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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范亚那气鼓鼓的脸颊说明了她正处在愤怒之中,对于窗外景物,她压根视而不见。
“这里风景不错,也许我们该在这附近找家旅店好好度个假。”
“随便。”
虽然她的随便讲得有够随便,压根听不出来有欣赏美景的兴致,但是卫擎歌还是将车子一转,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汽车旅馆。
进了房间,卫擎歌迫不及待的拥抱住范亚,希望借此让她暂时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不愉快,但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有和他亲热的意思,热情点燃不起来,没有反应的身体很快就使得他的温度降到最低。
“还在生气?”
“废话!”
“别气了,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如果想不通就干脆不要想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安稳的待在我的怀里。”
“我不要。”那种日子不是她想要过的,如果这么轻易放弃了,那么她过往的努力就白费了,她不要失去那种斗志。
“你说不要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想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认真的迎上卫擎歌的眼,用坚定的眼神来告诉他她有多么认真看待这件事情。
“什么理由?”卫擎歌要自己冷静,但心湖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
第一回有女人给他这种想要好好保护她的感觉,但她却在他斗志最高昂的此刻泼他一盆冷水,他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窗外景致格外的美丽,但窗内的气氛却是冷到极点。快要冬天了,里面的气温却反而比屋外来得冷冽,肯定是心情的缘故。
“没有给我合理的理由,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太强了。”
呵,“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未来的一半强一点?你的要求很奇怪。”
“但是有你的存在,就显现不出我的价值。”她知道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也错不在他,但是他的存在确实让她所有努力化为乌有,她无法忍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错得非常离谱,正因为有我的存在,才更能够显出你的价值,若是你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重要了。”
“那不一样。”听到男人如此裸露的告白女人很难不脸红的,她亦不例外,但是她还是逼着自己不优柔寡断。
“哪里不一样?”
“老头子喜欢你更胜过我。”
“可是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别搞错了我的性别。”
脸一沉,范亚不开心的说:“不要嘻皮笑脸,我现在很正经的和你谈我们的事情。”
“我也很正经的和你谈我们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和你祖父作了什么约定,而我却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祖父的事业没兴趣,我要的是你,也绝对不会放开你,这就是我惟一的想法。”
“但是老头子却要你继承他的事业,这根本就改变不了。”
“继承事业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宁可放弃我也要选择它?”他不反对未来老婆是个女强人,“如果你喜欢当女强人,我可以把卫氏集团交给你管理。”
喜欢吗?也不对,她并不是那么喜欢,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证明她父母存在的价值,没有他们就不可能有如此出色的自己,如此而已。
“我不要,不是老头子的事业就没有价值了。”
“说来说去你也不屑管理我的公司就对了,你到底对我哪一点不满?”怒火不由自主冒了上来,他何时需要这样哄着一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告诉你,我的耐性是很有限度的,别故意惹我生气。”
“那你大可以不要理会我,更不必忍受我,我们就此分手正好。”
好在哪里他可看不出来,不好的却正要开始,看她抓起背包想走,他的手已经伸出去抓住了她的臂膀。
“你这太不通情理了吧?”
“我是。”
“但是你不能够把你祖父的错压在我头上,这是不公平的。”
“这世界不公平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就像我费尽心力要老头子承认我,他却选择你放弃我,这公平吗?”
“那是他的价值观有问题,不要拿来和我谈。”
“就不谈那个,有人要我的命,你难道不知道?和我在一起搞不好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很遗憾,我这个人人称祸害,祸害是要贻害万年的,不会轻易去见阎罗王的。”笑了笑,他又说:“不过,你这倒提醒了我,明天我们得到处去亮亮相。”
“亮相?”
“就是去告诉那些想要你的命的家伙,让他们知道你并不是孤军奋斗,也好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不等于让他自己成为那些人的箭靶?
“你别闹了,那太危险了!”
“所以才要去做。”卫擎歌轻轻地将她搂进怀抱,敛去了嘻皮笑脸,换上深情又霸道的神情。“让我保护你,别说要离开我,因为我绝对不许你那么做,有事情我陪你一起面对。”
范亚很想点头,但是,却又不想拖他下水,“这是不对的,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更不想让你置身险境……”
“你不是我的包袱,就算是,也是我甜蜜的包袱。”
“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嫌我是个大麻烦。”
“那天绝对不会来到。”他说得笃定。
她却不抱持太大希望,原因无他,只因他叫“浪人擎歌”,一个情场浪子。
第七章
拜访过罗伦家,再走进炎火帮,两地有极大的差距,比较起来,罗伦身旁的那些保镖只能称之为保全。
这是十足门禁森严的宅邸,进出都有自动扫描器监控着,就怕进出的人身怀枪械,这里的护卫个个眼露杀机,可不是纸糊的老虎。
但是卫擎歌却只对范亚的姓氏感到好奇,“你祖父姓罗伦,你外公姓韩,那你的姓到底哪里来的?”
“谁规定我要姓他们的姓,我养父母姓范,我当然姓他们的姓。”
“你不是你父母养大的吗?”
“不是,他们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被两个老顽固的人害死的。”
难怪她会那么厌恶那两老了,实在情有可原,“那你养父母呢?在台湾?”
“他们也过世了,也是被两个老头子害死的。”
哇!这下子要她化解仇恨只怕难如登天了,卫擎歌咋舌不已,却仍客观的询问:“你怎么知道是你祖父害了你父母以及养父母?你问过他们了?”
“问?如果你问一个贼,他会承认自己是贼吗?”
深觉范亚这样的说词不合情理,他神情肃穆地问:“你觉得自己那样形容自己的祖父、外公恰当吗?”
“管他恰不恰当,反正全是些有肉没有血的怪物。”
“我知道你心中对他们有很多不谅解的地方,主要是他们反对你父母的婚姻,但是说他们害死自己的儿女,我不觉得他们会那么狠毒,你是不是应该弄清楚真相,等真相大白,若真是他们所为,那时再恨他们也不迟,你说是不?”
“你站在他们那边?”
“不,我是中立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给绑住了。”
这问题范亚无意去想,自从她养父母家无故起火,她就再也不信任两个老顽固了,她会回来,只是要他们知道,她没有他们依然成就得了一番大事业。
为了转移话题,也等得有些不耐烦,她对站在一旁的大汉冷言道:“牙虎,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催催老爷子,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牙虎是被誉最有机会接管炎火帮的第一人选,若在古代,他的角色就有些像是第一勇士之类的,好像可以随时视死如归,表面上对她外公是绝对服从,但是,人心隔肚皮,这世界是很复杂的,谁也看不出来谁的真心,信任只怕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
“是的,大小姐。”
“不必了。”在牙虎转身起步前,一道沉稳内敛的声音打外头传来。
很难想象那站得笔挺,眼神如鹰的人是已经接近七十岁的老人家,真的是保养有术,但是,他不容人忽略的是他对黑道的影响力。
虽然范亚不愿意承认自己和两个老顽固有的血缘关系,但是事实上有两个呼风唤雨的爷爷,实在可以吓得旁人退避三舍。
常人没人敢追求她,而绕着她打转的不是纨子弟就是黑道大亨,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你看起来还老当益壮嘛!”
“若你是希望我早点死,那的确还要等一段时日才能够如愿。”韩森一脸诙谐,难得的顽皮。
一旁的卫擎歌仔细的观察着韩森,他满心纳闷的想着,这老人家真会逼死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瞧了许久仍旧看不出他有那么狠毒。
发现自己一直是卫擎歌观察的目标,韩森转调过视线,以犀利的眼神回视他。
“你就是卫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卫擎歌?”
“原来老爷子也派人调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