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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的帝国,很强大吗?」想当年帝国在三道眼中,不过是个急于争取自由脱离奴制的小国,可百年过后,仅只一位西域将军,就灭了一个九原国?

  药王白她一眼,「不然妳以为咱们神子干啥全都躲在中土外?」帝国不只是强大,而是单单派出四域将军就足以灭掉他们三道了。

  「药王,他的眼神很怪。」在牧瑞迟与身后的手下交头接耳时,花咏轻声提醒着他。

  「甭理他了。」药王却没当一回事,将成堆的布疋堆在她的面前,「来,看看喜不喜欢。」

  不想辜负他好意的花咏,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挑选的布疋,当那道刺探的目光再次朝地的来时,她偏过芳颊,微微朝枚瑞迟瞇细了眼。

  第四章

  听药王说,矿脉那边新开了个矿口,有过上回坑道坍塌的前鉴之后,这回马秋堂亲自到场监工,因此近来忙碌不已的马秋堂总是待在矿脉那边很少回宫,也不让想跟去的她陪在他的身旁。

  不过她知道马秋堂还是很关心、也很放心不下她,因为近来宫里的每个人,可能是奉了王命,只要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就会挤至她的房里陪她,或是驾着车带她去她没逛过的地都出游,甚至在前些天,忙于国事的药王,还亲自带她到地底的山丘上去采今夏新鲜的疏果。

  他们每个人都奉命得好好照顾她。

  她知道马秋堂仍是很在意地。

  高坐在宫栏旁的花咏,在特意前来陪她聊天解闷,以及负责逗她笑的宫人们,离开她的客房去换班时,双目远眺着窗外远方的风景,试图想在这片她不熟悉的景色中,找出马秋堂所在的矿脉。

  但就在她仍找不着时,下方的宫门前聚集的群众却吸引走了她的目光。

  「我们要见王上。」身为黄泉国十二旗旗主之一的黄旗旗主,领着另外两名旗主,在宫门前被拦下后,大声地道出来意。

  「王上出宫去了。」负责看守宫门的宫卫,一见他们不但来意不善,甚至还着带兵员,二话不说地就打回票。

  黄旗旗主哪会将他给看在眼里,懒得再多置一词的他,不顾一拥而上的宫卫们阻拦,硬是带着大批人马闯进宫中。

  收到宫卫的消息,放下工作赶王大殿的乾竺,眼见宫卫拦不住他们,他立刻调来更多宫卫候于大殿上,并火速指挥着手下出宫去。

  「快去请回药王大人!」

  「发生何事?」被大殿上吵得不禁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花咏,才步至殿后,就瞧见素来摆着张笑脸的乾竺,脸色铁青得足以吓坏路人。

  「花咏,妳就待在里头千万别出来。」奉命得看好她,不得让她有半点损伤的乾竺,一手重按着她的肩交代后,随即赶去大殿。

  然而嗅到不对劲气息的花咏,在他步上大殿后,不放心地跟在后头,躲在殿上摆放在最里头的屏风后,张眼看着殿上正发生的意外状况。

  镇定下情绪后,接客的乾竺首先客套地请他们打道回府。

  「诸位大人,王上目前不在宫中,大人们若有要事,可待王上回来后再议。」

  「那我们就在这等。」三位不请自来的旗主,大剌剌地找了个客位落坐,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乾竺捺着性子,「大人也知,这不合规矩。」

  「规矩?」黄旗旗主大咧咧地笑问,「黄泉国所有的规矩不都是马秋堂一人订的?他若不见我们,是不是也该推托至他的规矩上头?」

  「大人……」乾竺沉下脸,眼中写满了威胁。

  一旁的黑旗旗主索性直接道出来意,「今日我们来此,是想与他商议退位之事。」

  「退位?」

  他交握着十指,笑笑地点出某些旗主的不满之处,「马秋堂不过是先王驾崩后的继任者,他可不是我黄泉国众旗主认定的真主。」

  乾竺随即反驳他的话,「王上日前已至圣地取出神器,为此,长老们已为王上正名。」

  「拥有神器又如何?」白旗旗主相当不以为然,「黄泉国历代的国王不也都没有神器?」只要取了神器即可就任国王?有这么简单的事,那他们早就去取了,何苦白白便宜了马秋堂?

  话听至此,心火暗涌的乾竺再也无意伪装看不出他们的来意。

  「大人们的意思是要反?」

  白旗旗主干脆说得更姻一白点,「我们只是认为他没资格成为黄泉国的国王。」

  那些由三位旗主带来的兵员,在白旗旗主话落后,不顾不得带兵械上殿的规矩,亮出所携的刀剑,与殿上的宫卫们正式相对。

  乾竺看了看他们所带来的人数后,在心底大叹不妙。

  在一殿紧绷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械斗之时,花咏慢条斯理地走出屏风,站至乾竺的面前,双目一一扫视过这些有心要反的旗主。

  「为人臣,就该有人臣的自觉和分寸。」不过百年而已,何时起神子竟然胆敢这么目中无主?

  「花咏……」被她的出现差点吓掉半条命,乾竺紧张地在她身后小声地唤着。

  花咏只是朝他摆摆手,并没有离开原地半步。

  「原来就是妳……」黄旗旗主见猎心喜地步至她的面前,惊艳地瞧着这张马秋堂日日都见得到的佳容。

  「花咏!」站在乾竺身后的宫人们,不禁情急地想上前为她解围。

  她侧首冷瞪他们一眼,「都别过来。」

  遭她瞪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众人,纷擦着冷汗,看纤躯娇小玲珑的她,就这么身处于那些身材大她两、三倍的旗主中,不肯退步,亦不肯让他们上前。

  收到消息就十万火急赶回宫的马秋堂,在与也赶回来的药王会合后,原本在见了大殿上的情景,他们是打算尽快救花咏脱离险境,但就在他看见花咏脸上的神情后,站在宫角一隅的他,伸出一掌拦住欲上前的药王。

  药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为他要对她袖手旁观。

  马秋堂徐声说着:「她的样子太冷静了。」在她脸上,见不着丝丝恐惧或是害怕,若不是胸有成竹,任何人都不会像她这么做。

  「听说……谁要拥有冥斧,谁就可以做妳的主人是不?」黑旗旗主一手抬起花咏的下颔,满意地打量着她,「不如就让我来做妳的主人吧。」

  无动于衷的花咏,并不介意那只在她脸上放肆的大掌,在摸完了她的脸庞后,又放肆地游移至她的颈间,她仅是淡淡问向身后的乾竺。

  「乾竺,现今在黄泉国,造反该当何罪?」

  「死罪。」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的乾竺,在忙着想该怎么把她救出困境时,心不在焉地应着。

  「很好。」得了他的答案后,花咏顿时露出沉稳的笑,缓慢地扬起纹绘有焰火剌青的掌心,在眼前的黑旗旗主来不及反应前,蓄劲一掌重击在他的胸坎上。

  愣愕得忘了合上嘴的众人,怔看着前一刻还在吃她豆腐的黑旗旗主,下一刻已被她一掌打退得直撞上远处的宫柱,重重倒地后,口中不断呕出鲜血,胸骨遭震断数根的他,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已经有百年没动手的花咏,在一掌击退黑旗旗主后,伸手扳了扳颈项,再将一双水目转调至另一个靠她靠得近的黄旗旗主身上,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

  不甘遭女人看轻的黄旗旗主,抡起手中两柄沉重的金刚锤一前一后地挥向她,花咏先是弯身闪过第一锤,接着快速欺身贴近他的面前,扬掌以虎口击向他的喉际。没料到她专攻险处的黄旗旗主,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锤,抚着喉际频咳不止,这时花咏已扬起一手捉按住他犹握锤的左手,反手一扳让他的手臂朝上,另一手的掌心则是使劲向上往他肘关节一推。

  关节断裂的声响,清清楚楚地传至每个人的耳底,乾竺无言地瞪大眼,看着断了黄旗旗主一手的她,并没有就此罢手,飞快地再拉过黄旗旗主的另一手,续再毁他另一手,还未自喉际疼痛熬过来的黄旗旗主,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断了双手。

  「妳……」被她吓着的白旗旗主,在看完两位旗主的惨状后,忙不迭地招来身后的人群起攻向她。

  花咏定心数了数,来者约莫有三十多人,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赶回来的马秋堂撞见这些的她,沉沉地吐了口气后,握紧泛红得有如烈焰的掌心,快刀斩乱麻地举步飞奔向他们。

  举刀冲向她的众人,在她就快接近他们面前时,赫见明明只有一人的她,奔跑的身影顿时分散成五个,五个长相一模一样,但动作皆不同的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他们其中,开始一一扫荡不法入侵者。

  「残像?」药王诧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忙转看向不发一语的马秋堂,「她竟会残像?」这种独门功夫,不是只有马家人才会吗?为何她这个百年前的先祖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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