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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过了午夜十二点公车不发车了。”看得出她出身良好,不宜在外逗留。

  十二点了?看了一下表,她落寞的靠著街灯,不知何去何从,她不曾在外夜宿过,除了学生时代的毕业旅行。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意思就是他跟她耗,看谁先低头。

  常胜军的他从没输过,这次也不例外。

  “不会放下我不管……”这句话听得好窝心,不像她的父母,狠心离她而去,将她丢入豺狼窝。

  “我是很想化身狼人将你吃了,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颐。”初行雁言不由衷的盯著她,心里的天平因挣扎而绷紧。

  抬头一睇,温绿菊微微一笑的指著天边。“我的家在山上,你送得到吗?”

  星星不美,月娘暗淡,但她却有种短暂解放的感觉,想做件离经叛道的事让所有人失望,也许大家就不会将期望全放在她一人身上。

  做人真的好累,尤其是做温家的子孙,让她当一天无名氏会是何种光景呢?

  心底的恶魔在酒精的催发下逐渐苏醒,她无力控制也不想控制,就让夜的深沉沉沦她的理智,放纵的城市本来就没有道德。

  “送。但是我要索取代价。”俯下身,初行雁撷取充满茶香的香唇。

  月色不迷人,人却乱了。

  一吻过后,更多的吻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欲罢不能的掌控两人神智,无法结束的点燃一波波焰火,他们都醉了。

  终究两人还是回他家了。

  一张床,两具火热的身体。

  缠绵终宵。

  第三章

  送到天堂里,谁还需要回家。

  混沌中迷茫醒来的温绿菊只觉全身酸痛,尤其下体传来的痛感更为明显,像是第一次骑脚踏车摔倒一阵麻痛,脚淤青了一个礼拜才消肿。

  口很渴,她伸手欲拿放置在床头的保温瓶,她一向会在睡前放瓶水备用,省得下楼跑一趟吵醒其他人。

  可是捞了半天只捞到一只银白色手机,式样偏向男性风格,她不记得自己何时申办了这款手机,大概是感恩向工头借用的吧!

  天应该亮了,但是室内的光线为何如此昏暗,是谁把厚重的鸢尾花窗帘放下,阻断阳光的渗透……

  等等,怎么是海洋图样的窗帘,她心爱的鸢尾花哪去了?难道又是外祖母的主意,不许她有任何私自喜欢的事物?

  神智慢慢清醒,眼睛适应屋内的光线,一点一滴的记忆拢聚成形象,男性化的家具摆在眼前,十足现代化的装汉与她房内的木质天花板全然不同。

  男子的粗喘声仿佛近在耳边,近乎低泣的呻吟声出自她口中……

  “天哪!我做了什么,一杯自由银币换一生的懊悔?”她怎么那么糊涂。

  她不敢相信一夜情会发生在她身上,拘谨自爱的她最痛恨滥情的短暂欢愉,没想到她竟成了放荡的女人,为一夜欢情而迷失自己。

  事情怎会超出常轨,她记得由一个吻开始……

  蓦地,她小脸发烫的拉起薄毯将自己的裸身紧紧包裹,昨夜的一切如倒带般的历历再现,热潮涌向下腹湿了花心,她无法想像自己居然又有想要的欲望。

  醉了不是借口,她非常清楚他的双手游走她身体时的快感,一个接一个不停止的吻将两入卷入欲望的潮流,一次又一次把彼此推向高潮。

  除了第一次穿透的剧痛曾令她萌生退意外,此后的数次她宛如一条鱼身处于深海之中,瞬间的解放让她有了回家的感觉。

  她沉溺了,展开柔软的躯壳任其探采,激烈的回应他每一次的深进浅入,好几回她以为自己要涨破了,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欢愉。

  原来勾引男男女女堕落的滋味是如此美妙,难怪众生愿与恶魔交换灵魂,只为一时的快乐。

  身体的抽痛提醒温绿菊一件不能重来的事实,她和陌生的男人上床了。

  “或许不能说陌生吧!他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结构。”毕竟他一夜要过她好几回,越战越勇。

  自嘲的苦笑著,她没办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只好诚实面对软弱所犯下的过错,人真的没有后悔的权利。

  看著胸前、手臂布满欢爱过后的痕迹,她不晓得该如何掩饰才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人言可畏,杀伤力不容轻视,保守的老人家肯定无法接受。

  一阵五音不全的歌声忽从浴室传来,楞了一下的温绿菊思索著接下来该怎么行事,她有茶庄的事务要接手,不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犯傻,她必须在他出来前离开,免得彼此尴尬。

  心念一起,她随即付诸行动。

  但现实与想像总有一段距离,当她一起身打算站起时,酸痛的四肢立即发出抗议声,一道腥浓色的稠液由两腿根部滑落。

  她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是他没有戴保险套,而她的排卵期就在这几天。

  越想越心惊,她强打起精神下床找寻四散的衣物,希望能做些事后弥补,一夜情的规矩是下了床走人,再也无关系的各分东西,这道道理她懂。

  底裤呢?她搁哪去了?

  一堆似曾相识的衣物碎片被丢弃床角,愕然的无力感袭向心窝,她真疯狂至此,连贴身衣物都任意糟蹋?

  害人的酒不该贪多,她老学不会教训……

  “啊!”

  乍然出现的手环抱细腰,古铜色肌肤呼应她的雪嫩,形成强烈的对比。

  “别慌,是我,昨夜和你在一起的初行雁。”初行雁连忙出声,不想惊吓到她。

  吞下慌乱的心悸,温绿菊故作镇静的扳开他的手。“我知道是你。”

  “与数小时前的热情一比,你现在冷淡了许多,想始乱终弃是不是?”他可不爱他的女人用对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太伤感情了。

  “我始乱终弃……”让床单绊了一下,她突然倒向他的怀抱。

  笑得像偷腥的猫儿,腰际只裹一条浴巾的初行雁不慌不忙的接住她。“喔!是我说错了,你还是一样热情的让我想再要你一回。”

  “不,别又来了。”她受不住他的狂性。

  眉一拧,她的表情充满无奈的抗拒,不愿沦为欲望的奴隶,就算看到他几近裸身的完美线条引人心慌。

  “拜托,看我一眼,我还没丑到面目可憎的地步,该看该摸的你昨夜不就……”她脸红了,真是纯情小百合。

  说到一半看到她脸上泛起红潮,初行雁好笑的放她一马,重新搂她入怀不放开,低头吻著她裸露于外的香肩,一口留下一个吻痕。

  这是他的主权所有,谁也不能侵占,他已经烙下私人专属的符号。

  “别这样,我该走了。”温绿菊别扭的闭上眼睛,怕再受到他的吸引。

  女人永远会记得第一个拥有她的男人,不管是好还是坏,初次的疼痛总是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了,正如她此刻的处境。

  明知两人是偶然交错的平行线,一旦交会便是离别的开始,她不该有感伤,耽溺著它的温暖,这个不属于她的男人注定要错过,不复记忆。

  迷恋是多余的,她年纪大得足以分辨出自己是否动情,她没有游戏人间的本钱,放纵一夜也该回到原来的轨迹。

  “走?你要走到哪里去,我还没帮你沐浴呢!”

  他最爱的桃花源留有她处子的痕迹。

  积压太久了,难免失控了多要几回,没能顾及她的感受硬来,是该补偿一下。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洗,你不要一直抚摸我的身体。”她气息微乱,扭动著身子想挣开,但徒劳无功。

  “你嫌我粗手粗脚会弄伤你细嫩的肌肤?”嗯,他是粗鲁些,该改进改进。

  初行雁一把扯下她蔽体的薄毯,满意的审视自己的领土,辉煌的战续足以令男人生傲。

  “啊!你……”温绿菊脸红得更厉害,不习惯赤身露体的见人。“别闹了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

  不熟悉的环境让她无所适从,随手拎起他的衬衫往胸前一遮,起码她能坦然些。

  一夜的肌肤相亲之后仍是两个陌生的个体,夜的魔性使人丧失理智,白日的到来提醒著道德规范,太阳底下一切邪魔无所遁形。

  活在别人的期待之下,她的世界狭隘又封闭,即使她有一颗吉普赛人流浪的心,窗外的天空虽然辽阔,却没有一朵白云能载走她。

  “比我更重要的事?”对她,他已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想一分一秒都看到她。

  最好在床上相见,男人的狼性是贪得无厌的。

  眼睛张也不是,闭也不是的温绿菊避看他腰以下昂扬部位。“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初行雁轻笑地吻她脸颊,不以为天明是问题。

  “我让你失望了?”这对男性自尊可是一大打击。

  “不……呃……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我不习惯和身无寸缕的男人交谈。”那会令她不理智。

  “要是你习惯我才该痛哭失声……”吻著她的耳垂,他语焉不详的嘀咕。

  “你说什么?”她局促的移开与他肿胀热源的接触,冷空气渗入隙缝让她有种可笑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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