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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别吵,我心情不好不想帮忙。」凌贝平对空气挥挥手,不知在叫谁别吵。

  「啊!救命!救命啊!」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惨烈。

  「别闹我!都说我现在心情不好。」凌贝平的手再度空挥几下,敢情是把女人的尖叫当成是店里小姐唤回他神志的方法。

  「救命!救……我,救救我……啊!」女人的尖叫声持续着。

  「X妳个%@#,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男人的吼声伴随着尖叫声。

  「咦!你们什幺时候找男人来这里?」凌贝平正在想他从未在风情月债里听过此男声,猛然一抬头,方才惊觉他人不在风情月债里。

  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靠!竟然敢在他面前打女人,欠砍啊!

  这些路人也真是的,明明就有女人在面前被欺负,竟然只在旁围观也不知去救人,欠骂!

  凌贝平条地跳起来,一个箭步上前从围观者的间隙插入战场。

  「你在干什幺?你妈没教你女人是用来疼的吗?」凌贝平破口大骂的同时,看准时机长脚一伸将男人绊倒在地,接着就是一脚踢上去。

  不过,这男人比冯涵镜那朵温室花强得多,三两下便逃离凌贝平的魔脚,重新站起身来摆出揍人架式。

  「我们的家务事,你凭什幺管?这贱货竟敢给我戴绿帽,我打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或者,你就是她的姘头?」男人将怒火转移到凌贝平身上,那女人则在一旁嘤嘤哭泣。

  「姘头,我看你的头才需要去医院拼一拼啦!」凌贝平生平最恨别人欺负女人,再加上从冯涵镜身上受的气这会儿全都发泄在这男人身上。

  「你不要错怪好人。」女子摀着被打肿的脸帮凌贝平讲话,瞧她的模样好象真的很怕男人。

  「没妳讲话的份!等老子收拾完他,再来收拾妳!」男人怒喝。他倒忘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她都说不是了,你耳聋听不懂啊?姘拼你个大头!」凌贝平火气一上来,也不管男人身上是不是有武器,长腿一抬狠狠地踢上男人的脸。

  「该死的家伙!你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吗?怎幺不知道好好疼惜女人,女人是要让你宠、让你疼的,你在搞什幺飞机啊?不疼就算了,竟敢打人!」凌贝平狂踹猛踢,不消片刻便将男人打成释迦中的释迦、猪头中的猪头。

  「你知不知道当女人很辛苦的,光是涂一根指甲就要经过多少手续才涂得美,每个月那个来会很难过。死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人!你爸没教你要多疼疼女人吗?」凌贝平边打边骂、边骂边想起他的父亲大人,想他的父亲大人是多幺「用力」的教他要疼女人啊!害他现在一看到女人被打,以前被父亲揍的怨恨就会涌上心头。

  「妈的!有种的话你就别跑!」男人落荒而逃前指着凌贝平撂下狠话。

  「老子就是有种,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你别去太久。」凌贝平用手比了句脏话回敬。

  「妳没事吧?」凌贝平回头寻找女子,却只见空墙一面和渐行散去的围观者。毕竟这不是电影,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用力鼓掌,女子也不会感动得要以身相许,只会乘机落跑而已。

  「唉!」凌贝平摇摇头,回到原位继续喝他的冰咖啡、嚼他的冰块,也继续想他的冯涵镜……嗯,他刚刚想到哪里去了?

  对了!想到他喜欢冯涵镜,冯涵镜却……却喜欢另一个人。

  「唉。」回忆起哀伤的往事,凌贝平再度摇头叹息。

  冯涵镜应该不记得他,因为只是他单方面注意过他。

  他们高中时曾短暂地同班过,他会注意到冯涵镜是非常自然的,毕竟学期中鲜少有转学生,尤其转学生长得十分显眼,再加上冯涵镜转来没多久恰好遇上期中考,看冯涵镜平常也没什幺在看书,上课时也常心不在焉,却跌破众人眼镜地考了全班第一。

  还有一件事,让凌贝平不得不注意到冯涵镜,因为冯涵镜就坐在他旁边。

  凌贝平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无论是人、物或风景,开始注视冯涵镜确实因为如此,然后,从其它同学那里听闻冯涵镜转学的原因……那个曾和冯涵镜国中同班的同学说,那件事闹得他们学校众所皆知,如果不是双方父母都有钱有势,这等八卦至极的事,必定会占去报章新闻不少版面。

  一个男孩爱着另一个男孩,两人从国中开始同校同寝,深深地恋着对方,还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一同安睡、一同念书、一起吃饭、一起回到同社区的家里。不知是不是双方的家长都太忙没有注意到,他们就住在同一社区里,更在学核中热恋,却直到高中才被舍监发现。

  相爱的两人被拆散已经够可怜,更戏剧化的是,约齐双方父母见面后,才赫然发现两人竟是异母兄弟。

  凌贝平听那个同学说,他们曾约定就算被拆散,等到将来能独立自主时也要想办法相守一起,只不过那誓言尚未来得及接受时间的考验,现实就将它震得粉碎。

  从那天起,凌贝平注视冯涵镜的次数明显增加。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幺移不开视线,为什幺单是望着一个永远不会转头看他的人,心底会混杂着满足和失落的感受。

  当他终于发现那是一种什幺样的情感后,他万分苦恼地来到学校,这才发现他根本是自寻烦恼。因为那天,冯涵镜没来上学,隔天也没有……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而他,遗落的心花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找回。

  有人说初恋最美也最单纯,或许吧!因为即便他又爱上了谁,或曾跟谁同居过,每当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被单上,他思念的仍是高中午休时分,那张帅气而忧郁的面孔,那脸孔就连沉沉入睡时,眉头都深锁着,偶尔他似乎是梦见了情人,完美组合的五官上会绽现一朵如梦似幻的笑容,让他看得忙然,分不清心底澎湃激昂的情感是嫉妒或羡慕,是爱情或是……

  如果他们没再相遇,凌贝平也许真能忘了他,把冯涵镜当成生命里记忆深刻的一页。不知听谁说过,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最好,所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毕竟高岭上的花永远引人注目。他常在想,也许他就是没得到冯涵镜,所以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凌贝平的个性原本就很开放,大学时更是彻底解放,整天穿著美美的女装,联谊时勾引男生的兴趣大过于女生,大学四年跟他交往过的人有男有女,他没定下心只因找不到初恋时的感觉,所以无论交往对象是男或女都草草结束恋情。

  第五章

  再次巧遇冯涵镜时,因太过愤怒的心情让他痛扁思慕已久的人,他当时并不是没有察觉眼前的人是谁,而是被冯涵镜那句「死人妖」气到脑充血,没想到多年不见,他一直以为文静忧郁的人,嘴巴竟然脏到用消毒水都洗不干净。

  「哼!」想到冯涵镜欠扁的模样,凌贝平再次摇头,顺便把剩余的冰块倒入口中,泄恨似的嚼着。

  他都已经想办法混进冯涵镜家了,没想到仍克制不了脾气,连日对他拳打脚踢,他这样对他,冯涵镜会喜欢上他才有鬼呢!

  不过,回想起来,就算他穿著性感睡衣躺在冯涵镜面前,那个死家伙还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亏他还说要给他上。真是气死他了!

  「靠!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凌贝平气得一拳挥向空中,想象将冯涵镜揍得鼻青脸肿的情境。

  咦!刚刚那句话怎幺会有回音,他的声音没有神奇到这种程度吧?难道有人跟他讲了同样的话?

  凌贝平狐疑地左顾右盼,试图找出发声者,然后……在他右手边,有个矮他半额头的家伙,跟他一样用难看的姿势蹲在街边。

  「对对对,请看过来,是我啦!」发声者有张圆圆的脸,笑起来十分可人,以他细腻小巧的五官来看,不笑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干嘛?」凌贝平淡然地瞄了他一眼,像个乖宝宝似地将垃圾放入塑料袋中,到处寻找垃圾桶。

  虽然眼前的小朋友是凌贝平喜欢的类型,也是平日被他列为保护的对象,不过,他现在心情欠佳,如果他被人欺负需要他以拳头代为出气,他还有可能会为了发泄而出手,其余的……别来找他!

  「这位好心人,我叫许心,是个可怜落难人,刚刚路过此地,看到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许心一脸假笑,讨好似地往凌贝平身上里,他怎幺看都觉得凌贝平是好人,是会给他东西吃的好人。

  「你想都别想!想要东西自己回家要,反正你家里一定有人能让你有求必应。」没等许小将话说完,凌贝平从头到脚瞄过许心后,旋即打断他的话,决定不理会这咬文嚼字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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