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实在不适合关个姑娘。”
“你也见识到她的蛮力了!如果不关地牢,恐怕会让她逃了或伤到其他人的。”石昊天看向韩特牧突地问:“怎么你直替她说好话呢?”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她不像坏人。”
石昊天朗声笑揄道:“坏人又不把‘坏’字写在脸上,我看你是同情她是女人吧?”
“也许,就当是了!”韩特牧不多加否认。
“放心吧!我不会让人用私刑的,不过放了她是万不可能的。”石昊天算是给了承诺,他起身说:“今天棋就下到这,你替我去巡视一下钱庄,听说王霸借了笔钱想赖帐,你去弄清楚原因,如果真是飞虎在给他撑腰,把人带回来见我。”
“是。”
“让定睿陪你走一趟。”他再度交代后,就转身向屋内去。
“好。”韩特牧在他身后颔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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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被关进地牢的第三天,喜儿匆勿跑来敲石昊天的房门,当门才一打开,她便急急地说:“坏了!坏了!”说得没头没脑的。
石昊天笑看这个像自家妹子的丫头问:“什么坏了?你慢点说呀!”
“地牢门坏了!”
“又怎么了?”他大吃一惊。
“华姑娘很生气……”
“我知道。”他点头答。
任谁都相信,被关在地牢,冷飕飕的北风在吹,没有人会高兴的,但他不相信她真力大如牛地可踢毁坚固的地牢木柱。
“她真的很生气,结果她把木柱给踢断了!”
“天呀!”他这下百分之百相信了!
“她说要见堡主大哥您,非见不可,她现在……”
“大厅?”
喜儿这回猛点头,代替答话。
“好吧!我去见她。”
说着,他已跨步出房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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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此刻又是围了一堆人,但在石昊天到达,并一声令下,全数家丁一哄而散,只留着少数几位要员。
石昊天先走向他的龙头座,俯看四下,他沉声问:“你要见我?”他将目光投注到华红身上。
“没错,我要见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徒。”华红连饿了三天,却还气力十足地指着他说道。
每个人全把目光投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华红。天底下,除了皇亲国戚,恐怕只有她敢如此对黑鹰堡主大不敬,可是他们再把目光偷瞄向他们主子……
怪的是他居然在笑耶!
这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华红瞪了他们一眼问:“你们干嘛个个像见鬼似的?”
他们全数回以一个傻痴痴的笑,反正这场戏谁都不方便抢词,一个是龙头老大,一个又是呛得要命的姑娘,谁敢开口,谁就准是不要命了!
“说说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吧!”石昊天再度开口。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上警局告你妨碍自由,绝对让你吃上几年官司,你不信就试看看!”
“警局是干什么的?”几乎是众人同声问。
“疯了!”华红嗤了一声,才答:“笨哪!当然是保护人民权益的地方,举凡作奸犯科……”一想不对,她忙吼道:“我又不是来上课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
“黑鹰堡。”又是异口同声且同调。
华红差点晕倒,她气得快吐血了!
“好吧!好吧!你们开条件吧!要钱?多少?如果我付得出来就付吧!快放我走就行了!”她十分泄气地说着。
“你说的钱大概是银两吧!?”石昊天蹙眉问。
他实在愈来愈怀疑华红的来处?而同样的,他也愈来愈感好奇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银两’,我知道‘银两’二字只在买卖收据上,人家才盖上‘货银两讫’,其它时候,可没人还说这老掉牙的词。”
“可是我们确实全这么说呀!城里头也没人跟你说同样的话。”
“骗谁呀!想诓我,又不是古代王朝……”
“现在的确是王朝,虽才改朝换代,但仍是王朝。”
“你说什么!?”华红大惊失色。
“现在的皇帝是奇渥温忽必烈,你以为谁在当政?”石昊天嗤笑她不懂似的。
“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是民国八十五年,我记得我睡着那天是六月五日,没错呀!是八十五年六月五日才对的,一定是你诓我的。”
华红拒绝相信,可是她愈来愈害怕。事实上,她醒来至今,没见过任何穿便服的人,也没看过任何人卸下过古装头套;她害怕他们说的是事实。
一旦他们说的是事实,那等于表示她超越了时空,一想至此,她失声惊叫:“我不要--”
她的惊叫吓坏了四周的人,连石昊天也立了起来。
“现在真的是元朝?”华红小心翼翼地问。
她满心祈求着一切是梦,但当她看到石昊天很认真地点头的那刻,她再也撑不住疲累及恐慌和饥饿而昏眩了过去。
四下起了一阵骚动,却没人敢动她,直至石昊天跨大步上前抱起她,并交代一声:“请大夫。”
一群人才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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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天一脸担忧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华红,他的心又没来由地抽疼着;他很想拒绝相信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一想到她说的字字句句以及做的种种事情,他知道事实即是事实,他无法自欺欺人的。
“她是因为过度饥饿以及惊吓才会昏倒的,只要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把脉的大夫说的当时,还开着药方子。
“大夫,她真的没事吗?”石昊天仍不放心地问。
“石堡主,我老杜不敢对您打诳语的,这姑娘确实没事。”
“那好吧!我让小木跟您去取药。”
“好的。”大夫恭敬地退了出去。
“喜儿,待会儿你先弄点吃的过来,小木拿药回来时,你吩咐春菊去熬。”
“哦!好的,堡主大哥还有其它事吗?”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华红住的房间是捱着正房的一间,也就是石昊天的隔壁房间,前些日子石家下人已知他们主人待华姑娘如上宾,即使她进了地牢成囚,每个人依然对她成为堡主夫人十分看好,所以此刻每个人一见到喜儿走出厢房,全拥上来询问着:“喜儿姑娘,那华姑娘没事吧?”
“大夫说没事。”
“那就好,我们全担心死了!”春菊说。
喜儿好笑地问:“你担个什么心呢?”
“还不是怕县太爷千金成了堡主夫人,到时,咱们全有苦头吃了!所以,还是让堡主看上华姑娘好些。”春香说。
“你又知道了!”
“堡主瞧华姑娘的眼神好关心哪!”
“小心哪天真是恶人当道,你说的话全被记进去了!”春菊偷瞄到一角窃听的李飘云仆婢故意说:“有人哪!人家明明不要,硬是要贴上来,皮可真厚哪!”
“得了!得了!别嚼了!主人吩咐咱们做事去了!”喜儿出声驱散了众丫环们,自个儿走到李飘云丫环面前说:“不要再偷偷摸摸,否则我就用黑鹰堡家法治你,就算你是客人的丫头也不许的,知道吗?”
李飘云丫环吓得连连称是后,飞也似的逃回西厢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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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天接过喜儿手中的托盘,坚持自己喂华红吃东西,看得喜儿好生羡慕,她想着石定睿若有堡主大哥一半温柔就好了!
喜儿!喜儿!你发什么呆?”石昊天把托盘递着,却见喜儿久久不上前来接,他只好迳自起身把东西置放到桌上。
喜儿这才回过神,连声致歉着。
“算了!你去看看春菊药熬好了没?”
“您还是要自己照顾华姑娘吗?”
“有什么不对?”
喜儿怯怯地笑问:“斗胆问堡主大哥一件事好吗?”
“问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石昊天取笑道。
“堡主大哥是不是喜欢华姑娘?”
“你怎会这么问?”石昊天装傻地反问。
“因为堡主大哥看华姑娘的眼神很温柔呀!”
“胡说!”石昊天轻斥一声道:“去忙吧!别胡思乱想的。”
“堡主大哥……”喜儿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
他拿这个似妹妹的丫头真的没辙,就好像他拿自个儿的妹妹湘菱同样没辙。
“堡主大哥千万别娶飘云姑娘当老婆。”
“我说过我要娶她当老婆吗?”他反问。
“可是她这么以为呀!”
“她以为可不代表我要啊!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没打算和她成亲,她也不会成为你的堡主大嫂。”
喜儿听得大喜,忙又问:“那华姑娘呢?”
石昊天睨着喜儿丫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丫头,你问太多了哦!该去工作了吧?”
喜儿也知道她的话该打住了!所以,她打起躬作起揖地说:“遵命!”
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石昊天望着喜儿消失的背影,摇头叹气了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看向床上的人儿;而华红双目依旧紧闭。
如此刁呛的你到底来自何方?
望着她,他深深一叹!
早醒来的华红,被他那轻叹勾动心底那根细弦,她不明白那分悸动所为何来?她很想张眼望他,但又没有勇气,所以只得偷偷地把这个发现藏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