
「快带阳子去洗澡,拿妳的衣服给她换下。」初妈妈指示道。
「马上照办。」初咏湘温柔的笑着牵过阳子的手。「阳子,我带妳去洗澡,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她亲切得像个大姊姊,没有追问她如此狼狈的原因,彷佛她出现在初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当两个女孩子消失在浴室门板后,初妈妈立刻一改之前的温柔,拧着初咏清的耳朵。
「妈、妈、妈……会痛。」初咏清蹙眉惨叫。
「说,你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搞成这样?」初妈妈质问。
「我怎么会舍得把阳子惹哭。妈,妳儿子不是这种人。」他深觉被污辱了,抗议着。
「那你这么晚还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家来是存着什么心?说!」她杏眼圆瞠的瞪着他。
他胆敢那么禽兽,她立刻就宰了他,替天行道!
「我只是不想她这么晚还待在外面而已。」他叹口气。「她和她哥哥吵架,不肯回家。」
「吵架就不回家。」她拧着他耳朵的手指力道加重,惹得他唉叫连连。「这样对吗?」
「当然不对,我劝过她了,但是她性子烈,如果在这时候劝她回家,她一定调头就走,到时想找都找不到她。她匆匆忙忙的胞出来,什么都没带,甚至连鞋子都没穿,连打电话给我也是跟路人借钱打公共电话……」边说,初咏清就越感心疼。
「妈,阳子会和她哥哥吵架,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他幽幽地道。「阳子个性很好,几乎不曾发脾气,但是为了我,她不只一次和家人起冲突,只要有谁在她面前说我不好,她就会生气,所以害她逃家的原因,我难辞其咎。」
初妈妈挑了挑眉,玉手总算愿意离开他的耳朵,感兴趣地问:「难道,阳子的家人反对你们在一起?」
「嗯。」他无奈地点点头。
听到儿子这么回答,初妈妈了然的笑了。
「原来如此,我还想你怎么回事,竟然开窍了用功念起书来,原来都是为了阳子。」
「妈--」他自知瞒不过母亲,难为情的招了。
「这样好吗?」她不太放心。「你所做的这一切一定会有回报吗?和阳子在一起能激出你的向上面,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在一起,而且我绝对喜欢会挺身悍卫我儿子的女孩,不过你这么努力,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而且阳子快乐吗?」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初咏清坚定的回答。「妈,无论如何,我会为了阳子努力。」
「嗯。」初妈妈点点头。「果然,儿子养大了就是媳妇的,唉!」
「妈!」他翻了翻白眼。
「好了,别妈了,还不打电话给阳子的家人报平安?」她三两下打发掉他。
经妈妈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没做。「我回房间打。」他举步走回房间,经过浴室门口,恰巧听见里头传来初咏湘和阳子嬉戏的笑声。
阳子笑了。他顿时安下心来,走进房间,拿起手机播了长岛光的电话。
他怎么会有长岛光的电话呢?这为了阳子的安全,他刻意向她要的,当时,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拨这通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的被接起。
「我是初咏清。」他以清晰、无畏的语气,告知长岛光他的大名。「阳子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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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胆敢碰阳子一根汗毛,我一定会杀了你。」长岛光完全失去理智的大吼,然后应声把手机往地上丢,摔个稀巴烂。
「你再生气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发泄。」指责长岛光的是出云慎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浪费。」
同样是在日本出生,同样拥有雄厚身家,但出云慎一和长岛光却是两种不同的个性和人生观。
出云慎一较为圆滑,而长岛光则较为我行我素,两人在个性上能互补,所以才会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
长岛光相信出云慎一,什么事情都告诉他,包括阳子和初咏清的事情,他全盘告知。
出云慎一平常虽然嘴巴很毒,喜欢和朋友胡闹,但对于事情的看法常常出人意表,他不是个只会力挺朋友的人,他一向对事不对人。
比如长岛光对阳子的管教方式,出云慎一就不只一次的表示不赞同。
小鹰长大了,总要让牠试着去飞,不是吗?
但阳子就像笼中鸟,他总是以「我都是为了妳好」为由,强迫她听从他的安排。
「气死我了,阳子竟然去找初咏清那小子。」长岛光忿忿地道。
「不找他要找谁?你父母都在日本,她受了委屈当然往她信任的人靠去。」出云慎一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方才长岛光紧张兮兮的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找阳子,他立刻急忙赶来与他会合,并听他说明阳子离家的原因。
如果他是阳子,他也会生气,好友就是这一点想不透,明知道女孩子都不喜欢听到心上人的坏话,他偏偏要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初咏清说得那么难听。
阳子个性外柔内刚,当然会生气喽!这是意料中事,但长岛光的大男人主义发作,不容许妹妹反抗,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活该!出云慎一在心里暗暗想着。
「那小子怎么能信任,不把阳子送回家就算了,还敢打电话来耀武扬威,跟我说阳子跟他在一起。」对初咏清的敌意让长岛光毫无理智可言,把报平安解读成示威。「一定是初咏清怂恿阳子跷家的。」
「你冷静一点可以吗?」出云慎一忍不住道。「阳子十七岁了,是个大女孩,她有自己的想法,你能不能放手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谈个恋爱会怎样,你何必对初咏清的敌意那么深?况且以你对阳子的了解,她会想回家吗?」
他这一问,让长岛光无言,但不肯认错的他马上找到话反击。
「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为什么还要让阳子越陷越深?」长岛光睨了他一眼。「阳子和天间家的婚事早在她十五岁那年就定下,一等她二十岁,不管她肯不肯,都得回日本当天间家的女主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阻止阳子和初咏清交往的原因之一。
「但是阳子并不知道家人早为她选好丈夫。」出云慎一为她说话。「你们瞒着她即将嫁进天间家的事,又阻止她和初咏清交往,怎么说都不合理。况且天间征行一点也不介意阳子在嫁进天间家之前与谁交往,不是吗?」他想起长岛家和天间家所定下的婚约,心里的怪异感就冒出来。
他不懂疼爱阳子,处处为她设想的长岛光,怎么会同意和天间家的婚事?天间征行,不是个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就是因为天间征行不在意,我才阻止阳子和初咏清再交往下去。」长岛光皱眉。「天间征行绝对不可能毁婚,他根本不在乎他娶的人是谁,只要能让他在天间家的地位稳如泰山,他谁都娶。阳子是嫁定天间征行了,因为他绝对不会放手,而阳子呢?她陷得越深伤得越重,我这是为她好,我不要她伤心。」
「如果你为阳子好,就该告诉她真相,让她心里有个底。」出云慎一叹口气。「你难道没发现吗?越是阻止她和初咏清交往,她的心就越靠向他,光,阳子早就陷进去了。」他直接点出好友最不想面对的真相。「阳子注定会伤心。」
「至少天间家不会亏待阳子。」长岛光仍然继续自己欺骗自己。「不会让阳子过苦日子。」
「光,你有没有发现,你为阳子选条对象的条件,竟是以对方的财富为首要条件?」出云慎一笑道。「你我皆知,天间征行不是个好对象。」长他们三岁的天间征行,是京都天间家族庶出的长子。
长岛光和出云慎一甚少回日本,但多少听日本的朋友提起天间征行,他是个浪子,身边总围绕着不同的女人,而且很有野心。
这样的男人婚后不会专情,嫁给他的女人不会幸福,这一点长岛光明了,但盲点让他看不清,执意的认定拆散阳子和初咏清,是对她最好的做法,
「我说了,至少阳子不会过苦日子,她吃不了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